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垂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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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山瘦,水落石出,放馬灘本是大雪山流出的溪河在那裡折向偏流,那麼略略一團,便成了一彎淺灘,這時水枯了,一灘全是拳頭小,小豬大的石,在陽光下亮晶晶的就象是皇城頂的琉璃,又象是雪山上砍下來的雪塊雪球,兩岸山勢險峻、林森茂密,狼踞虎蹲的黑色巨石遍布峭壁之間,中間隻有沿溪一條羊腸小道從中岔開,一頭連著巴朗山,一頭卻是由此分出幾條道來通向川中,這過灘便算出了藏族山區,漸漸進入四川盆地的川西平原,這灘頭上卻立著一個茶窠,為往來商旅供著茶水及簡單的乾糧,這時候早已坐滿了掛刀佩劍的江湖漢子,因為那送信的小僮報了回來,這時非我馬上便來訪。

這幾起人有的是今天才趕到的,有的卻是前幾天就堵在了這裡,各自心中明亮都是沖這四平鏢局的時非我而來,既然所圖差不了多少,互相間便不免帶上了敵意,那些不濟事的角色是早就給嚇轉去了,剩下的都是狠角。若不是聽得那時非我居然傷了江南大名鼎鼎的商山四皓,不敢輕舉妄動,隻怕互相間早已動上了手。這時在茶窠中各據一桌眺著那臥龍鎮方向,果然那小僮回來不到一個時辰,那蜿蜒的山道上,已有一人仗劍踏歌而來。

「……

得失……不過……兩分意

去留……隻隨……一寸緣

青山作畫……千秋墨

綠水為弦……萬古琴

名……韁何須做嗔念

長聲不必……天假年

龍吟一曲……滄海去

乘雲傲嘯……九重天

……」

人未到,歌已刺進眾人耳中,各人心中一緊,卻是各自鎮定不動,看著那人灑灑然大步走下灘來,立在茶窠中。

時非我眼中掃著眾人,陰森的臉色中透著詭異,忽然從懷中掏出那裝有神龍令的盒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哈哈一笑,道:「各位請了,哈哈,江湖上有言:筵無空席,友無空訪。既然都是沖著姓時的來,這東西便在此處,該誰取去那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誰來說個章程?」

「好!爽氣!俺老趙就喜歡時兄弟這種人!」茶窠東首站起一人,矮胖的身材,苗裡苗氣的山西口音,想來就是那趙大侉子。

時非我冷冷一笑:「趙大當家可是有家有業的人,也來做這種沒本錢的買賣?」

趙大侉子哈哈一笑,道:「犯法的事俺老趙是絕不乾的,四平鏢局的麵子俺老趙也絕不敢不給,哈哈,咱是來看熱鬧的!」得意洋洋地站在那裡,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茶窠中眾人不約在心裡罵一聲:老狐狸。他若不是為這神龍令而來,何苦巴巴地不遠千裡從川中趕到這川西北來!他雖然大言看熱鬧而來,就算自己不親自動手,這茶窠中幾起人中必有一起是他的伴當。

時非我不理他,輕輕淡淡地一笑:「可惜,這一場熱鬧隻看哪裡過癮!趙大當家不是沖這東西來的,那麼誰又是沖這東西來的?」

趙大侉子身邊一桌站起兩人。

這兩人一襲輕衫,便在這樣的天氣也仿佛不覺得冷,身佩長劍狹長,這一起身,「當啷」一聲,劍已拔在手中,手法身法俱是輕靈之極,更難得二人也不招呼,竟是不約而同的,起身拔劍宛若一致,茶窠中眾人忍不住齊喝了一聲采。

那人喝道:「我們也不是沖這東西來的。」

另一人道:「我們是沖你來的。」

先那人道:「拔你的劍!」

時非我奇道:「你們是沖我來?四平鏢局什麼時候惹上了武當派,要讓二位師兄來找姓時的麻煩!」

他早就一眼認出這兩位便是名震武林的武當弟子,這兩位雖然很少在江湖行走,時非我卻知道先說話那位是一泉,另一位是一鬆,因為武當的事他都關心。在江湖後進一輩少年中,武當掌門弟子一石雖然沒有列名「江湖五少」,他的劍法卻並不在那「江湖五少」之下,一鬆一泉與一石合稱「武當三英」,俱是武當掌門上清門下弟子,也是武當弟子中的翹楚,尤其是這二人從小練習兩儀劍法,年浸日久,互相間竟然有一種奇異的默契,進退間甚至不用招呼,也知道互相照應。

一泉道:「我們也不是找四平鏢局的麻煩,我們是找你的麻煩。」

一鬆道:「四平鏢局的司空局主武當派一向是敬重的,隻是閣下與武當派有一筆舊帳,所以要找閣下算算。」

這二人年紀雖輕,禮數卻絲毫不缺,說話極有分寸。時非我凝視著二人,忽然嘆了口氣,悠悠嘆道:「世人皆曰殺,我意獨憐才。你們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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