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被發現了。
唐酒詩一驚,第二個反應是……容深是如何發現她的?
她知道世上有武功高強者的存在,隻是容世子卻並沒有這方麵的名聲。
是他一直在遮掩著嗎?
但是,容世子也沒有什麼藏著的理由。
唐酒詩自那個避人之處走了出來。
要說也是她先來的,所以她坦坦盪盪,並沒有什麼不安。
「容世子。」
唐酒詩可沒有隋宜春那麼大的麵子直接喚表哥。
容深麵色冷凝,和大多數時間並沒有什麼差別。
唐酒詩猜測,他對著隋姑娘的時候其實也是這麼一個死人臉。
「唐姑娘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容世子和她說過的話不多,唐酒詩當然不會忘。
但是,也許是心中的鬱結還沒有被打散,她看著容深,不覺有一股鬱氣湧上心頭。
「當然記得呀。」唐酒詩盈盈一笑,端的是千嬌百媚,「女兒家名聲極為重要,上京和別處不同……就是不知道——和男子吃茶,給男子送荷包,又算得上是什麼了,表哥以為呢?」
她果然是聽見了。
隋宜春做的那些事也實在算不上光明正大,不然也不會偷偷扌莫扌莫地在花園子裡麵堵上他。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唐姑娘。」容深不緊不慢道,「你還是忘了。」
他淡漠如霜的眼睛裡麵倒映著唐酒詩的樣子。
「謹言慎行,非禮勿聽。」
這就來警告她了?
唐酒詩露出來一個有些驚訝,又有一些慌張的表情。
「是我忘了呢。」她言已至此,看起來已經服軟了,卻忽而一轉,麵色有些譏諷,「不過——這番話表哥真的覺得該對我說嗎?我隻是逛個園子,就要聽一遍,可憐這裡的草草木木,豈不是每日都要非禮勿聽一番,實在可憐。」
說是可憐,但是唐酒詩的表情裡麵,一點憐憫的樣子都沒有。
容深心知唐酒詩的暗示——謹言慎行這種話,說給隋宜春才對,一切的起因,不在於唐酒詩聽到了什麼,而是隋宜春說了什麼。
但是,難道他就沒有說過嗎?
隋宜春不但如同沒有聽見一般,而且還要對太夫人告狀,容深已經避著她很久了,在自己家園子裡麵也要做鬼一樣經過。
今日之事是一個意外,偏偏被這個更難纏的唐姑娘聽見了,這讓容深不得不露麵警告一番。
再給隋宜春長個腦子,隋宜春也學不到這位唐姑娘的彎彎繞繞,不先警告她一番,定國公府早晚要翻了天。
容深也沒了什麼耐心,冷冷道,「草木無心無情,人卻不是如此。唐姑娘當知道一些輕重。」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麼冷淡的樣子——但這樣的眼神讓唐酒詩沒由來心頭一涼。
然後她就終於回想起來了。
這是定國公世子。
不是她能隨意撩撥的人,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反正現在不能。
她半退了一步,火速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放心。」
容深並不意外與唐酒詩的退縮,但是她變臉也確實變得有些太快了。
針鋒相對的時候裝模作樣叫一聲表哥,現在就是世子了?
果然是這位唐姑娘能做出來的事情。不過,唐酒詩既然直言她知曉了,就也不會食言。
容深沒再耽擱,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
唐酒詩這才有一些後怕——
她又沖動了。
好在容世子一直都是一個還算講道理的,或許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才會下意識就和容世子針鋒相對了起來。
而且,此事是隋宜春理虧在前,隻是在容深心中,她和那位隋姑娘沒得比罷了。
這麼看來,神女有心,襄王未必是無情嘛!
人家哥哥妹妹的事情,唐酒詩當然不會插手了。
和容世子這麼說了一番話,她奇異地發現自己當時鬱結的心情倒是不見了。
唐酒詩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到蓮心院去。
這個時辰,她親愛的母親應當是已經回來了。
*
唐夫人正在和唐夢詩說話。
如果放在從前,唐酒詩還會有一些在意,現在當然是再也不會了,她提著裙擺走進去,就見唐夫人的麵色變了一下。
「大姐兒。」唐夫人難得溫柔地道,「怎麼聽說你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了?這可不行。」
又來找事情。
唐酒詩其實有一些厭煩。
她睜著無辜的眼睛道,「是紅蓮說的吧。我想去園子裡麵走一走,實在不敢把她留在身邊。」
她怕再落水呀。
唐夫人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她終於回想起來唐酒詩說過的話——她說她再也不敢把這兩個丫鬟留在身邊了。
竟是真的,而且若是唐夫人要以此來找事情,那麼又要把落水的事情再翻出來一遍。
唐夫人心念一轉,終於沒有在繼續糾纏。
唐酒詩卻開口道,「今日汐妹妹說了女學的事情,二妹妹和母親說了嗎?」
看唐夫人的樣子,她是不知道的。
不過,不妨礙唐夫人有所耳聞。
女學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前朝也曾經有過。如今這位陛下,可正是在前朝女學就讀過的,而且年年都是榜首。
唐酒詩露出來了一個向往的表情,眼睛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