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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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江枝洛歪著腦袋看著她,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偏偏被紀紜疏聽了個一清二楚。

「姐姐希望我去見她嗎?」

紀紜疏的身體略微僵硬了一些,她的側臉對著江枝洛,盡管宴會廳裡人聲嘈雜,紀紜疏卻依舊聽清了oga的這句話。

她甚至覺得自己能聽清江枝洛的呼吸聲,近到像是熾熱的吐息就噴灑在自己的耳側。

這應該也是分化成alha之後,身體所產生的變化。

紀紜疏挺直了自己的月要背,她的睫毛很長,被頭頂的燈光照射著,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陰影。

眼眸微垂的時候,江枝洛無法看清紀紜疏眼底的神色。

她隻聽見alha語氣平靜地回答道:「這是你的事情。」

言外之意,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不管她是否去見周姀,紀紜疏都不會為此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江枝洛的心裡盪開了一層又一層的失落,將她層層疊疊地包裹住。

剛才看見紀紜疏的身邊有陌生oga時所產生的嫉妒情緒,又在心裡翻湧。

江枝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紀紜疏對著別人笑的場景。

為什麼姐姐對著別人就是溫柔縱容的模樣,對她就這麼冷淡?

紀紜疏半晌沒有聽見身旁的oga說話,忍不住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

卻見江枝洛正神色迷茫地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被醉意遮擋,像是璀璨的水晶蒙上了一層輕紗,玲瓏剔透中又帶著霧蒙蒙的質感。

紀紜疏忽地回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見江枝洛的照片時的場景,照片裡的oga也是這樣,麵帶醉意地坐在人群中。

她的目光虛虛地落在人群當中,像是在看著誰,卻又好似沒有人能入她的眼。

那時候紀紜疏就覺得,雖然照片裡的江枝洛在笑,oga的唇角甚至向上揚起了一個微弱的弧度,可她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濃鬱的孤獨氣息。

她像是在喧鬧的人群中安靜地舔舐著傷口的貓咪。

隻不過那時的紀紜疏對江枝洛懷著惡意,從沒有認真細想過江枝洛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而現在,oga就坐在她的麵前,滿含醉意的眼裡倒映出了她的身影,目光竟有種溫柔繾綣的意味。

紀紜疏神色平靜地收回了視線,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可她端著酒杯的手指卻輕輕摩挲了一下杯沿。

「江枝洛。」

紀紜疏輕聲道:「你醉了。」

江枝洛柔情似水地看著紀紜疏,呢喃道:「或許吧。」

紀紜疏閉了閉眼,「要是累的話,就讓人帶你去樓上休息吧。」

她在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語氣較之之前疏離冷淡了不少。

江枝洛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不由得一緊,身體也無意識地湊得更近了一些。

「姐姐。」她緊盯著紀紜疏的臉,不錯過女人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江枝洛原本以為紀紜疏早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忘了,可剛才察覺到紀紜疏冷漠的態度時,江枝洛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也許,紀紜疏什麼都記得呢?

因為記得,所以猜到了她的心思,又不想接受她,便隻能暗暗地遠離她。

江枝洛一想到紀紜疏什麼都記得,心頭便湧上了一股羞恥感,像是被人看透了似的,慌亂無措。

她之所以能當著紀紜疏的麵表白自己的心意,也不過就是仗著紀紜疏醒來以後不會記得。

可若是這個人根本就沒忘,那豈不是她那天晚上說的所有話紀紜疏都知道了?

江枝洛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麵對紀紜疏,就好像紀紜疏那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同樣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麵對江枝洛一樣。

兩人在這一點上倒是出乎意料的一樣。

想到這裡,江枝洛忍不住試探紀紜疏,實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樣。

紀紜疏聽出了對方話語裡的試探,幸好早在準備裝失憶的時候,紀紜疏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幕,因此她顯得格外冷靜。

女人轉頭看著江枝洛,眉頭微蹙,眼裡含著真真切切的疑惑:「那天晚上?」

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天晚上。

江枝洛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心來,她繼續試探道:「就是你從我這裡拿走橘子玩偶的那個晚上。」

紀紜疏的眼裡閃過一抹了然,隨後略帶歉意地回答道:「抱歉,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了。」

「我是不是給你打了一通視頻電話?」

第二天她給江枝洛發了一個問號,江枝洛什麼都沒解釋。

江枝洛不說話,隻是眼眶微紅地看著紀紜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紀紜疏表現得更愧疚了,連說話時的語氣都比剛才溫和了不少,「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江枝洛微微搖了搖頭,「沒有。」

不是紀紜疏說了不該說的話,而是她仗著紀紜疏意識不清醒,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不過經過剛才的那一番試探,江枝洛大概能確定,紀紜疏是真的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果然,那個會紅著眼睛叫她老婆的alha隻是易感期限定。

