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2 / 2)
「……好敷衍。」
「囉嗦。」
煙花放完了,空氣中除了一股濃鬱的二氧化硫味道之後,就再也沒剩下別的東西。
北川星和降穀零從樓頂爬了下來,隨後沿著退潮的人群離開東京灣。
降穀零扌莫了扌莫口袋,對北川星說:「要去吃點東西嗎?這個時候集市還沒有關門。」
「那就去吧。」
本來按理來說應該在煙火大會開始之前在集市上吃東西的,但是市中心到這裡的距離太長,而且路上頻頻堵車,無可奈何之下兩個人選擇了走路過來,才將將在煙火開始之前到達。
半路上北川星一度走不動,抱著電線杆子打算放棄的時候,被降穀零硬生生地拖了過來。
真拖,不是背。北川星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打算去買一雙溜冰鞋,或者一個滑板。怎麼說她都要學會了,以後再遇上堵車,就讓降穀零拉著她走。
懶促使人類進步。這就是幾天後北川星抱著一個滑板和降穀零在醫院樓下的停車場附近訓練的原因。
大概是天生沒有運動細胞,北川星練了好幾次還不如降穀零第一次上滑板,她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降穀零從停車場的一端滑到另一端,然後流暢地轉彎回來,「唰」地一下停在她麵前。
「還挺簡單嘛!」他這麼說。
北川星:冷漠jg
於是在降穀老師的幫助下,北川星開始了她的學滑板之旅。她耐心不足,但是好在專注力夠高,理解效率高,但是問題又在於她的運動神經並不是那麼發達,所以經常摔跤。
降穀老師在教學這方麵從小就表現出了嚴格認真的一麵,或者換句話說,他向來都是很認真的人。無論是被北川星教還是教北川星,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
本性散漫的北川星稍微有點受不了,但是她已經是個成熟的人了,所以還是控製住了自己,耐著性子重復練了幾遍,直到能夠順利地轉彎。
降穀零誇獎她:「做得好!」
北川星在他麵前停下,語氣幽怨:「我想喝水。」
降穀零識趣地說:「我去給你買。」
他轉身往醫院大廳裡跑去,北川星拎著滑板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拉動著領口,讓風透進去降低溫度。
停車場外開進來一輛車,北川星不認識車的型號,隻知道這是一輛黑車,從外麵進來了,找了個空車位停下。
隨後從車後座上跳下來一個小男孩,穿著淺灰色的小西裝,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黑色卷發,藍灰色眼眸,神情冷淡疏離。
隔著一段距離,他準確地把目光投了過來,和北川星對上了眼。那雙眼睛仿若琉璃一樣清遠,又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霧,無法觸碰。男孩露出一個禮節性的笑容,紳士地鞠了一躬,隨著副駕駛座上下來的燕尾服青年離開了。
降穀零抱著兩瓶水跑過來,帶著點惡作劇心態地把一瓶冰水貼上她的臉頰,看她被凍得嚇了一跳,便得逞地笑了起來。
北川星無奈地說:「幼稚。」
「你剛才在看什麼?」降穀零擰開瓶蓋,在她邊上坐下,然後把自己的水遞了過去,換了她的水到自己手上。
北川星喝了一口水,冰水冰凍著味蕾,吞咽下肚,五髒六腑都有一瞬間的涼意。
「看到了一個大人物家的小孩子。」
「誰啊?」
「不認識。」北川星滿不在乎地道,「但是他的裝扮、舉止和身邊的人都表現了他的身份。大概是某個富豪家的小少爺吧。」
降穀零點了點頭,問:「還要再繼續練嗎?」
「明天再練吧,太陽太大了,我不想被曬黑。」
「曬黑其實也挺好的。」
北川星默默瞅他:「曬太陽是要分人的,有些人曬隻會變黑,有些人曬一曬,皮膚卻會變得很糟糕,長水泡都是小事,嚴重一點的說不定會得皮膚癌。」
降穀零:「是、是嗎?」
那他大概是那種多曬一曬也沒問題的人,但是北川星就……
嗯,果然還是別曬了。她臉曬得好紅啊,說不定真的會得皮膚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