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楚韶拿著木梳,見蕭瑾久久不作言語,唇邊依然含著笑:「王爺好像不太願意,是妾身莽撞了。」
其實她並沒有很想為蕭瑾束發,隻是覺得有些趣味,想找找樂子罷了。
反正蕭瑾輸掉賭約之後,身體的所有部分也是屬於自己的,到時候她可以慢慢給蕭瑾梳頭發。
想到這裡,楚韶突然找到了一個邏輯漏洞,不由得蹙了蹙眉:如果蕭瑾變成了一具屍體,軀體上就沒有那股淡淡的薄荷香了。
楚韶微微睜大了眼,意識到自己被蕭瑾給騙了。
但她已經和蕭瑾喝過合巹酒了,她們現在是命運相連的共犯。
她輕輕嘆了口氣。下次,她一定會思慮周全,再答應他人的盟約。
不過有沒有下一次,她也不知道。
蕭瑾看著楚韶臉上的表情變化。她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已經千回百轉,甚至產生了背棄盟約的想法。
但她直覺,楚韶絕對沒想什麼好事。
是的,蕭瑾向來很囂張。可惜囂張對病嬌不起作用,最多隻能讓無腦男配吃癟罷了。
麵對病嬌,她安慰自己:蕭瑾,你還要回家,忍一忍吧。
蕭瑾看著楚韶手上的梳子,心中嘆息,卻也隻能點點頭:「有勞王妃。」
聽見這句話,楚韶的眼睫微微撲閃,笑道:「好。」
心情再度變得愉悅起來,她執起木梳,輕輕地給蕭瑾梳發,全然忘記了剛剛還在臆想蕭瑾的屍體。
楚韶垂下眸,用指撫過蕭瑾順滑的黑發。挑起一綹,用密密的梳齒一點點刮蹭、梳理。
薄霧散盡,窗外的陽光透過紅木窗欞漏了進來。
楚韶愣愣地看著蕭瑾的發絲鍍上了一層暖金,被木梳理順以後,輕輕拂過她的手指。
很癢,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楚韶替蕭瑾束好玉冠,不由得笑了笑:蕭瑾果然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等贏了賭約,得到蕭瑾的身體之後,她會好好研究一下,此人到底有趣在哪裡。
如果蕭瑾能夠讀取楚韶的想法,可能會建議她去學解剖學。
但她現在不知道,還覺得有些奇怪。女主給她梳頭發的時候好像挺乖,眉眼溫柔,也沒有發病。
梳完發,楚韶看著蕭瑾發頂上的玉冠,嘴角彎了個滿意的笑,仿佛那是她創造出的傑作。
蕭瑾卻沒有什麼感受,畢竟她也不是古人,不知道怎樣才算梳得好。
她咳嗽兩聲,正準備進宮麵聖。豈料楚韶站在原地,隻是淺淺地對她笑著,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合理猜想,楚韶應該忘了自己雙腿盡廢,需要別人推輪椅才能行路。
不過這也無所謂,燕王府上下百來號人,喊來一個,總有為她推輪椅的。
蕭瑾正準備遣人來推輪椅,誰知楚韶仍是微微地笑著,額上的冰菱花在淺光下十分好看。
楚韶望著蕭瑾,未曾放下手中的木梳。
半晌後,她的笑容淡了幾分,很不解地問:「王爺,不好看麼?」
蕭瑾也不知道楚韶說的是什麼好看。
但她看著楚韶,的確覺得很美。於是點了點頭,真誠地贊美道:「好看。」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楚韶這才放下木梳,愉悅地彎起眉眼:「您喜歡就好。」
……
京城下起了雪。
細雪紛飛,落在宮殿頂端的黃瓦上。不多時便融成了水,留下一道瘡疤似的暗痕。
輪椅緩緩碾過薄雪,車轍印沿著地麵鋪開,其後緊隨兩隻淺淺的腳印。
天寒地凍,蕭瑾裹上了原主的標配黑裘。
隻是沒想到,即便攏緊了毛毛領,她還是被撲麵的寒風給吹得夠嗆,時不時咳嗽。
由於齊皇指名道姓要見她和女主,所以除開楚韶外,蕭瑾也不好帶什麼人。
故而此時為她推輪椅的自然是楚韶。
蕭瑾坐在輪椅上,任由楚韶推行,覺得大概這一年自己都不用親自動腳走路了。
雪越下越大,幾乎將傘麵都染成純白。
楚韶一手推著輪椅,一手撐傘,頗為享受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新鮮感。
太監和宮女們跪倒在地,等候她們遠去。
待到極目遠望,也看不見人了。他們才敢起身,小聲議論著那兩道隱於白雪紅牆間的身影。
「從前不懂燕王殿下為何要親手覆滅堯國,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我若是燕王,見了這般好看的女子,也得揮兵萬裡,去看一眼絕色。」
蕭瑾不知道,原主的名聲已經徹底被楚韶給敗壞了。
此時她正麵無表情地候在禦書房外,聽著從內裡傳來的琵琶和嬌笑聲,宛如聆聽亡國之音。
再看楚韶,她的唇邊依然含著笑。
不過估計也在想,為什麼亡國的是大堯,而不是齊國呢。
其實蕭瑾也能理解齊皇的昏庸。畢竟在原著裡,如果皇帝勵精圖治,哪還有男主這個太子什麼事。
但也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這樣的皇帝把自己給乾晾著。
要麼就別召見她,要麼就速度點。
蕭瑾決定提醒一下齊皇,您的孝子還在外麵。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用盡全力,朗聲喊道:「兒臣蕭瑾——請父皇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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