江枝洛在心裡慶幸的同時,又不由得有些失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看見那樣的紀紜疏。

姐姐以前就有很多的追求者,等到她分化成alha的消息公布之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想打她的主意。

江枝洛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剛才那個oga一樣,表麵以朋友的關係接近紀紜疏,實則對她不懷好意。

就連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江枝洛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怕自己說的多了之後,反倒引起紀紜疏的懷疑。

紀紜疏也借著喝酒的動作,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oga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穿幫。

兩個人心思各異,表麵上卻都還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江枝洛陪著紀紜疏喝了一會兒酒,遠遠地看見顧依依的身影從樓上下來,她撩了撩自己的頭發,跟著站起身來,「姐姐,你的朋友好像回來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

紀紜疏仰頭看著她,眼底是頭頂的燈光灑下來的細碎光芒,江枝洛好像從她那雙眼裡看見了許多復雜的情緒。像投入了石子的湖麵,在泛起一陣波瀾之後,又逐漸歸於平靜。

紀紜疏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有空請你吃飯。」

江枝洛對著紀紜疏露出了一個尤其燦爛的笑容,餘光瞥見顧依依的腳步似乎加快了不少,她的唇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隨後大大方方地離開了。

江枝洛前腳剛走,後腳顧依依就踩著高跟鞋跑了過來,她氣喘籲籲地站在紀紜疏麵前,呼吸都還沒來得及平復,就著急忙慌地問道:「剛才那個oga是誰?」

她不過就是去換了一身衣裳,就有人敢來敲她的牆角了?

顧依依氣得連話都說不明白了,瞪著江枝洛的背影,似乎想用眼神殺死對方。

那個oga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剛才還故意沖紀紜疏笑得那麼燦爛,一看就是想利用自己的美貌來勾引紀紜疏!

幸好紀紜疏不搞oo戀!

顧依依想到這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沮喪。

正是因為紀紜疏不搞oo戀,別的oga沒有機會的同時,她也沒有機會!

紀紜疏怎麼就不能喜歡oga呢?

顧依依在心裡想著,幸好紀紜疏已經跟周姀解除婚約了。

周姀那個渣a,都已經有紀紜疏這麼好的oga了,居然還要出軌!

顧依依才回國,就得知了紀紜疏跟周姀解除婚約的消息,她還不知道那個橫在紀紜疏跟周姀之間的oga到底是誰。

要是讓她知道,剛才那個被她定義成撬她牆角的女孩,就是那個oga,估計得氣炸了。

紀紜疏垂眸,搖晃著杯中的紅酒,聲音淡淡的:「合作夥伴。」

她跟江枝洛也算是合作夥伴吧?

如果沒有江枝洛的配合,她跟周姀解除婚約這件事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從這一方麵來說,紀紜疏反倒要謝謝江枝洛。

顧依依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在意,瞬時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她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擺,又想粘在紀紜疏身邊。

紀紜疏卻猛地站起身來,顧依依的身體一歪,差點兒摔在沙發上。

她揚起腦袋看著紀紜疏,臉上盡是迷茫不解的神色。

「紜疏?」

紀紜疏怎麼突然站起來了?

紀紜疏沒有回頭,好似她剛才起身的動作隻是無意識的反應。

她好像沒有注意到顧依依的尷尬與失落,頭也不回地說道:「看見了幾個合作公司的負責人,我得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顧依依坐直身體,「那我跟你……」

一起去吧!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紜疏打斷了。

「依依,那些人你都不認識,去了也無聊。」

紀紜疏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唇邊含著一點兒淺淡的笑容,「你就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她說完後立馬收回了視線,端著酒杯往前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知道是不是顧依依的錯覺,她總覺得紀紜疏好像在躲著她。

顧依依咬著唇看向紀紜疏離開的方向,使勁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不可能的,她跟紀紜疏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方式,紀紜疏從前也沒發現不對勁,怎麼可能突然就故意躲著她?

顧依依還在暗自猜測著紀紜疏的用意,紀紜疏卻在快步走進人群中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她多想了還是怎樣,紀紜疏總覺得顧依依對她的態度不太對勁。

以前尚且還能用閨密情深來形容,可剛才顧依依詢問起江枝洛的身份時,語氣裡分明帶著嫉妒和惶恐。

她在忌憚江枝洛,同時排斥江枝洛的靠近。

紀紜疏知道許多人會嫉妒朋友身邊出現的其他人,但願顧依依也是這種情況。

就當她是自作多情吧,畢竟她現在已經分化成alha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跟顧依依粘在一起。

沒有被標記過的oga對alha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算紀紜疏相信自己的自製力,但有時候信息素之間的吸引,的確能讓人違背本心。

