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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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與蝙蝠俠的交流中,莉亞的神情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目光時常落下的地方,是在路燈與長影交錯之地。白色長尾的獸影,不知從何時占據燈下一隅。然,消失已久的丘比回來所說的第一句話是——

「莉亞,有魔女哦?」

雖然在羅賓跟前說是要去履行職責,實際要去處理的也就是美術室那隻尚未發育完全的使魔。在第三次的循環中,靈魂寶石中央已肉眼可見的沉澱著幾簇渾濁,魔力是如此的彌足珍貴,一絲也不容許被浪費。

在房頂跳躍的莉亞,偏過頭去對著壓在她肩頭的丘比問道:「不是說放任不管也沒有關係麼?」

丘比的聲音在風中被吹散了,散落在半空模糊不清。

「不要忘記它也是結界的一部分,莉亞。在魔女吞吃你魔力的同時,使魔們也會隨之壯大。」

交談中,莉亞已臨近美術室。使魔的結界已經擴張到了推拉門所在之地,原先安裝著門的方位,此時正鋪陳開彩繪琉璃似的畫麵。構成使魔的顏料已如花瓣般張開,在那由眼睛、破碎、怒火而縫合成的軀體上,代其頭顱而存在的,是一個被黑線塗鴉覆蓋的畫框。它的個體已遠遠超過使魔應有的體積,龐大,虛幻的身體不再隻是透明的投影,而令人能感到紊亂正在其軀體中衍生,色塊時輕時重,像短路的電器屏幕。莉亞懷中擁著丘比抬起頭,與祂身體上數十隻眼球對視著,不由得對丘比的話產生了質疑:「你確定這是兩次循環供給的魔力能產生的效果?」

「當然不僅僅是魔力啦?小莉亞,難道你連最基礎的常識都不記得了嗎——」懷中一輕,隨著回答的語句逐字清晰,丘比跳到地上,孵化者的腳步隨著女孩提劍,在使魔散發著不詳的身軀上穿透的節奏而律動,言語形成後搖的曲調成為一場協奏:

「痛苦,後悔,絕望,悲傷一切的一切,所有糟糕的情緒都能成為魔女的養料。在哥譚這座被不幸與冰冷的絕望所籠罩的混亂都市,你認為它沒日沒夜能夠製造出的養料又有多少呢?」

「如果再這樣拖延下去的下場是什麼,不需要我多說,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啊啊,怎麼會不清楚呢?

早在與惡魔相識的那一日,慈悲的神明就已趁著夜色來到枕邊低語,告誡她如果要達成願望,需要付出怎樣殘酷的代價。

靈魂化作寶石,肉身成為空殼。

在日後,就連這份支付了巨額代價才實現的願望,也要被絕望染指而變成非人的養分。

可是現在還不可以。

從地上借力躍起,原本作為道路的緞帶在剎那化作鏈刃將使魔穿透鉗製。於悲鳴聲中,女孩手中的長刃驟然爆發出激烈的光亮,將刃身拉長,在轉瞬間便將畫框連同其脖頸,齊齊斬落。

「廢話太多了丘比。」

高跟落地,四周的小結界隨之消弭,連著她的手指也鬆懈,西洋劍化作光斑消逝。莉亞彎下月要去,將長耳獸重新撈入懷中,目光遠眺在窗外,似喃喃般低語:

「至少在十八歲以前」

「我絕不會允許,將這份願望都變為絕望的這種事發生。」

丘比歪過頭,赤色的雙眼也存在著兩個莉亞的身影。

月冷而冽,哥譚的日光卻不見得溫暖。終日盤旋在雲層上方的暗色,使得四周的環境又悶又熱。

哥譚警局冷氣開得很足,但因為來往的人流湍急而擁擠,使這人工製造出的冷氣也無端變得粘膩,如一層膏藥般覆蓋在了皮膚表層。如約來到這裡的莉亞,經歷過短暫的筆錄後得到了一杯女警友情沖泡的熱牛奶。她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手臂,雖然依舊乾爽,可她總覺的皮膚表麵濕漉漉的。

莉亞喝著牛奶,腦袋放空的想著: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現在回到教室內應該能見到抹達拉吧?

