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死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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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朕說過,隻要你乖乖的待在後宮,朕會護著你的。」尉遲暄將抬手,動作輕柔,拿著繡帕替她將麵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隻是你自作聰明,才將局麵推到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境地。」

「眼下局麵,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嗎?」沈明嬌方才在看見駱漢騫出現的那一刻,恍然大悟。驚懼之下,一陣寒意自腳下升起。神情淡漠,徐徐道:「從我入宮開始…不,是從姑母中毒開始,一步步走到今日,不是皇上,將沈家,耍的團團轉嗎?」沈家在宮中的耳目勢力,不知被尉遲暄掌控了多少…

「壓壓驚。」尉遲暄毫不在意自己麵上的血印,遞了一盞熱茶到她手裡。「嬌嬌慢慢說,朕聽著呢。」

「姑母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最信任的梅清,是皇上的人吧?」沈明嬌垂眸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擦拭乾淨,溫聲慢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姑母當年病中失勢,沒有皇上的首肯,那封手書,怎麼可能交到我的手裡呢?」

「寒山困鐵騎,邊隅藏兵戟。赤血沾羅袖,朱牆殺讎家。淳賢皇貴妃字字泣血,朕怎能錯過呢?」

「虞樓,也是皇上的。」她原本一直以為虞樓是禦鑒司的基地,隻是…想通得太晚了些。「皇上為了讓我心甘情願進宮,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朕一早便說過…」尉遲暄神情溫柔,看著眼前的沈明嬌,像是在欣賞著自己親手雕琢的瑰寶。「朕,心悅於嬌嬌。」

「我入宮後,皇上先是借丹柔落水的事,誘臣妾去查左相和蕭家的關係。再放任江南科舉罷考之事發酵,當著臣妾的麵,扯出您與太皇太後、與蕭家的矛盾。順勢遣臣妾父親去江南辦差,又在父親回京的路上,實施暗殺。」沈明嬌冷硬鋒利的護甲陷到手掌的軟肉裡,血復又一滴一滴地砸到尉遲暄的鞋麵上,暈開紅梅似的一朵朵殷紅。「虧得臣妾還笑這手腕太過離譜、笑皇上愚蠢,其實,一敗塗地的,是沈家。皇上啊…是在替沈家造勢呢!」

「永靖侯的傷勢,在津洲府可都養好了?」尉遲暄將她的手指扳開,復又慢條斯理地替她擦拭血跡。「朕不喜歡嬌嬌自傷。嬌嬌想想,還有什麼…」語氣溫和,循循善誘。

「皇上寵臣妾…秋節那晚,放沈宴濰入後宮…」沈明嬌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提線木偶般,任他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隻有這樣,他才能帶另外的那半截玉蕭給臣妾。皇上,又生怕臣妾打不開,命入畫提點著…故意讓臣妾看到那封遺書。」

「朕讓賈廉提醒過嬌嬌的,永和宮…在嬌嬌入宮以前,是裡裡外外翻新過的。」

「還有鳳令…姑母藏在酒壇裡的那塊,被皇上換了吧?」

「普天之下的女子,隻有嬌嬌配與朕並肩,執掌鳳令。」尉遲暄輕笑著搖了搖頭,「那酒壇裡的鳳令,是真的。隻是…鳳令下麵的人,早已為母後所用了。」

「怪不得…」沈明嬌站累了,轉身坐在玉階上,望著麵龍畫鳳的金頂,眼神飄忽。又問道:「那…那塊玉佩呢?皇上為何留給臣妾?」

「沒有那塊玉佩,敖登,怎麼會進京呢?」

「原來如此,臣妾受教了。」

「嬌嬌的表現,比朕預期的…更有趣。」

「皇上知道沈家的能耐,所以總是放一點留一點,讓沈家和臣妾毫無疑心地將事情查下去。」沈明嬌用力,將裙角被慈徽鮮血染紅了的紗緞撕開,信手仍在一旁。「皇上累嗎?聯合前朝後宮演了這一場大戲。」

「與嬌嬌對弈,棋逢對手,朕心甚悅。」

「秋獮,皇上當著臣妾的麵,與駱漢騫演了一場清理門戶的好戲,同時放出蕭家回京的消息。目的就是讓臣妾自亂陣腳,對清遠伯府出手。」沈明嬌抽絲剝繭,「清遠伯府存在一日,便是皇室的隱患,不如一舉殲滅。至於情報…皇上有鳳令在手,整個禦鑒司,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朕少年時不得父皇寵愛,畢生所學唯隱忍二字。」

「皇上步步為營,就是想逼反沈家吧?隻要沈家揭竿而起,變成了擾亂太平的亂臣賊子,到時皇上,自然有理由清理門戶而不受百姓指責…皇上想要留下與臣妾的孩子,也是為了,讓沈家造反的借口更加合理吧?」

「朕今日,原本未想動慈徽的…隻是後來想想,要挑起沈家的怒火,敖登,還是不夠格。」

「皇上好計策。沈家勢大,占盡民心。所以皇上,也利用民心向背,來反製沈家。黎民百姓,最在意的從來不是何人當政,而是天下太平。」沈明嬌並未有他想象中的聲嘶力竭,甚至連麵上的淚痕都未見。轉身向外走去,雲淡風輕道:「那皇上…就不怕兵行險招,反受其害嗎?」

沈明嬌走出德輝殿,觀棋立刻迎了上來。「主子…」

「先回宮再說。」

「外麵情況如何?」回到永和宮,沈明嬌將觀棋和梅湘喚道書房。

「嵐家主斬了駱漢騫,劉達突然反水,傷了敖登王爺。」觀棋神色肅然,將外麵的動靜係數說與沈明嬌。「好在嵐家、沈家暗衛及時趕到,護著兩人沖了出去。」

「慈兒…的屍首呢?」沈明嬌目光幽深望向方才與慈徽分別的地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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