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鶴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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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光全部都是星星

「這是一隻神奇的貓。」織田作之助看了眼立夏的發頂,他正在翻書,看著那隻貓的故事。

此時織田的神情比起『工作狀態』的他而言,變得更柔軟了一點,兩人間的氛圍令人感到舒適。

他們一起坐在太陽光裡,看著同一本書。

「確實……神奇的貓。」立夏從書頁間抬目,「善於思考,甚至有著部分人類都缺失的正義感,但卻不會捉老鼠。」

以貓的視角,批判著這個社會的拜金風氣和惡習,某些製度上的腐壞和醜惡。

「『它』像個人類。」最後,立夏這樣說道:「非常鮮活,也很真實……我想,這其實大概就是『作者』自己吧。」

「是這樣嗎?」織田神色平淡,「嗯,是新的思考。」

「織田怎麼看?」立夏問。

「……我嗎?」發梢泛紅的少年看起來有些驚訝,似是曾經從未有人去詢問過他的想法。

於是肉眼可見的,變得慎重起來。

立夏安靜的等待著,不去打擾他的思考。

沉默很久後,他說出來的話語非常簡潔:「貓就是貓。」

「但你也沒錯。」織田作之助這樣評論立夏的想法,「或許是因為作為貓而看到了人類不討喜的一麵,才不想要變成人類。」

「這可能就是作者的想法。」

「……」立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拋開這些或許靠譜又或許莫名其妙的閱讀理解,這本書真的非常厲害。

藤丸立夏是真正見過文豪的人……安徒生、莎士比亞,經過英靈們的熏陶後,他在文學鑒賞方麵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因此他能夠看出來,這本書的作者是個非常成熟的作者,無論筆力還是透出的思想。

「是個非常厲害的作者。」立夏的口口勿中帶了點嘆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一下啊……既然織田見到了的話,說明對方暫住在橫濱吧,不過這時候的橫濱根本不是個好去處。」

「老實說我也完全沒想過會見到他……」織田作之助簡短描繪了一下那天相見的場景,「我很喜歡他的另一部小說《明暗》,隻不過一直苦於找不到下卷,而在昨天,作者親手交給了我。」

「這不是很好嗎?」立夏微微偏過肩膀,颯朗如夏日般的笑著,「但你看起來仍然苦惱。」

「嗯、啊……算是吧,如果那種情緒叫做苦惱。」年少的眼睛裡微微透露出茫然感,「當時那位先生給了我『撕掉結局』的下卷,並說可以由『我』來書寫結局。」

「然後呢?」立夏將手臂撐在身後,出神的看向天空,「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不覺得你會表現出近乎不安的……某種特質。」

「是嗎。」織田作之助下意識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因為夏目先生還說,『寫書即是寫人』。」

立夏微微皺眉,他意識到症結所在,發生在織田作之助身上的一切,以及被那位作者所打破的……一直以來的生活狀態。

這種沖突帶來了茫然和無法遏製的改變,但未必是壞事,他看到了更遠的,另一種可能性。

從此,或許『織田作之助』將不再是作為殺手的織田作之助。

「我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隻有14歲的少年,非常年輕的織田作之助,用那種很難以形容的空茫眼神看著自己的手掌紋路,「合格的殺手嗎,還是隻要價格足夠就能被任何一方驅使的人,異能力的持有者……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總覺得有些重要的地方被忽略掉了。」他近乎自語,「是要怎麼樣,才能去寫書?」

『哈哈……』

魔神的低語逐漸沸騰,他們開始嘲笑。

『看看,一個迷茫的人類。』布鬆。

『沒有目標。』因波斯。

『隨波逐流。』拜恩。

『……住口。』立夏。

他第一次向這樣直白而粗暴的透過魔神內部的交流[網],傳遞自己的情緒。

『啊、生氣了。』巴巴托斯。

『可愛。』桀派。

『可愛。』阿斯蒙蒂斯。

『羔羊。』塞列歐斯。

……

『閉嘴。』蓋提亞。

躁鬱感再次平息,立夏用手背抵住額頭,冷汗順著他的鼻尖滑落。

「你還好嗎?」織田作之助略帶擔憂得看著他,猶豫片刻後又將手放回在自己的膝蓋上,沒有去觸碰對方。

「如果可以,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說,「那些……生物,看起來似乎非常生氣。」

或者說,一直都非常憤怒。

織田作之助已經多次得到了『被觸發』的,異能力下的視域。

就在剛剛,是他今天第三次『死亡』。

但是真正死去的,並非單獨『織田作之助』這個個體,而是世界。

「……就像生氣的貓。」他扯了下兜帽,「發脾氣就會撓壞東西,大概。」

立夏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手裡的書,《我是貓》……好吧,立夏大概明白了這種奇怪比喻的由來。

「祂們比貓的危險性要高多了。」立夏嘆了口氣。

「是嗎,我以為貓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生物。」14歲的少年這樣說道:「貓貓總有一天會攻占地球。」

……你也是地球貓貓教的成員嗎?