奶味沉澱在舌根,厚重的發酸。這個女人仿佛天生有著奪取人目光的能力,讓任何見到她的人都好感倍增。但這種好感本身是異常的,像是頭腦裡被生硬的植入了「你應愛她」的概念,令意識認為這是一種本能。她沒有被乾擾,一周目時達米安也沒有被乾擾。

因為靈魂被抽離,她將成為一具空殼。精神上不具有愛人的能力,也不相信自己會被愛。那麼達米安又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心智堅定,能夠抵禦他人魔性的魅力。因莉亞告假推遲了筆錄的緣故,達米安作為第二目擊證人需要記錄的部分率先在昨日完成。今日,莉亞隻有獨自一人。同樣的站位,在唇腔采取機械式吞咽著牛奶的動作。亦如一周目所見,擁擠而忙碌的gcd內,依舊有一位行色匆匆的女人穿梭在人流之中。

莉亞想:一周目也見過,難道她接連兩日都出現在警局內麼?

哥譚市命案多發,治安和隔壁大都會對比鮮明。有家屬或嫌疑人被接連傳喚,也是常理之事。莉亞看了幾眼,距離隔得遠,但被魔力加強過的視力卻能夠讓她看清對方的模樣。

赤色高跟,長裙,步伐倉促

直到看清對方的五官時,莉亞丟紙杯的動作頓時停在半空。她瞪大了眼睛,眼中裝滿了難以置信:

這擁有著美麗藍色雙眼的女人,不正是本應昨日在警局出現的抹達拉麼?明明再過段時間,她們應當在美術室碰麵才對!

在一周目時,她就在警局與抹達拉有過一麵之緣。而這已經是第三次循環,在與前兩次選擇大為不同的劇情中,莉亞得知了抹達拉竟接連兩日出現在了警局當中。這是刻意製造的相遇?還是先前被她所錯過的節點。莉亞心中壓下驚駭,卻見遠處的抹達拉正同一名女警詢問著什麼。嘈雜中莉亞無法辨別,隻看清其中一方伸手朝這兒指了指。而後,抹達拉便款款而來。

不過呼吸間,她已來到了她的身前。莉亞眼睜睜地看著站定在她身前的抹達拉蹲了下來,問道:「你就是第一目擊證人嗎?」

「有什麼事麼,女士。」莉亞表現得很鎮定,甚至鬆開了手指將空杯扔進了垃圾桶裡。抹達拉搖了搖頭,她眼裡泛著濕意,看起來楚楚動人:「我是死者的朋友,昨天來時就找過你,可他們說你今天才來做筆錄。」

「您是為了再見到我,所以才來到警局內的麼?可我沒看到什麼,和警察們一樣。」

「不,並不是特意為了你。」抹達拉回答,「我今天是來收拾蜜拉的遺物的,順便來取屍檢報告。」

「那為什麼?」莉亞一瞬不瞬地盯著抹達拉的眼睛,試圖從裡麵看到些什麼。可除了溫柔的悲傷外,莉亞甚至在裡麵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她的語句,關乎著莉亞和馬普爾一同討論,都得不到的答案。

抹達拉未曾察覺莉亞的想法,她低垂著眼睛,將理由對著身前的女孩解釋清楚:「因為你是第一目擊證人啊?我們吉普賽人有一種說法,第一個與屍體對視的人就擁有聯係對方靈魂的能力。她的耳朵連接著魂靈的耳朵,她的雙手溝通著死者的雙手。她的身體在三天內,將成為亡靈在此岸的化身。」

原來是這樣。莉亞想笑,嘴唇卻僵在麵皮上。

答案是荒誕的,卻以外的符合世人對吉普賽人的刻板印象。

可蜜拉是傳統的哥譚本地人,她看起來出身富庶,又怎會同大多為黑戶的吉普賽人有如此密切的聯係?

