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鯉魚炸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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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悻悻然走開了。

李瑜用完早食,心情有些微妙。

以往他哪有像今日這般來過市井,出入的地方皆是上流階層,就算被圍觀,那也是被京中的貴女們圍觀。

如今看著外頭那幫興致勃勃的婦人,他不由得萌生出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慘淡心情。

梁璜見他麵色不佳,再一次驅逐街坊觀八卦的人們。

後廚裡的寧櫻打起門簾出來,見他頗有幾分無聊,說道:「大好的天氣,二公子從未來過揚州,何不出去轉轉?」

李瑜瞥了她一眼,「你陪我。」

寧櫻哼了一聲,「想得美。」說罷坐到他對麵,「你興許還是頭一回來這市井,大家都把你當猴一樣觀望,不臊得慌?」

李瑜不怒反笑,「方才翠翠還說我若坐在這兒,比那招財進寶的貔貅都管用。」

寧櫻:「……」

這話委實好笑,她沒憋住失笑出聲。

李瑜就看著她笑,一張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見他明明不爽,卻又憋著的模樣,寧櫻有時候覺得這人還挺有點趣味。她現在已經懶得在他跟前裝了,破罐子破摔,他愛咋咋地。

這不,整整一日李瑜都耗在食肆裡,哪也不去。

他不走,寧櫻也沒法開業經營,隻得繼續跟他耗著。不僅如此,正午她還特地做了紅燒鯉魚給他吃。

瞅著盤裡紅濃油亮的鯉魚,李瑜的表情逐漸凝固。

寧櫻隻給他備了紅燒鯉魚一道菜,就那麼挑釁地坐到他對麵,單手托腮,看著他道:「揚州是魚米之鄉,這道燒鯉魚二公子萬不可錯過。」

李瑜盯著她看了會兒,麵無表情地拿起筷子,夾了少許來嘗,肉質細嫩,鹹鮮十足,一點都沒有泥腥氣。

他的視線落到被他吃了一小塊的鯉魚上。

鯉魚同李瑜,我吃我自己。

李瑜冷哼一聲,又夾了一筷子,大大方方地吃了起來,不就是一條魚麼,吃了還能長出尾巴來不成?

「天家禁吃鯉魚,你卻煮鯉魚待客,安的是什麼心,嗯?」

寧櫻睇他道:「我看這條鯉魚不痛快,便把它煮了。」

李瑜無比淡定道:「然後煮來餵李瑜吃?」

寧櫻咧嘴笑了起來。

那男人點評道:「肉質肥美甘嫩,鮮香十足,且沒有土腥氣,極好。」

見招拆招,莫過於此。

想來那道紅燒鯉魚是合他胃口的,居然把整條都吃完了。

下午李瑜午休,昨兒被蚊蟲叮咬,這回生出了經驗,先塗抹藥膏到身上預防,果然很管用。

結果到未時,忽然有三人到食肆來了,是臨川城的焦縣令。

府衙的消息賊靈通,李瑜才沒來兩天,且又是微服,居然就傳到焦縣令耳裡去了。

那畢竟是秦王府裡的小公子,他在京中的名聲焦縣令是有所耳聞的。

如今千裡迢迢來到這地方,焦縣令委實不敢怠慢,也害怕李瑜在自己的地界裡出了岔子,這才過來瞧瞧,怎麼都得把大佛請回官驛,好生伺候著。

當時焦縣令是穿的常服,寧櫻並不知其身份。他的仆從上下打量她,問道:「這兒可曾來過京裡人?」

寧櫻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還是焦縣令主動亮明身份,她才匆匆去後院喚醒李瑜。

午休被打擾,李瑜很是不快,拿被子把頭蓋住,讓他們候著。

寧櫻瞧得著急,忙道:「我的大爺,焦縣令這會兒還在食肆裡等著呢,你趕緊起來出去應付,勿要讓他們在我這兒耽擱了,要不然又要圍一大幫人上來觀熱鬧!」

李瑜不為所動。

寧櫻扒開被子,強行把他拽起來。

那廝偏不依,死死抱住被子道:「哄我,把我哄高興了就出去應付。」

寧櫻:「……」

她懊惱之下揪了一把他的屁股,李瑜哎喲一聲,不滿道:「你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寧櫻粗俗道:「又不是沒扌莫過。」

李瑜:「……」

不要臉!

最終那祖宗還是出去了,不過是寧櫻伺候他穿衣洗漱整理妥當才出去的。

外頭果不其然又聚了好些人圍觀,有人識得那焦縣令,不由得小聲議論起來。

稍後李瑜從後院出來,焦縣令忙起身向他行禮。

李瑜回禮。

焦縣令畢恭畢敬道:「不知李修撰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李修撰海涵。」

李瑜皺眉道:「焦縣令這般大的排場,倒叫我惶恐。我此次同巡漕禦史張勝一塊兒下江南,過來辦點私事,原本是微服,你卻給我搞了這麼大的動靜,讓我如何是好?」

焦縣令:「……」

李瑜不耐道:「焦縣令且回去吧。」

焦縣令忙道:「這可使不得,市井雜亂,不是李修撰安身的地方,還請你同下官去官驛落腳為妥。」

李瑜抱手瞧著這個老頭兒,還真是固執。

焦縣令又道:「官驛已經為李修撰備好了房間,還請李修撰勿要推辭,這也是下官的本職所在。」

見對方這般堅持,李瑜看向梁璜道:「把客棧裡的物什都送到官驛去。」

梁璜應聲是。

焦縣令又做了個請的手勢,李瑜這才背著手去了官驛。

大佛離開食肆後,寧櫻長籲一口氣,晚上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不,他們前腳才走,後腳朱婆子就過來探情形,顯然也聽到了傳聞。

