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更合一)(1 / 2)
就好像有電流湧過,從嘴唇觸碰的地方迅速蔓延過全身,貫穿四肢百骸,心跳快到幾乎窒息。
薑梨想要推開,但不知怎的,又好像不想推開,雙手抓皺了他的黑色襯衣。
見她歡喜,周敬嶼也沒再猶豫,這個姿勢兩人都不舒適,他將她拉起,抵在沙發上,更深更深地口勿了下去。
薑梨感覺身體一陣火熱,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貫穿全身,剎那間,她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又覺得不值得,他們都不值得。
歌聲還在繼續,彎繞,纏綿。
她環過他結實有力的背脊,輕輕回應著,動作間,似乎也染了點穀欠。
這點穀欠周敬嶼自然能察覺到,或者說從最開始,便隱隱察覺到了。
他沒再客氣,手順著她白皙柔軟的小手緩緩往下,她穿得是一件藍色的毛衣。
薑梨唔了一聲,也環過他的,視線朦朧,眼睛潮濕。
口勿得更深,仿佛他們是天生契合的情人。
就在兩人廝磨要繼續時,桌子上的手機,一下下震動響起。
薑梨被口勿得喘不過氣,勉強偏頭看了一眼。
是安悅。
周敬嶼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氣息發沉。
歌聲不知何時停了,薑梨平復了一下呼吸,微微支著身體,推開了周敬嶼,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機。
周敬嶼放開了她,也沒什麼遮掩,微敞開大腿,偏頭,點燃支煙。
薑梨餘光掠過,又很快低下頭,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
她手指調整了下紋身帶子,接起電話。
「悅悅,怎麼了?」
聲音卻還有點喘。
「梨梨,剛才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問你怎麼突然又不回家了,找你又找不到,問我們是不是在一起。」
「然後呢。」
「我說是,但你媽媽好像有點不信,我這邊很安靜。」
「我知道了。」
「嗯嗯,那你快給你媽回個電話吧。還有,你是跟周……」
「嗯,那我先去打電話了。」
「好嘞!」那邊愉快地掛了電話,好像很為她高興。
房間裡靜了幾秒。
隔壁換了一首不怎麼熟悉的歌。
「我剛才……」
薑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是因為那首歌?還是因為她壓抑太久,又被陳良森那樣羞辱崩潰?
還是……
「你先給家人去個電話吧,別讓人擔心了。」周敬嶼從沙發上起身,彈了彈煙灰。
薑梨想了想,「我還是回去跟她解釋吧。」
「那那個……」
「嗯?」
「我就先走了。」
薑梨逃一般想從這裡離去。
「薑梨。」
周敬嶼眯起了眼睛,也沒攔她,隻聲音有些啞,「我等你電話。」
*
從ktv包廂出來,薑梨被夜風一吹,才徹底清醒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可能就是因為陳良森做的那些事,太讓她生氣了,讓她本能性想要釋放,發瘋。
她回到家裡,夏萍果然沒有睡,正在沙發上織一件毛衣,看見她來,關心道:「回來了?」
「嗯。」
薑梨說,「我今天遇見陳良森了,有點心情不好,就本來想唱通宵來著,同學們都在。」
「哦,這樣啊。」夏萍放下毛衣,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他們家裡沒有涼水,水是燒開的,很燙,薑梨之前說過幾次要買些礦泉水懟一懟。
她拿起杯子,很渴,卻沒法喝。
「陳良森怎麼樣了?」夏萍試探著問她。
「就那樣吧,具體不知道。」薑梨也沒細說,「那個,我回房間了。」
「還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了,不用給安悅打。」
「給你打了沒打通。」
「其實我給你打電話就行了。」薑梨沒看見電話,不過也不想多問了,她今天心亂如麻,「我回房間了。」
她走進房間,想了想,還是將門鎖好。
好像自從她恢復單身之後,夏萍就對她格外關心,表麵上雖然不說,卻讓她有點不自在。
薑梨也沒多想,把這些事情暫且拋在腦後,今天晚上的事情卻又擠了進來。
從去同學聚會,遇見陳良森質問,到爭執,去唱歌,聽見那首歌,莫名其妙親口勿。
薑梨想到這裡,又翻了個身,裹好了被角。
她最終也沒有給周敬嶼打電話,隻發了一句,「今天真的謝謝你,也麻煩你了,晚安。」
那邊沒有回復。
翌日,就是年前放假的最後幾天了。
薑梨的單位要一直上到過年前一天,從元旦小假回來之後,公司莫名改了很多規章製度,比如從過去的遲到十分鍾罰款五十,到遲到一分鍾五十,十分鍾一百,二十分鍾三百以此類推。
再到除了休息時間外不得下去拿外賣,奶茶咖啡等等。
薑梨部門所有人叫苦不迭,他們公司所在辦公樓人很多,電梯卻隻有兩部,永遠都在堵,早上上班常常有因為電梯晚個半分鍾一分鍾情況,或者中午拿飯時往往要排很久的隊,一來一回二十分鍾過去了,外賣已經冷冰冰的。
這些製度都讓人痛苦不已,好多同事都開始謀劃著年後就辭職,薑梨也沒法說,也覺得上班越來越痛苦,效率也低,但讓她辭職,還是有些不敢的。
渾渾噩噩,終於放了年假。
因為都是社畜,所以也不講究什麼規矩,大年初四這天,是薑梨和李德定好的第二次見麵。
薑梨整個人都有些心神不寧,那天過後,周敬嶼隻在第二天早上回復了一個不用,隨後就再沒有回復過了。
薑梨也不知道怎麼說,但她覺得那天更多是激情作祟,心裡太難受了,並沒有完全想清楚。
她想和周敬嶼真的在一起嗎?
