霧都凶靈(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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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絕望的人,是沒有回聲的話語。

喪失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後的纜繩,我最後的祈望為你咿呀而歌。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白裙的「少女」目光空洞地坐在教堂黑鬆木的長椅上,恍惚間唱詩班空靈的歌聲同管風琴的樂聲盤旋著飄向高高的閃耀著聖光的穹頂。

熾烈的日光自玻璃花窗撒下斑駁又絢爛的光影,襯得薑遲那身半邊裙擺都被血染紅的白裙好似在烈焰裡燃燒。

他局促地踮著腳,有點不安地攥緊了皺掉的裙擺。

薑遲的想法倒也簡單,超現實力量找警察肯定是不妥的,思來想去隻能到教堂來試試看。

企圖用魔法對抗魔法。

驅魔就找神父,很合理吧。

剛才的慌亂中他的一隻鞋子跑掉了,腿上昂貴的白絲筒襪被勾破露出比月光更皎潔的細膩腿肉。

他竭力平復一路狂奔後紊亂的呼吸,平坦月匈脯在層疊的蕾絲下起起伏伏。

被汗水浸濕的鴉色發絲濕漉漉地黏在臉頰,側頸。

他明明生的那麼瘦小,卻被禁錮在巨大的一半雪白一半猩紅的華麗裙裾裡。

就像是……從撒旦的婚禮上倉皇出逃的新娘。

時間倒退回一個小時前。

從斷頸中噴湧而出的濃腥血液讓腿間堆疊的柔軟布料變得濕黏而沉重。

薑遲有一瞬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和那雙已經泛上死氣的青灰眼珠對視。

旁人慌亂的叫喊似乎都被隔絕在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之外,薑遲眼睜睜看著那雙死掉的眼睛緩緩地活了過來,帶著猩紅的笑意沖他眨了眨眼。

靜止的時間剎那被打破,他遲緩地感覺到了如墮冰窖的恐怖,張了張口,卻發現無形之中似乎有一隻冰冷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連聲帶都要麻痹,即使他想不顧一切地尖叫,最終也隻能發出幼貓似的可憐呻/吟。

這些警察們一邊震驚於和自己朝夕共處的同事居然就是逼得他們最近焦頭爛額的殺人犯,另一邊則是震撼於親眼所見的超自然力量。

「我剛才不是昏了頭吧?是有個人在我麵前消失了吧?」

「上帝啊我們一定是招惹了惡魔……」

薑遲抓著布萊特的手,用力到指節都泛出陶瓷似的白:「他醒過來了。」

「什麼?」男人似乎看不到傑克滾動的頭顱,還以為膽小的少年隻是被這血腥場麵嚇到了。

薑遲慌亂地眨著睫毛,眼睜睜看著那顆連五官都微微扭曲的頭顱伸出黏膩濕冷的舌頭在自己的絲襪上舔了一口。

薑遲:「!」

那種感覺比被蛇舔了還恐怖。

少年眼淚再也忍不住,徒勞地抓著男人的衣袖:「他活過來了!那個變態!他的頭醒過來了!」

然而在警察們的眼睛裡這隻是一具逐漸失去體溫的無頭屍體。

這個除了漂亮一無是處的可憐的小家夥一定是被嚇傻了產生了幻覺。

「不是的。」薑遲喉嚨發乾,淚眼汪汪地看著那具無頭屍體的手指動了動,接著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早該涼透了的屍體朝著薑遲動作遲鈍地爬過來,那顆被血浸透的頭顱發出癲狂的笑聲,青灰色的手指抓住了薑遲的裙擺。

薑遲哆嗦著抬起烏黑的眼睫,死去的傑克咧著嘴流出兩行猩紅血淚。

「這個小家夥或許需要去找神父驅驅邪。」

有人這麼說著。

對了,神父。

西方人驅魔不都是找神父的嗎?

薑遲倉皇地拉了拉布萊特警官的手:「去教堂,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驅魔的方法。」

可是身邊的人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他茫然地抬起臉,驟然和臉上一團黑霧的警官對視了。

「什麼?」那警官用同夜魔一般華麗而做作的腔調愉快地問他。

他回過頭,周圍那些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不見了,隻有一個臉上一團黑霧的布萊特警官親昵地抓著他的手腕,說話的時候似乎在用舌尖舔舐少年敏感柔軟的耳廓。

「你看見什麼了呀,小遲。」

夜魔笑嘻嘻地問他。

涼了。

薑遲下意識地想。

他手足無措地隻能任由男人的手不老實地從裙擺裡伸進去,握慣了木倉生著一層粗糙木倉繭的手指摩挲過滑膩肌膚激起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

那手指勾掉了綁在月要後的束帶,束縛得少年喘不過氣的鯨骨束月要鬆開來,本來隻是鬆鬆垮垮靠著豐盈腿肉掛住的絲襪被男人褪到小腿上。

他依然是那種輕佻到令人不適的語氣,甚至評價自己的宿主時依然滿含輕蔑:「我就說那家夥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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