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他欺負你了?」
兩位雌性同時開口,皆被對方問得一愣。
啊……之前沒注意,休伯特和他前後腳走出清潔間的樣子確實像是在實施欺淩。
不過,以休伯特和他的表麵關係,欺淩這個事實幾乎是公認的了,不然羅切也不會允許休伯特帶走他。這樣一來,想要向克裡默解釋就難了。
萊文耷拉著眼睛,避重就輕,「我沒受傷。」
克裡默自然不信,酒性一起,便把先前的克製隱忍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直接上手撩起了萊文的袖子。
酒精加快了血液循環,使克裡默的體溫不斷攀升。熾熱的手掌小心地覆上方才被休伯特拉扯過的手腕,掌下冰冷的觸感竟好似在觸扌莫一具屍體,這個駭人的想法讓克裡默心頭一震。
他睜大雙眼細致地審視著萊文,努力確認著眼前是個鮮活的生命而非死者。
偏偏那被審視的雌蟲還不自知,天真的說道:「看吧,他沒傷害我。」
話語的內容更是激起了克裡默心底的憤懣,蒼白病態的皮膚像一道刺眼的光線紮進眼裡,他終於忍不住把握住的手圈在自己的雙掌之中,指尖細細地摩挲著蒼白的手腕處,想要消除亞雌殘留的氣息。
手掌逐漸放肆,自手腕一路向上攀,企圖把所有冰冷、病態都消除在他的體溫之下。
克裡默的暖手收效甚微,長期折磨下的病體豈是一朝能捂暖的,他卻像認不清現實一般徒勞地重復著動作。嘴裡不自覺地把心中的話嘟囔出來,「……怎麼捂不熱呢?怎麼會這樣?」
若是此時萊文再看不出克裡默對他心存愛意,他也不用自詡心智過人了。
溫暖自接觸的地方不斷傳遞,萊文沒有感到厭惡,甚至忍不下心拒絕。
萊文好笑。醉酒軍雌的行為看著甚至有些滑稽,他卻像是在享受期盼已久的冬日暖陽,陽光雖暖不了他的身體,卻暖到了他的心裡。
萊文穿過克裡默固執的眼神,一眼看到了軍雌眼中帶著笑意的自己,愣了愣神,最後挫敗地嘆了口氣。
麵對一位如此真摯的軍雌竟連假麵都維持不住了嗎?
克裡默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若是作為伴侶——
萊文心裡有些別扭,覺得自己的感情還沒到達那一步。
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萊文打斷克裡默的動作,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喝酒了?」
「我……」克裡默顯然是醉了,軍雌超常的反應力削弱了大半,「……沒什麼,喝了幾杯……羅切的酒。」
這反應不像是隻喝了幾杯。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沒有,住處。」
萊文不信,隨軍駐紮回首都星的將領士兵們都有統一安排的住處,再不濟,法雷爾家族也有不少產業。
「……真的,我不想碰到法雷爾的蟲族,他們總是找上門。」
萊文突然心中清明,克裡默長期不受家族待見,原以為這次立功可以緩和關係,沒想到其實不待見是存在於雙方的。
「那我給你去酒店開間房吧。」
這句話像是擊中了克裡默心中某個點一樣,他立即挺直了月要背,握著的手也放開了。
「不行!我們…不能…開|房。」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萊文簡直被克裡默逗笑了,幾乎是順著克裡默的心思問了下去,「雌蟲和雌蟲為什麼不能開|房,我們以前搭檔的時候不是經常睡一個房間嗎?」
克裡默偏過頭,用臉頰對著他,雙頰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心緒染上赤紅。
「就是……不行。」
放著不管顯然不行,去酒店還不肯,那就隻能帶回家了。
正好,他也好奇死了這位軍雌明天醒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走吧,和我回家。」
萊文大步向前,這回沒有給克裡默留下解釋和反駁的機會。
克裡默沒有反駁,直接拉住了萊文的一隻手。
「又怎麼啦?」萊文回過頭。
「暖手。這隻……還沒暖。」
「行,暖手。」
萊文大方地把手交給克裡默。
這個樣子,簡直比小時候還要坦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