也不是不行。

這麼一聯想,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把魔神帶入貓貓,反而有種很微妙的……合適?

「突然覺得,祂們變可愛了一點點。」立夏表情復雜的比了個『一丟丟』的手勢。

『這是!』佛勞洛斯。

『他誇我們啦?』巴巴托斯。

『是誇獎吧。』艾尼。

『是誇獎。』阿斯蒙蒂斯。

『……敷衍。』蓋提亞。

『曾經的人類會寫整本書以贊頌我等的偉跡。』

「……」立夏。

好吵,這種東西哪裡可愛了。

――「那麼,織田自己又怎麼看待?」

立夏強行將話題扯了回去,他實在不想過多注意魔神柱的囈語和舉止……總感覺過多注視,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愚蠢的救世主!』蓋提亞。

『統括局生氣了。』巴爾。

『生氣了。』納貝流士。

『好欸……!』巴巴托斯。

……

「嘖、啊,抱歉。」立夏收斂起有些沉冷的神色,又帶上溫暖笑意,「有的時候我會控製不太住腦袋裡太吵鬧之後的情緒。」

「辛苦了。」織田作之助。

「所以,回答呢?」立夏追問,「有些事情總要自己決定……因為是人生。」

「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的選擇,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和自我。」那雙藍眼睛在光裡明耀,如握不住的水,「因為是人生。」

「哦……」織田懵懂點頭。

寫書即是書寫人生,他模糊的有了大概的意識。

今後要做什麼,要先按照『自己』的希望而去思考,那之後就可以走下去,並且不會後悔就可以了。

「那麼……」他有些不太確定,如第一次試探外界的雛鳥,「就先從『不再殺人』開始吧。」

因為想要寫書,所以決定不去殺人。

或者說,這個年僅14歲的孩子,其實本身並不想要所謂『殺手』的名頭和生活。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又能做什麼,而夏目漱石給了他一個新的開端。

而與藤丸立夏的交流則予以啟發……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與過去完全脫離的決定。

「抱歉,以後沒法和你做生意了。」織田很緩慢,而且又略帶頓感得扯起嘴角。

他有些不太熟練的笑了笑,「但是你的事情仍然可以與我聯係,這是人情……或許是,但好像又不太像。」

「對不起,我還不太熟悉這些事。」他說,似乎有點低落。

「你想要表達的,是『我們是朋友』……對吧。」

「……啊。」織田作之助呆愣愣的吐出一節聲詞,但這次並非出自於奇妙意義上的不熟於人情世俗。

而是因為眼前的人,藤丸立夏。

――他倒下了。

「底下的人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一乾人應和著。

『你想了很多。』瓦沙克。

『未來。』阿蒙。

『過去、現在。』布鬆。

『一切都沒有人在意。』布提斯。

『你的深愛不值一提。』蓋提亞。

人類是一種很擅長放棄思考的生物,善於放棄當下,又擅長輕易將自己在某種變動的大局勢裡摘出來……還要說『與我無關』。

魔神糾纏著少年人略顯消瘦的肩背,在他耳側囈語,引誘理智瘋狂。

但是……

「我不是為了有人『在意』才出現在這裡。」立夏垂著頭顱低語,月光透過他的發梢垂映在他的眼睛裡,那雙眼瞳的澤色如此清聖。

「如果我因『在意』出現或者離開。」

魔神的足觸貼過他的頸側,人體溫度帶來高熱溫暖了濕冷的鱗。

――「那就不再有堅持到現在的理由。」

他隻垂著頭,唇齒間擠出混亂嘈雜的低喃,那聲音過於微弱,是任何人都無法聽清的發音。

隻有魔神能夠理解,隻有祂們能夠知曉。

他,少年,藤丸立夏。

不是為了任何人的『在意』、『喜愛』或者憎恨而站在這裡的。

但他會認為今天天氣很好,所以希望時間能繼續下去,所以想活下去……想讓全人類、非人類也活下去。為了今日的風和日麗。

「……頭?」

黑西裝看著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的少年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否該提醒他。

