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陸寶兒喝了藥,又被謝柏原按在了榻上。
她試圖掙紮起來:「我喝了藥便沒事了。若有什麼輕巧的活計,叫我做了罷。」
女人白皙的頸項,猶如彎折的天鵝,脆弱易折。
幾根青絲落在雪白肌膚上。
她躺在榻上,臉蛋和露出來的一截頸項,細膩白皙,宛如上好的錦緞。
青絲襯著這樣的肌膚。
白的愈白,黑的愈黑。
便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美。
謝柏原皺眉:「老子不是土匪。睡著,好了再起。」
他是說過什麼,才讓這小娘子怕成這樣,病得腦袋都糊塗了,還惦記著下地乾活。
謝柏原氣場冷凝,聲音醇厚低沉,一句關心人的話,愣是被他說出了叫人不敢違抗的效果。
陸寶兒不敢再說什麼,立刻怯怯躺了回去。
她唇抿著,芙蓉臉軟□□致,杏眼似水,烏黑眼瞳便如帶了鈎子似的,凝了她也不自知的風情。
謝柏原和她對視剎那,女人又如被嚇到的兔子一般,飛快收回眼神,不敢再對著他瞧。
謝柏原眼神變暗。
他修長寬厚的手,拿起一旁的被褥,扔到了女人身上,喉結滾了兩下,從齒縫裡擠出來兩個字。
「蓋好。」
他一嚴肅,絡腮胡和深沉黑眸,連帶著小山似的高大身軀,滿是壓迫力。
陸寶兒不敢不聽話,乖乖閉上了眼睛,飛快扯過被子,胡亂的卷在了身上。
女人濃密分明的長睫毛,不安的隨著主人眨啊眨的。
謝柏原離開了屋子,重新拾起了當屠夫的活計。
院子裡偶爾會有殺豬的聲音傳來,陸寶兒喝了藥半睡半醒的,並不安穩,時常會忽然驚醒過來。
隔著門縫,甚至隱隱還有些殺豬過後的血腥味飄進來。
陸寶兒正病著,對這些氣味敏感,聞著不適。
她扶著床坐起來,乾嘔了幾聲,又腦袋暈乎乎的躺了回去。
*
李氏打聽到了,陸寶兒正暫住在鎮上肉鋪裡。
她粗壯的身子走來一路氣哼哼,帶著身後宗族裡的人,臉上表情猙獰的肉都抖了幾下。
陸寶兒還不如就死在了那土匪堆裡痛快!
回來做什麼?
她的好大兒世文天資聰穎,日後是有大前途的,將來做了舉人老爺,日後還要一路高升當大官!
怎能因陸寶兒這個賤人,留下汙點?
如今村子裡議論紛紛,眾人都在背地裡指指點點的討論。李氏那麼精明的人,怎會不知道。
若是放任這些人再說下去,難免影響了世文在旁人眼裡的印象。
這怎麼行!
一行人來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張二娃正站在攤位前,四處張羅著路過的人進來買肉。
猛不丁瞧見李氏身後帶著一大幫人來時,他心裡咯噔一下,慌忙哭喪著臉對謝柏原道。
「不好不好!謝大哥你快看!趙世文他那潑婦老娘來了!」
都是一個村裡的人,張二娃聽多了李氏的傳說,知道這是個多難纏的角色,說一句潑婦並不為過。
張二娃跳了起來,很是驚懼,扭頭就去找掃帚條凳之類的東西。那樣子看著像是要準備打架。
「謝大哥?怎麼辦?」張二娃急得要跳腳了。
正在剁肉的謝柏原卻隻是頓了頓。
他掀起眼皮,冷淡的看了眼遠處。
手裡的剁骨刀扔在了砧板上,眼底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並沒有半分的慌亂。
來者不善,必有所圖。
李氏從前也來過鎮上,偶爾也來買肉,對謝屠夫自然是有些印象的。
隻因鎮上像對方這樣人高馬大,身板兒跟小山似的高壯的男子少。
她來時還臉上都是橫肉在抖動,到了近前時,眼神和謝屠夫黑黢黢的眼睛對上,那腔氣勢忽然一頓。
「謝屠夫,我來尋陸寶兒,你是不是將人藏這了!」
李氏仗著身後有宗族裡的人跟著,說話維持著刁蠻氣勢,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上前一步開口問。
謝柏原冷冷看著這行人,麵無表情,就連眉梢都沒挑一下。
「買什麼肉?多少斤兩?」他開口問,並沒有回答李氏方才的話。
李氏一頓,有些不耐的吼著,揮了揮手。
「謝屠夫!你別跟我裝傻,我來是乾什麼的,你心裡有數!買什麼肉!我今兒來就是為了陸寶兒這小賤蹄子!」
趙世文沒有跟著來,他嫌丟人,便將此事都交給老母去做了。
李氏滿心盼著兒子將來出人頭地,是鐵了心要把陸寶兒抓回去,回頭再好好懲治,好洗刷他兒子身上的「汙點」。
李氏這樣開口,她身後宗族裡的人便說道。
「謝屠夫,你是外來戶,何苦摻和到這些事兒裡頭。快將陸寶兒交出來罷,免得牽連了你。」
謝柏原身板兒看著就結實,殺豬還是一把好手,力氣極大。
眾人也怕萬一他動手了,難免掛彩受傷,便想將他支出去。
說到底,他們顧忌的也就是謝屠夫那一身蠻力而已。
若是隻有陸寶兒一個,她沒了靠山,隻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弱質女流。
將人弄到了手裡,還不是隨便他們怎麼弄。
這趙世文讀書確實不錯,將來前途遠大,哪裡是陸寶兒這樣一個父母雙亡又無依無靠的女子能比得。
哪怕事有蹊蹺。
他們也自然是要站在趙世文這邊。
「對,謝屠夫,把人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