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的狗(1 / 2)
晚上10點,a市依舊燈火通明,在這座繁華都市裡,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始。
江晚意靠在夜店卡座暗紅色的沙發裡,懶散的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看著裡麵方正的冰塊在透明杯子裡搖搖晃晃,滿臉寫著無聊。
嘈雜的音樂縈繞在耳邊,卡座裡除了江晚意還坐著七八個男男女女,各個手捧酒杯,肆意玩鬧,臉上帶著慣見的輕浮。
江晚意抬眸看向身邊的男女,看他們臉上寫滿暗示的笑,看他們眼中未經年歲、年輕人特有的囂張,連繼續待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
這些是他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喝過幾次酒,夜場裡坐一坐,玩一些無傷大雅的酒精遊戲,江晚意的新鮮感一日少過一日,到今天,終於對這群新鮮朋友失去了興趣。
他總是這樣,對什麼事都三分鍾熱度,做什麼事都不長久,活到21歲,唯一堅持下來的事情大概隻有……
和程錦棲做朋友。
程錦棲是他唯一一個認識了這麼多年,依舊讓他覺得新鮮、有趣的存在。
江晚意想到程錦棲,漂亮臉蛋上的無聊終於散了一些。
散落在卡座裡的年輕男女們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大款朋友江晚意一直沒說話,此時見他臉上神情好了點,一個年輕男人湊上來,壓著嗓音詢問:
「晚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年輕男人頭上抹滿發膠,染著潮流的發色,身上噴著氣味刺激的香水,故意壓低嗓音說著做作的氣泡音,一湊近江晚意就讓他皺了皺眉。
他抬眸,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瞪過去,眼神淩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誰讓你叫我晚意了?」
年輕男人突然被江晚意嗆了一句,臉上寫滿尷尬,眼睛裡明明已經湧上了不滿,可看了看其他人,硬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滿,賠著笑臉道:
「江少,你要是不舒服,咱們今天就早點結束?」
江晚意是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新朋友,就在這個夜場認識的,不知道身份,隻知道他有錢並且花錢不眨眼,是個冤大頭,無論他們怎麼消費江晚意都會眼睛不眨的買單。
為了不失去這個冤大頭、傻大款朋友,年輕男人不建議暫時裝一下孫子。
江晚意一眼看透年輕男人的心思,不隻麵前這個年輕男人,坐在卡座裡的這群年輕男女都是這個心思。
因為太容易看透,所以江晚意的新鮮感也消退得很快。
他站起來,因為喝了很多酒頭有點暈,站姿懶散還有些歪斜,穿的也是看不出牌子的休閒服,頭發細軟,發尾貼著脖頸的地方微微有點卷曲,明明看著仍舊是一副學生模樣,卻莫名透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貴氣。
「煩了,不玩了。」江晚意半點沒有給這群年輕人留麵子的意思,語氣和神情都很欠揍。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去前台結賬。
江晚意接過服務人員遞過來的高額賬單,眼都不眨的打開手機,掃碼後隨便選了一張卡。
下一刻手機上出現「付款失敗,銀行卡已被凍結」的消息提示。
他一愣,又選了另一張銀行卡重新掃碼,依舊是同樣的結果,不僅這兩張卡,江晚意試了自己所有的銀行卡,都顯示「銀行卡已被凍結」。
負責結賬的服務人員神情越來越不耐,跟著江晚意過來的幾個年輕男女神色也越來越差,江晚意腦海裡驀地浮現出他老爹的臉,皺了皺眉,乾脆直接給程錦棲打電話。
電話剛響,立刻被接了起來。
程錦棲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話筒傳過來,依舊好聽的讓江晚意在夜場遭罪了一晚上的耳朵感到愉悅。
「晚意,在外麵?要我去接你嗎?」
作為和江晚意做了十幾年朋友的程錦棲,不用江晚意說就猜到了江晚意這個電話的來意。
江晚意下壓了一晚上的唇角終於微微上翹一點,本就美得極具攻擊性的臉更顯美艷,看得麵前本有些不耐的服務人員漸漸失神。
「嗯,來接我。」
江晚意迅速報了地址,也不問程錦棲是不是還在上班,此時在哪裡,離他遠不遠,方不方便。
反正這麼多年,無論程錦棲在做什麼,隻要有關他的事,程錦棲一定會立刻放下一切,第一時間到場。
江晚意掛了電話,看也不看那群不停變臉的年輕男女,自顧自找了個沙發坐下,一雙修長好看的腿交疊,指尖點在腿上輕輕敲擊,神情帶著些微不自知的愉悅。
之前被江晚意嗆了幾句的年輕男人眼珠子轉了轉,隻當江晚意是什麼跟家裡鬧別扭被停掉零花錢的二世祖、小少爺,此時見江晚意半點不著急的模樣,立刻又湊了上來。
他坐到江晚意旁邊的沙發上,企圖繼續巴結江晚意,他可不想失去這麼闊綽的朋友,隻要裝裝孫子就能在這紙醉金迷的夜場肆意花銷,這孫子裝得可太值得了。
卡座外麵涼爽許多,江晚意滿是醉意的大腦反而越顯昏沉,他看也沒看湊過來的年輕男人,雙目微合繼續休息。
年輕男人主動搭話:
「江少,有人來接你?」
提到程錦棲,江晚意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沒睜眼,隻是矜貴的點了點頭。
年輕男人試探著詢問:
「是江少的朋友?」
江晚意想到程錦棲那雙總是帶著冷意的雙眸,輕笑一聲,沒出聲。
他和程錦棲是不是朋友,還需要跟一個陌生人交代嗎?
誰知年輕男人會錯了意,立刻改口道:
「那是江少家裡的下人嗎?不愧是江少,把家裡的下人調-教的跟狗一樣,隻要江少一個電話,二話不說就趕過來……」
年輕男人話還沒說完,江晚意已經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冷光,緩緩看向麵前的年輕男人。
「你說什麼?」江晚意詢問,聲音很輕,完全聽不出情緒。
年輕男人繼續拍著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