「頭……頭!」他們大膽上前戳了戳他。

「……聽到了。」立夏屏蔽掉腦袋裡吵來吵去的魔神,冷靜抬頭,「別叫『頭』,叫的多了會覺得頭疼。」

「啊是、藤丸隊長。」黑西裝們麵麵相覷。

其實他們已經在下一任的港口黑手黨首領人選裡,添加上了『藤丸立夏』的名字,雖然這個年輕的隊長年齡不大,但是從現任首領的重視程度來看,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就在剛剛,這位年輕的隊長似乎非常隱晦的拒絕了這件事,他在表示自己沒有野心。人。

或者說,這個年僅14歲的孩子,其實本身並不想要所謂『殺手』的名頭和生活。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又能做什麼,而夏目漱石給了他一個新的開端。

而與藤丸立夏的交流則予以啟發……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與過去完全脫離的決定。

「抱歉,以後沒法和你做生意了。」織田很緩慢,而且又略帶頓感得扯起嘴角。

他有些不太熟練的笑了笑,「但是你的事情仍然可以與我聯係,這是人情……或許是,但好像又不太像。」

「對不起,我還不太熟悉這些事。」他說,似乎有點低落。

「你想要表達的,是『我們是朋友』……對吧。」

「……啊。」織田作之助呆愣愣的吐出一節聲詞,但這次並非出自於奇妙意義上的不熟於人情世俗。

而是因為眼前的人,藤丸立夏。

――他倒下了。

「底下的人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一乾人應和著。

『你想了很多。』瓦沙克。

『未來。』阿蒙。

『過去、現在。』布鬆。

『一切都沒有人在意。』布提斯。

『你的深愛不值一提。』蓋提亞。

人類是一種很擅長放棄思考的生物,善於放棄當下,又擅長輕易將自己在某種變動的大局勢裡摘出來……還要說『與我無關』。

魔神糾纏著少年人略顯消瘦的肩背,在他耳側囈語,引誘理智瘋狂。

但是……

「我不是為了有人『在意』才出現在這裡。」立夏垂著頭顱低語,月光透過他的發梢垂映在他的眼睛裡,那雙眼瞳的澤色如此清聖。

「如果我因『在意』出現或者離開。」

魔神的足觸貼過他的頸側,人體溫度帶來高熱溫暖了濕冷的鱗。

――「那就不再有堅持到現在的理由。」

他隻垂著頭,唇齒間擠出混亂嘈雜的低喃,那聲音過於微弱,是任何人都無法聽清的發音。

隻有魔神能夠理解,隻有祂們能夠知曉。

他,少年,藤丸立夏。

不是為了任何人的『在意』、『喜愛』或者憎恨而站在這裡的。

但他會認為今天天氣很好,所以希望時間能繼續下去,所以想活下去……想讓全人類、非人類也活下去。為了今日的風和日麗。

「……頭?」

黑西裝看著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的少年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否該提醒他。

「頭……頭!」他們大膽上前戳了戳他。

「……聽到了。」立夏屏蔽掉腦袋裡吵來吵去的魔神,冷靜抬頭,「別叫『頭』,叫的多了會覺得頭疼。」

「啊是、藤丸隊長。」黑西裝們麵麵相覷。

其實他們已經在下一任的港口黑手黨首領人選裡,添加上了『藤丸立夏』的名字,雖然這個年輕的隊長年齡不大,但是從現任首領的重視程度來看,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就在剛剛,這位年輕的隊長似乎非常隱晦的拒絕了這件事,他在表示自己沒有野心。人。

或者說,這個年僅14歲的孩子,其實本身並不想要所謂『殺手』的名頭和生活。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又能做什麼,而夏目漱石給了他一個新的開端。

而與藤丸立夏的交流則予以啟發……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與過去完全脫離的決定。

「抱歉,以後沒法和你做生意了。」織田很緩慢,而且又略帶頓感得扯起嘴角。

他有些不太熟練的笑了笑,「但是你的事情仍然可以與我聯係,這是人情……或許是,但好像又不太像。」

「對不起,我還不太熟悉這些事。」他說,似乎有點低落。

「你想要表達的,是『我們是朋友』……對吧。」

「……啊。」織田作之助呆愣愣的吐出一節聲詞,但這次並非出自於奇妙意義上的不熟於人情世俗。

而是因為眼前的人,藤丸立夏。

――他倒下了。

「底下的人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一乾人應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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