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獵物(1 / 2)
政和帝簡直要被他氣死,年魚冷笑,「什麼名冊?你宗人府的東西什麼時候交給皇上了?」
霍延之詫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政和帝,「年掌印這是準備不要臉了?
皇上,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年掌印的意思?」
年魚,「……」
這臭小子!
他一定要叫阿魚狠狠揍他一頓!
政和帝麵皮僵硬,「這份名冊還有疑議,朕還需再看看,過後自會送去宗人府」。
至於到底還是不是原來那一份,就不一定了。
霍延之乾脆點頭,「臣遵旨,這名冊乃是重要證物。
為防遺失,臣在每一頁上都蓋了宗人府的大印和臣的私印。
皇上送回宗人府時,可千萬別送錯了」。
眾人,「……」
雖然場合不對,但莫名就是想笑是怎麼回事?
政和帝簡直想將他連著葛家眾人一起千刀萬剮了,僵著臉冷聲道,「你跪安吧!」
……
……
政和帝是氣得狠了,葛母逃出來是下午,待得霍延之等人稟完事已經快到傍晚了。
他卻連一夜都等不得,吩咐立即將葛府眾人並那個錦衣衛獄卒押往東市,當眾行刑。
葛雷的家人大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根本撐不下來三百六十刀。
政和帝吩咐年魚配了吊命的靈藥給他們灌了下去,嚴令剮足他們三百六十刀。
太祖遺訓,施仁政,愛子民,不可以重刑威嚇於子民。
太宗謹承訓誡,即位後第一件事便是廢除了種種酷刑,這還是大蕭自太宗以來第一次剮刑之例。
皇帝親自下令,劊子手自然不敢含糊。
那一夜葛家眾人的哭喊聲、利器割入皮膚骨骼令人牙酸齒寒的聲音響徹整個東市。
嚇得無數人夜不能寐,嚇得無數人在其後的無數個夜晚噩夢連連。
整個剮刑從傍晚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中午,結束後,受刑眾人的屍骨被當場餵了惡狗。
遺留下的血跡碎肉屑等,因為政和帝吩咐,沒有人敢去清理。
一直到年三十才被清洗去,整個東市一直到數年後都人跡罕至。
家有餘財的人甚至連房子都不要了,匆忙搬離了那個令人膽寒的地方。
因著這場重刑,整個京城對葛母狀告天子一事噤若寒蟬。
然而,在人們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地方,流言卻迅速向京城外蔓延開去。
葛家眾人和錦衣衛獄卒伏法之後,政和帝下令擼了胡偉毅的職,處杖刑四十。
胡偉毅連聲高喊謝主隆恩,史景遷在一旁看著,大是鬆了口氣。
當時皇上最先宣的就是他和胡偉毅,明顯是要將事情交給他善後的!
好在霍延之做事說話不留情麵,皇上怒極下親自下了聖令處理此事。
否則就是他要去做惡人了,這對他的官聲名望可太不利了!
幸好幸好!
史景遷後怕之後就是慶幸,他在京城還未站穩腳跟,人事也還不熟。
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出這樣差錯,否則他要想成為名留青史的一代名臣大儒可就難了!
他想到這突然就想起了出城的史允,史允已經有兩天未回府了。
他熟知自己這個私生子的秉性,知道他多半是在城外看中了什麼獵物,樂不思蜀了。
以前這樣的事,史允沒少做,找到機會還會將獵物帶回來孝敬他。
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現在不行!
這個時候,誰不戰戰兢兢做人,他還跑出去做那樣的勾當,被人抓住小辮子,他也得跟著倒黴!
史景遷想到這,忙吩咐人去將史允找回來。
不想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找到。
史景遷有點慌了,他們虧心事做過不少,雖然都不是在京城的地界,但保不齊有一個兩個找上門,趁著史允落單下手的。
史景遷開始仔細調查史允離府前的動向,明確得出一個結論。
史允定是找到了獵物,所以才改頭換麵,隻帶了兩個隨從就出了城。
而他連自己也瞞著,多半不是因為怕他阻止,就是怕他也想分一杯羹!
至於史允後來失蹤,有可能是在狩獵途中不巧遇到了仇家。
更有可能那獵物就是魚餌,是仇家放出來釣他出城好方便下手的!
史景遷仔細盤問過下人,可惜史允帶走了最心腹的兩人,其他的人根本不清楚。
而史允除了留下了一句出城,讓他不要擔心的話外,什麼都沒留下。
他不知道這是史允為防他截胡獨占,也怕他阻止而刻意隱藏行蹤,連聲大罵史允愚蠢。
隻事已至此,他再罵也沒用,隻能一邊繼續尋找,一邊私下查訪不提。
……
……
這邊史景遷找人找得心急上火,那邊九方鳳和華平樂也沒閒著,一個個地排查史允提供的名冊上的人,最後選定了一對兄妹。
那對兄妹從小父母雙亡,相依為命。
一個偶然的機會,兄長得遇名師,學了一身武藝,隨著鏢行走鏢,兄妹倆總算是苦盡甘來。
隻不想,那兄長一次出外走鏢時,史允師徒偶然見了那妹妹,強占了去。
因著妹妹剛烈,兩人得手後,生怕她嚷出來壞了自己名聲,直接殺人毀屍。
那兄長回來後找不到妹妹,循著蛛絲馬跡終於鎖定了史允師徒。
他沒有證據,隻能趁著史允師徒外出時偷襲,卻不幸失手被擒。
好在當時是大庭廣眾之下,史允師徒為了自己的「名聲」,隻能強裝大度地放走了他。
那兄長知道事後史允師徒肯定會抓他滅口,迫不得已,隻得遠走他鄉。
九方鳳看得連連嘆氣,「隻有他最適合了,有血性,有本事,又愛護妹妹。
隻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找到後,他又還有沒有繼續為妹妹報仇的心」。
華平樂道,「先派人去找,我們再比對比對,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
九方鳳點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許是惡人自有天收,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好到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他們正商量著,當歸提了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進來了,笑嘻嘻道,「二姑娘,軍師,這些天兄弟們一直盯著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