就像她還沒分化之前,也從來不會跟孟楚魚靠得太近一樣。

不是紀紜疏固執封建,而是ao的本能注定了她們不能像普通朋友那樣親密無間。

紀紜疏有時候很羨慕beta,因為聞不到信息素,也不會被信息素影響,所以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用擔心發情期和易感期。

隻是世人對beta有著刻板印象,總覺得beta的能力比不過alha,平庸這個詞仿佛已經刻在了beta的基因裡。

但其實優秀的beta數不勝數,隻是他們不曾像alha那樣張揚罷了。

比如謝揚清。

紀紜疏才剛剛想到他,眼前就出現了謝揚清的身影。

「紀小姐。」

謝揚清才跟認識的合作夥伴打了招呼,臉上還殘留著笑意,他沖紀紜疏舉了舉杯,低聲問道:「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江小姐不在也就算了,怎麼顧小姐也不在?

謝揚清半個小時之前還看見紀紜疏跟顧依依坐在一起,以他對顧依依的了解,這人怎麼舍得讓紀紜疏離開她的視線?

紀紜疏一聽他說起這個,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依依在那邊休息。」

謝揚清聰明地不再多問,而是跟紀紜疏閒聊了幾句,然後才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說起來,我剛才看見江小姐跟周姀小姐去後花園了。」

紀紜疏搖晃酒杯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的背抵在後麵的長桌上,雙腿交疊站立,一雙長腿被華麗的銀色禮服勾勒得更加細長筆直。

禮服上鑲著的碎鑽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即使紀紜疏並沒有站在人群的正中央,卻仍然有許多人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她,蠢蠢欲動。

成為人群焦點的alha並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她隻是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指尖虛虛地搭在身後的長桌上。

「嗯。」紀紜疏的語氣尤其平靜,謝揚清瞧見她的反應,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紀紜疏等了一會兒,不見謝揚清說話,便抬眼瞥了他一眼。

謝揚清於是繼續說道:「我看周姀小姐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江小姐的臉上也沒個笑容。」

紀紜疏稍微有些詫異,但仍然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直到謝揚清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後花園現在估計沒有別人,江小姐跟周姀小姐兩個人待在那裡,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紀紜疏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隨後語調平靜地回答道:「能出什麼事。」

可她心裡卻想,江枝洛向來謹慎,這回怎麼連保鏢都沒帶?

謝揚清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紀紜疏的心裡無端升起了一股煩躁感,起先隻有微微的一點,隨後像是燎原之火越燒越猛,讓她感到不適。

紀紜疏便把這股氣發在了謝揚清的身上,要不是這個人非在她麵前提起江枝洛跟周姀,她也不會如此煩躁不安。

「你這麼關心她們做什麼?」紀紜疏的語氣裡染上了不耐煩。

謝揚清知道她會這樣問,早已經想好了答案,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不是關心她們,而是擔心您。」

「雖然您跟周姀小姐已經解除婚約了,可今天畢竟是謝老夫人的生日宴。要是周姀小姐跟江小姐鬧出什麼醜聞來,連累您也要遭受旁人異樣的眼光。」

他把自己的目的說得那叫一個正經,仿佛他真是全心全意在為紀紜疏考慮。

雖然的確大部分都是這方麵的原因,但他還想試探一下江枝洛在紀紜疏心中的分量。

果然,紀紜疏聽了謝揚清為她找的借口之後,臉色好看了不少。

她沉吟片刻,低聲吩咐道:「先不要讓別人知道。」

然後自己拎著裙擺,頭也不回地往後花園的方向走了。

謝揚清的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

果然啊,他猜的沒有錯。

還不等他繼續琢磨,謝揚清就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謝秘書,紜疏去哪裡了?」

是顧依依。

謝揚清立馬擺出了職業的假笑,準備幫老板拖住這個電燈泡。

可不能讓她去壞了老板的好事。

——

紀紜疏沒有驚動任何人,自己一個人去了後花園。

大概是所有人都在前廳,後花園這邊顯得尤其冷靜,燈光也不是非常明亮。

略微昏暗的光線下,紀紜疏遠遠就看見有兩個人站在花叢中。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神色究竟有多緊張。

幸好,周姀跟江枝洛都沒發現紀紜疏的到來。

紀紜疏就站在兩棵大樹後麵,背靠著高大的樹木,安靜地聽著兩個人說話。

她聽見了周姀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江枝洛,你玩兒我?」

江枝洛沒有答話,周姀又問她: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為什麼?」

紀紜疏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握成了拳頭,她微微摒住呼吸,同周姀一起等待江枝洛的回答。

很快,空氣中響起了屬於江枝洛的冷笑聲。

oga的聲音不似以往那樣柔情似水,而是帶著冰冷且尖銳的諷刺。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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