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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拚圖?
祁深聽著池年的話,忍不住緊鎖眉頭。
他倒是在以前的聊天記錄裡看到過她有拚圖的興趣,動輒上千塊,拚好了拍照發給他,還會伴隨著一張得意洋洋的表情。
讓人一眼就能透過表情包聯想到她眉飛色舞的模樣。
聽她的囈語,拆拚圖像是一種別致的「威脅手段」。
可他實在想不通,這怎麼能威脅人?
池年在睡夢裡感覺自己被一片黑影籠罩,眼瞼忍不住顫了顫。
祁深一怔,下意識地遠離兩步。
池年的睫毛動了動,眨了幾下眼睛,醒了,隻是眼神還有點兒渙散,好一會兒才終於清醒過來,察覺到一旁的黑影,猛地坐起身:「祁深?」說完才發現到自己的鼻音更嚴重了。
祁深頓了頓,也是剛剛才察覺到,除非刻意的恭維或是她不高興時會叫他祁總,其餘的時候,她幾乎都是連名帶姓地喚他。
相反,對宋朗,她永遠都是一口一個「宋總」的叫。
「嗯,」祁深淡淡地應了一聲,又不著痕跡地遠離了幾步,「下班了。」
「真的?」池年飛快地看了眼時間,而後萎靡,「還有半個小時呢。」
祁深掃了她一眼:「今天準你提前下班。」
池年驚喜地抬頭,眼神的光瞬間亮了起來:「不扣全勤吧?」
祁深的臉色黑了黑:「再問的話就扣。」
池年識時務地閉嘴,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將筆電搬到祁深的辦公桌上,又鼓著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電腦。
祁深無奈:「說話。」
池年:「還有兩家媒體的備稿,你自己看一看。」
說著池年晃了晃微暈的腦袋轉身朝門外走,她覺得自己現在倒頭就能睡著。
祁深沒有說話,聽見辦公室的關門聲,才緩緩看向筆電的熒幕。
每一個問題、每一則宣傳點,都列的一目了然。
扯了扯唇角,祁深收回目光。
等到處理完手邊的文件,又看完了池年留下的稿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周圍一片死寂,隻有窗外高聳的建築散發著霓虹燈的光芒。
祁深走到落地窗前才發現不知不覺又下了雨,漆黑的夜色,雨絲蕭瑟地淋在冰冷的高樓大廈之間,伴隨著偶爾閃爍的閃電,卻聽不見雷聲。
雲城陷入了煙雨與寂寥中。
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兩聲,祁深回過神,拿過來看了一眼,而後目光微頓。
池年發來了一張閃爍的閃電照片,像一道銀白色的電流劃破黑夜。
池年:【醒來剛好拍到,閃電的形狀!】
激動的語氣,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分享著專屬的小秘密。
夜晚的寂寥因為她興奮的文字,好像頃刻間被打散了不少,他也被拉回了現實,空氣裡多了幾分雀躍。
祁深嗤笑一聲,回了個「嗯」。
回完後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樣無聊的小事,他應該是不會回復的。
以前的他,也是這樣被「蠱惑」的?
……
池年原本喝了粥和感冒藥直接就睡下了,半夢半醒之間被渴醒,喝水的時候剛好看見窗外閃電亮起。
她的睡意也沒了,眼巴巴地看著窗外,果然在下一束閃電亮起時,準確地拍了下來。
因為感冒,腦子還懵著,順手給祁深發了過去。
失憶後他再沒回復過,池年本以為他這次也不會回復了,發完便把手機扔到一旁再沒理會,隨意打開一部喜劇電影,邊看邊醞釀睡意。
正當她漸漸沉入夢鄉時,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池年的睡意再次被嚇跑,懵懂地看了眼一旁的小睡燈,才把手機拿過來,而後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
祁深竟然回復了?
他想起來了?
池年眨眨眼,開始打字:【我是你的誰?】
發送。
手機沉寂了足足有十分鍾。
祁深:【池助理,明早遲到扣全勤。】
池年輕哼一聲,把手機扔到一旁。
她果然想多了。
池年本以為吃了兩天藥,自己的感冒應該會好點兒了,沒想到第二天醒來,鼻塞更嚴重了。
雖然沒有發熱,但身子輕飄飄的,讓人不適。
所幸腦子還算清明。
池年踏著最後一分鍾打完了卡,幾個要好的同事看著她:「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池年苦哈哈地癟癟嘴:「前幾天淋了雨。」
同事給予她一抹「同為打工人」的可憐目光。
池年剛要回到辦公室,陳揚叫住了她:「池總助。」
池年扭頭看過去。
陳揚手裡拿著一疊圖紙和照片,剛要遞給她,看了眼她有些慘白的臉色:「池總助身體不舒服?」
池年忍不住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真的這麼明顯嗎?
「感冒了。」
陳揚了然,說正事:「科技中心那邊的現場安排已經布置好了,祁總不在辦公室,先給你留一份吧。」
作為祁深的公事助理,這段時間,陳揚一直在科技中心那邊忙一個多月後新機發布會場的布置問題。
池年接過圖紙:「祁總沒來公司?」
「剛剛去辦公室,裡麵沒人。」
池年點點頭,轉身進了辦公室。
看完了陳揚拿來的圖紙,她沒什麼意見,隻等著祁深批復。
不過他今天竟然沒來公司。
池年想了想,給他去了一條消息:【你在哪兒?】
消息發出去便是石沉大海,一直到下午都沒有回復。
池年忍不住托腮思索,難道真的被她傳染感冒了?
辦公室門被人敲了兩下,池年抬頭,沒等她回應,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宋朗走了進來,懶散地靠著她的辦公桌:「小池年,和你商量件事兒。」
池年看向他。
宋朗卻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色,挑了挑眉:「病了?」
池年:「感冒了。」
宋朗默默地後退半步:「我明天還要約會,你不要傳染我。」
池年:「……淋雨感冒。」傳染概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