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浮華(八)(1 / 2)
本堂瑛彥的目光落在了颶風的臉上,然後如遭雷擊。但凡見過兩年前那起爆炸案資料的人,都對這張臉不陌生。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的話,那颶風就是那個據說因公殉職的警察,姓名是萩原研二,在烈士陵園擁有一平米的容身之地的那個拆彈警察。
他一瞬間險些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艱難地想,鬆田警官哀悼個什麼勁呢?倘若那個拆彈警察還活著,還是朗姆的得力手下,那他穿的黑西裝和永遠沒有回復的留言又算什麼呢?
就像一場笑話。
「他是臥底嗎?」本堂瑛彥心裡默念,他的震驚倉惶遺憾全部傳遞給了標簽,他希望能得到標簽確定的回答。
[目前為止,他還站在警察的對立麵上]標簽回答了他的問題,卻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隻要颶風還在組織,他就算是站在警察的對立麵上。
是不是臥底都是目前為止站在對立麵上。
標簽用詞極其嚴謹,本堂瑛彥沒能找到漏洞。
本堂瑛彥踱步到他跟前,颶風傷勢很重,蜷縮著臉色蒼白,蘇格蘭下手挺狠的,本堂瑛彥腦子裡產生奇怪的想法。
本堂瑛彥微微俯身,湊近颶風,仔細打量他的臉。沒有易容痕跡,這是真實的相貌。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你和蘇格蘭起沖突了,」本堂瑛彥復又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男人,冷冷地說,「還傷了他。」
颶風不吭聲。
本堂瑛彥一腳踹在他捂住腹部的右手上,哢一聲,他可以肯定那隻手已經折了,內髒也受到了震盪。
[你居然為一個臥底出氣,不怕招惹朗姆嗎?]標簽的震驚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本堂瑛彥一臉冷漠,說道:「下不為例。」颶風勾起唇角,帶著譏諷低聲說道:「不會有下次了。」
本堂瑛彥:好家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和琴酒一樣嘲諷。
[鬆田警官不嘲諷嗎?]標簽靈魂質問。
本堂瑛彥不理會標簽,他決定和標簽單方麵冷戰二十分鍾,除非標簽為它的隱瞞而道歉。
朗姆果然開口要走了黑麥威士忌,但本堂瑛彥開口要颶風做他手下。
[你是魔鬼嗎?他和蘇格蘭前兩天才起了沖突,你把他要過來是什麼意思?]
「朗姆不會給的,我隻是試探一下,」本堂瑛彥耐心地在心裡解釋,「讓朗姆換一個給黑麥差不多水平的人過來。」
[很難有同個水平的人]標簽實話實說。
本堂瑛彥沒真正見識過黑麥的實力,但標簽和琴酒朗姆都認可的人,本身就不差。
「我太虧了。」本堂瑛彥左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坐在工作台前,他該修的鍾表都修理完了,於是顯得頗有些無所事事。
桌麵上手機還顯示著他與朗姆的扯皮短信。
他最終還是沒能要到颶風,但朗姆把基爾給了他,隻不過目前基爾還在歐洲那邊執行任務,還沒回國,算來算去,他手下居然隻有蘇格蘭。
而且,蘇格蘭,還是警視廳臥底。
這世界科學嗎?為什麼這麼多臥底?
本堂瑛彥知道他與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認同的價值觀不合,也知道組織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知道並不代表要做到,熟讀刑法並不代表不違法犯罪。
連警視廳也有人因為金錢財富墮落了,更別提普通人了,本堂瑛彥,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民,為了任務報酬加入組織有什麼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