寧櫻頭大如鬥地應付。

朱婆子心裡頭有點恐慌,因為看那架勢多半是跟官家有關,民不與官鬥,他們這類小民最怕惹上官家事。

寧櫻耐著性子安撫一番。

好不容易把朱婆子打發走了,索性把食肆關了圖清淨。

李瑜這才沒來兩天就搞得食肆被街坊鄰裡集體圍觀,寧櫻也挺鬱悶。那廝非要跟她耗,她又跑不掉,隻能拉扯僵持。

眼下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來解決,那便繼續耗著吧。

接下來的兩天李瑜都會出現在食肆,他似乎已經習慣被眾人集體圍觀了,真跟招財貔貅似的無比淡定,有時候甚至還會坐在食肆裡同梁璜下一盤棋。

對此寧櫻隻能甩小白眼兒。

兩人坐得住,倒是街尾的秦氏坐不住了。

先前差官媒趙二娘去提親,結果寧櫻也未回復,這下又聽傳聞說寧櫻的前夫找上門來,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秦氏心裡頭不踏實,又不好意思讓自家大郎上門打聽,便又找了一回趙二娘,托她再走一趟。

趙二娘應了。

這日下午趙二娘上門,當時李瑜不在食肆,翠翠把後院的寧櫻喊了出來。

那趙二娘也是個直爽人,開門見山詢問起寧櫻前夫的事。

寧櫻聽了連忙擺手,辯解道:「趙娘子誤會了,我就是個寡婦,哪來什麼前夫。」又道,「那人跟我前夫家有些淵源,此次下江南辦事,順道過來瞧瞧,倒叫街坊鄰裡誤會了。」

趙二娘沒見過李瑜,隻聽傳聞傳得厲害,將信將疑。

寧櫻繼續道:「寡婦門前多是非,像我這樣的婦人,縱是以前的夫家家境殷實一些,也是配不上那般郎君的。」

趙二娘八卦道:「我聽他們說生得可俊了。」

寧櫻笑道:「是挺俊的,所以才說傳聞不可靠,我這樣貌怎麼可能有那般俊的前夫,一聽就不靠譜兒。」

這話趙二娘倒是信的,又試探問:「那楊家,你是個什麼態度?」

寧櫻:「且讓我再仔細考慮考慮可成?」頓了頓,「都已經是嫁過的人了,總得謹慎著些,免得又傷心。」

趙二娘點頭,「你的考量也沒錯。」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其他,趙二娘才離開了。

她把從寧櫻這裡得來的情況告知了秦氏,秦氏坐在小板凳上拍大腿,說道:「我就說嘛,傳得神乎其神的。」

趙二娘:「想來那薑娘子沒有說謊,她這樣條件的婦人,怎麼可能有個體麵又英俊的前夫?

「過來的時候我還特地打聽過,他們都誇那前夫生得俊朗,且衣著考究,貴氣非凡,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郎君,聽得我直搖頭。」

秦氏也不信,「若真有這般好的前夫,何故跑到這兒來呀?」

趙二娘:「所以我信薑娘子沒有撒謊,聽著就不靠譜。」又道,「秦大娘若真把她給相中了,就讓大郎主動著些,都是已經成過婚的人,也用不著太過拘束。」

秦氏點頭。

趙二娘:「薑娘子說會謹慎,便讓大郎多走動走動,讓她安下心來,這段姻緣應是能成的。」

秦氏笑道:「明兒我就讓大郎過去看看。」

於是次日秦氏便趕著自家兒子去食肆看看。

楊大郎被逼無奈,他雖然也覺得那薑氏不錯,但到底臉皮子薄,不好意思頻頻去打擾人家。

怎奈自家老娘不停的在耳邊嘮叨,隻得走了一趟。

秦氏擅長做點心,很得翠翠喜歡。

這回楊大郎特地給翠翠帶了點心來,說是楊瑞吃過翠翠的雜糖,家裡做了好吃的都惦記著她的。

翠翠高興不已,接了他的點心往後廚去了,興致勃勃道:「娘子娘子,楊家郎君給翠翠帶點心來了!」

聽到這話,寧櫻起身道:「你接了?」

翠翠:「接了,是楊瑞給我的。」

寧櫻指了指她,出去了。

楊大郎看到她時有些不自在,解釋道:「家裡做了些點心,瑞兒說給翠翠也留些,便捎了過來。」

寧櫻笑道:「楊郎君有心了,翠翠就是貪吃。」

楊大郎:「孩子都貪吃。」又問,「上回瑞兒吃過翠翠的雜糖,便惦記上了,屢屢問我是在哪兒買的,不知薑娘子可否告知,讓他解個饞。」

寧櫻請他就坐,說道:「在隔壁街張老兒的雜糖鋪子買的。」又問,「這些日瑞兒去私塾可還習慣?」

楊大郎無奈道:「一回來就叫苦連天,往日被驕縱慣了,狠該守守規矩。」

二人就楊瑞的話題討論了起來。

寧櫻跟他說話很是放鬆,楊大郎也自在了幾分,兩人有說有笑的,並未留意到李瑜主仆從官驛那邊過來了。

猝不及防看到她跟一個長相周正的男人打得火熱,李瑜頓時不快,拿著折扇指了指食肆,問道:「那人是誰?」

梁璜:「小的不知。」

李瑜瞥了他一眼,又問:「先前林正說有人上門提親,姓什麼來著?」

梁璜應道:「好像姓楊,是木匠,住在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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