莉亞不動聲色,她環著手臂做出動容的表情,卻又表現出警惕性十足的模樣:「女士,對於蜜拉老師的死我深感遺憾。請問您還有別的事麼?沒有的話,我要準備去上學了。」

聞言,抹達拉站了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裙麵,對莉亞友好的伸出了手:「正好,我也要去你們學校找你的美術老師。」

「是艾米老師麼?」

莉亞心中有著極為不詳的預感。

被忽視了也並不尷尬,抹達拉從善如流的收起了手。她同莉亞並肩走著,當走出gcd時說話的神情顯得備受困擾:「是她。我有一幅畫委托她幫我完成,她約我今日去查看進度。可今早我再打過去時,她卻怎麼樣都不接了。」

莉亞:這劇情真是該死的相似。

「艾米老師一直喜歡睡懶覺。」莉亞說。

「這也的確是她以前上學時就常遲到。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叫什麼?」抹達拉口口勿愈發綿長,卻在最後關頭驟然收聲。等待紅綠燈的過程中,她偏過頭去問。女孩目視前方,麵無表情地回答:「莉亞。」

「那麼莉亞」抹達拉接到:「你願意陪我去蜜拉的家中收拾遺物麼?我想,她會想碰一碰自己的東西的。就當幫我一個小忙怎麼樣?我可以幫你請假,我還能給你講個故事。」

「不。」莉亞斬釘截鐵:「我不信神佛,女士。」

「別拒絕的這麼快。」抹達拉倏地綻開了靦腆的笑容,在被體育老師領進校內時,她這麼說:「我覺得你會答應我的。」

「或許吧。」莉亞的注意力全在體育老師的身上,原來一周目的抹達拉,並沒有撒謊。

*

一進教室,一道玫紅的身影便迎麵撲來。莉亞張開雙臂抱住,因受不住沖擊力而往後退了幾步。

「梅寶?」

「莉亞莉亞,我跟你說!」梅寶看了眼莉亞身旁不認識的女人,便湊到了好友耳邊嘀嘀咕咕。梅寶逐字逐句,用一種壓抑著興奮的聲音播報著重大新聞:「艾米老師,被發現死在家中了欸!」

這時,莉亞心中僅剩的最後一絲僥幸也煙消雲散了。

為什麼?不是有蝙蝠俠和羅賓看著麼?

她心下一沉,輕掰開梅寶的手朝著教室內走去。達米安正坐在座椅上,雙腿架在桌麵上麵色不虞,思考的過程中讓他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今日缺席者的歸來。班內因為艾米的死提前爆出而炸開了鍋,桌子上,腿麵上都有人,很少有人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莉亞看了一眼,徑直朝著目標走去。

刺客養大的孩子對他人的氣息很敏銳,達米安抬起頭時莉亞正拉開他前桌的椅子準備坐下。

見狀,平日裡在家裡被兄長稱為「惡魔崽子」的達米安,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壓在桌麵上的腿放了下去。莉亞托著腮幫,單刀直入:「你知道艾米的死法麼?」

達米安一見到莉亞的臉,腦袋裡就自動播放起昨夜魔法少女和他說過要告狀的話。此時女孩張口提的是另一個話題,他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思及對方代理人的身份,便壓著嗓子回答:「呼吸衰竭。」

話音落下,女孩的臉已經皺巴巴地擰成一團。

前幾周目經歷的一切在莉亞腦中飛旋,她現場復盤著:

到底又是哪裡出了錯?

一周目艾米的死亡是吞服安眠藥自盡,二周目成功存活,這周目卻是呼吸衰竭而亡。

為什麼三次循環隻有二周目讓艾米活了下來,明明步驟都是一樣的。

難道黑暗騎士的親自護衛,還不如gcd要安全麼?

等待,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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