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約束(1 / 2)
――「我在哦。yingyongshudian」
立夏在樓廊站起,向著蝶屋內稍稍走進一點,片刻就直麵了拎著包裹走出的香奈乎。
立夏盯著包裹看了一眼,發現體積小得出奇,一趟輕裝遠行所帶,都遠比這些要多。
注意到對方的目光,香奈乎微微垂下頭,主動展開背囊布。
那裡麵是一件羽織,一隻蝴蝶發飾和一枚刀鍔……這些都曾屬於蝴蝶忍。
或許對於一位鬼殺隊的劍士而言,這些已經足夠,這種精神和意誌會一直存在下去,她們會在香奈乎的心裡,永遠鮮活明亮。
像是那一天,在沉重而漫長的街道上,滿天飛舞揚灑、蝴蝶一樣飄落的錢幣。
風在身後奔跑。
「再見,藤丸先生。」
在臨別前的最後,香奈乎有點猶豫,最終糾結著問立夏之後能不能去參加她和灶門炭治郎一年後的婚禮。
年少的臉幾乎立刻驚訝起來,這令香奈乎忍不住『呼呼』的笑了起來,神色裡也帶上幸福。
立夏馬上聽到庭院外傳來咚的一聲,是灶門炭治郎,年輕而青澀的愛和情誼,無論見過多少次,都永遠令人心動。
少年跟著香奈乎放鬆的笑了起來。
「……抱歉。」笑過後,立夏變得愧疚,「沒法參加你和炭治郎的婚禮,非常抱歉。」
香奈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了然。
「藤丸先生要回去了……對吧。」女孩搖搖頭,周身氣息因無限城決戰的結束而日漸柔軟,「雖然很可惜,但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太好了。」
「在你們那邊,如果那時候的蝶屋還在,隨時回來也沒有問題。」
藤丸立夏又搖搖頭,這次他沒有道歉。
而是為香奈乎和炭治郎獻上最早的新婚祝福,深深地目送著他們遠去,身跡消匿於紫藤花如海的紛揚之中。
「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收留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少年眨眨眼睛,忍住酸熱。
還不到可以盡情痛哭的時候。
早已消逝在歷史之中的人,和未來星軌明滅不定的人……不可結緣,徒增寂寞。
見證了他們的犧牲與成功,走向幸福的背影,這些足夠撫慰餘生的失落,藤丸立夏還有屬於他的,不得不去做的事。
與蓋提亞的賭/約尚未結束,所見織田作之助的結局未曾扭轉,伊達航又是否躲過那輛疲勞駕駛的車……人理能否撥回燒卻的前夕。
鬼殺隊千年的犧牲,可不是為了被燒毀的世界所做的,無用的付出。
之後,就是屬於藤丸立夏的工作了。
他注視了鬼殺隊的歷史,見證他們一路以來在血與黑夜裡的搏殺,從他們手中承接下舊的薪火,終將走向全新的世界。
少年半抬高手掌,恰好接住庭院裡零落下的一瓣紫藤,捏在手指間,回向蝶屋裡去了。
碩大的蝶屋,現在因人與鬼宿命的終結,也不再具有原本的使用意義,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香奈乎交給立夏蝶屋的鑰匙,隻需要離開的時候把鑰匙塞在庭院外是石頭下就可以了。
立夏打算再休息最後一晚,就返回應該去的時間。
「就當作是休假……吧。」他這樣說。
現在能與立夏進行交流的,隻有憐憫之獸,除此之外隻有昆蟲在草木中鳴叫,這種無人的安寂並不可怕,即使是在夜晚。
『與其說休假。』賽共。
『明明是在整理心情……!』巴巴托斯。
草莓奶油色的魔神柱唯一指定靚仔拱在立夏的一邊,糾纏著他的手腕。
立夏歪歪頭,乾脆的上手去戳,得到『duangduang』像是果凍一樣的觸感。
「沒辦法啊,不管怎麼說都會稍微有點擔心吧……盡管對方可能並不需要。」藤丸立夏和魔神之間的相處關係有了種質的起色,最起碼在從前來看,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交流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在現在,一切都變得自然而平穩,反而因為一直以來過長時間的相處和對於對方之間的了解而顯得和諧。
『……誰?』蓋提亞問。
不知道是不是立夏的錯覺,總感覺微妙的傳達了一種不滿。
「擔心的人?」立夏隨口答道:「太宰……唔、當然,是自稱是if線的那一位。」
『不喜歡他。』瓦沙克。
『太聰明的人類。』艾尼。
『太執著的人類。』貝列。
即使在人類記載裡,也以善良溫和的形象出現的瓦沙克,直白的表述著不喜。
「畢竟是最好的朋友吧。」立夏對於『執著』這樣評價,「人的一生總要執著和沖動幾次,不過說真的,在執著方麵來講……呃唔。」
人類少年做出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ooooo――!』巴巴托斯。
『哦呼……』弗內烏斯。
『謔!』馬加錫亞。
『……閉嘴。』蓋提亞。
群魔亂舞被『閉嘴』鎮壓後的魔神柱,在安靜了十秒左右後再次群魔亂舞。
『……超執著!』
巴巴托斯趁機大喊,扌莫黑統括局:
『頭比人類還可怕!』
接著就立刻被製裁,巴巴托斯從柱變餅,軟軟的一灘像史萊姆一樣蠕動到立夏旁邊。
「好可憐……」立夏非常配合的故意抱起巴巴托斯,把祂塞進被子裡,「我要休息啦,晚安!」
無波動秒睡,藤丸咕噠氏特技再現,魔神柱柱相覷。
『感官是共通的哦?』瑪帕。
「zZ……」立夏。
『我等為個亦為群。』克羅塞爾。
『……即,[憐憫]義理的整合。』
因為昏沉的睡夢,立夏錯過了最接近獸本質的一次機會。
實際上對他的影響並不大,早在權能交付的那一刻起雙方就不再擁有秘密,隻不過區別於宣之於口的告知。
……睡夢外的一切不再具有意義。
快速入睡是為了更好的修養精神,恢復體力和身心,偶爾也會在睡眠時被拽去奇怪的地方。
立夏久違的做了夢。
夢裡是昏瞑的黃昏著色,混濁不清,卻坐在大片盛開的花原上,連吹來的風似乎都透著真實的熱意滾燙。
――『lord』
對方這樣稱呼他,垂下一節白色的發梢,少年眼神惺忪得順著頭發向上看,是梅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