開始談戀愛?
每每想到這裡,薑梨就會感覺到呼吸困難,但再往下想,想到結婚,一輩子在一起,她就感覺到一種無力感。
陳良森的父母都讓她感覺到無力,而他們不過是瀾城的普通階層,周敬嶼家境她過去也聽說過,很好。
對她這種半個外地人……
薑梨想到這裡,咬了咬唇——她已經不是可以隨便戀愛的年紀了,還是聽從夏萍的指示打扮淑女許多,拎著一隻粉白拚色的包包,從樓道下來。
他們這次約的是萬象城,計劃在那裡吃個飯,看場電影。
十分鍾以前,李德讓她開始準備,他快到了,但薑梨還沒走到小區門口,那邊又打電話讓她不著急出門,前麵路口堵死了。
過年人多,薑梨也知道,但她既然出來也不想再回去,讓他慢慢開車,今天陽光極好,曬了會兒太陽,準備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杯咖啡,坐著慢慢等。
薑梨一踏進便利店,還沒關上門,便看見了旁邊靠著玻璃的吧台邊的男人。
他一身黑衣,要了杯美式,但沒喝,低頭看著手機。
門口有動靜,他便側過頭,看了過來。
兩人都是一頓。
視線撞上了,薑梨也不能當沒看見,她咳了一聲,「你…你怎麼在這兒。」
周敬嶼放下手機,「正好路過這邊,就過來坐一會兒。」
「想看著能不能看到你,沒想到還真看著了。」
「……哦。」薑梨又想到了那天,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緋紅。
「來買什麼?」
「哦。」薑梨回神,問店員要了杯熱拿鐵。
「等人?」周敬嶼看出來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坐。」
「嗯……我就不坐了,等我相親對象。」
周敬嶼聽完這話遲疑了一瞬,也沒什麼表情,「沒事,坐吧。」
薑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他身側坐下了,將熱拿鐵放在桌上。
今天陽光好,溫度沒有前幾日低,周敬嶼脫了外套,裡麵是一件黑色連帽衛衣,露出清瘦精致的鎖骨,好看得不像話。店員小姐姐幾次偷瞟過來。
「正好遇見你了,也來跟你道個別。」
「啊?」薑梨一愣,語氣有些急促,「你要走了?去哪裡?!」
見她這麼著急,周敬嶼笑了下,黃發下更顯得眉目清冷英俊,「去呈城。」
呈城算是發展很好的一個新一線城市,很多年輕人喜歡去那邊。
「是不,不回來了嗎?那你爸媽怎麼辦?這邊的店呢?」聽他都用上了鄭重的告別二字,薑梨一連串的問,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很亂,更加的亂。
周敬嶼側身,手支著桌子,細細看她臉上的表情,淡道:「我和父母就那樣,他們不會在意,這邊的店有阿遠和珊珊,不用擔心。」
薑梨呼出了一口氣,指腹卻攥緊了杯壁,也說不出來原因,就是感覺不舒服,像心突然被懸了起來,喉嚨眼堵堵的,悶悶的。
「怎麼這麼突然。」
「也不突然,之前也想過。」
「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周敬嶼拿起拿鐵喝了一口。
「其實……」
「嗯?」
「其實我去過外地,雖然不是呈城,但也是差不多的城市,大學畢業後在那邊工作了一兩年,就……還是沒有瀾城好的。」
「而且在外地,方言也聽不懂,感覺不一樣的。」
「我知道。不過在這裡待久了也挺沒勁的,不是麼?」周敬嶼輕哂,「也沒什麼留下的理由。」
薑梨手指愈發攥緊杯壁,睫毛劇烈顫抖著,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行了。不逗你了。」
周敬嶼看著她緊繃的小臉,忍俊不禁,指間點了一下,「我就是去那兒看看,過一陣就回來。」
薑梨豁然抬起眼眸,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
「我有個以前的學徒,想自己在那邊開個店,讓我過去幫忙,最多一個月。」
他說完後,又低道: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藏不住的。」
周敬嶼沒有道歉的意思,隻拿起美式又喝了幾口,若有所思地輕聲道。
「什麼…」
薑梨抿了下唇,不是很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捕捉到喜歡兩個字,麵頰卻發著燙。
她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是李德電話。
周敬嶼低頭喝咖啡,示意她隨意。
她手忙腳亂接起來,那邊說總算過了紅綠燈快到了。
「那個,我得先走了。」
薑梨隻能朝周敬嶼擺了擺手,看見他輕頷首,她推開玻璃門,往外走去。
周敬嶼望著她苗條纖細的背影,半刻,低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