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孤狼龍傲天哥哥〔終〕(1 / 2)
燕晨他們還沒看見陳掌門。
倒是先有眼尖的散修,遠遠看見自身後駛來的巨大飛舟:「你們看,那是尋仙宗的人吧?」
燕晨這才循著他們的視線,慢吞吞轉身看去。
飛舟已近他們頭頂。
不少人都探出腦袋俯瞰著他們,陳掌門令宗內眾人稍安勿躁,足尖一點躍下飛舟。
散修們下意識讓開路。
「你們這是……?」掃了眼這群人,陳掌門疑惑地看向兄弟倆,尤其是燕晨。
他已升至合體期,壽命得到提升,怎麼突然又變成了一頭白發?
「掌門。」燕行上前一步。
他滿臉認真:「我與弟弟此次回宗,是尋求援助的。」
「……」怎麼又是求援?
陳掌門人再好,也要考慮宗內眾長老的意見。
長老們又不是做慈善的,幫一次忙也就算了,這才間隔幾天?又來求助。
故陳掌門隻是應了聲「嗯。」便含糊道:「稍後你們隨我一同去主峰說。」
他又看向周圍的散修們,問:「不知諸位道友到我尋仙宗,又是有何貴乾?」
總不能,也是來求援的?
眾散修聞言,對視一眼。
方才看到的那些畫麵,讓他們心情沉重的同時,也不約而同做下了一個決定:
倘若那些畫麵,是真的。
別說貢獻幾件靈寶,
隻要能阻止那件事發生,就是讓他們把家底掏空,他們都願意!
但僅憑他們這些人,即便真的掏空了家底,跟修補界門的消耗相比起來,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所以,得多拉些人。
隻有整個修真界同舟共濟,他們才能挺過這次難關。
尋仙宗於整個修真界,地位超然。
陳掌門此人,又心地良善。
若是他能夠率先發起號召,整個事情會容易得多。
隻是,燕家這三人……燕族長看著冷冷清清,不通世故。
燕行的美名,他們都聽說過,估計也起不到什麼用處。
至於燕平山這位老前輩,倒是很好溝通,隻是話說不到重點上。
既不會畫餅,也不會突顯危機之大。
能夠加入隱世家族,是多麼誘人的機遇啊,結果呢?
若非他們問,他都不帶說的。
鄰界的入侵更是如此。
若非遠距離空間跳躍,時空不穩,令他們恰巧看到了「未來」。
僅憑一句「入侵」,誰能想到對方會將整個修真界,都攪得雞犬不寧?
這就是隱世太久,不與人打交道的結果啊。
唉,幸虧他們也跟來了。
散修們一時隻覺自己肩負重任。
仿佛整個修真界的生死存亡,都壓在他們身上。
畢竟其他人,可沒看過「未來」的那些畫麵,若放燕晨三人去說,別人還不一定信。
他們紛紛拱手:「見過陳掌門!」
「不瞞陳掌門,我等是隨燕族長來,一同向貴宗求援的。」
陳掌門:……哈??
「這樣啊……」
陳掌門表情微僵,很快又覺得這麼多人都來求助,恐怕不是小事。
他朝眾人點頭:「那請諸位隨我同乘飛舟,回我宗主峰去說吧。」
散修們應聲說好。
乘上飛舟後,四麵八方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散修們一個個,向燕平山表起了決心:「前輩還請恕罪,之前是晚輩的不是。」
「方才見了未來的場景,我等便知,我們拒絕你,是多麼的自私。」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您放心,為了保護修真界,我等皆願獻出一份綿薄之力……」
聽到這些話,豎起耳朵旁聽的尋仙宗長老、高階弟子們更好奇了。
這些人,是在說什麼?
又是恕罪,又是保護修真界的……
不少人都認出了燕晨兄弟倆,可惜兩人被這群散修圍著,他們不好去問。
被吊起的好奇心,最後也沒得到安撫。
飛舟很快抵達尋仙宗。
陳掌門遣散其他人,領著燕晨三人以及眾散修,到了主峰議事堂。
除了他以外,還有兩位主事長老也跟著一起。
「說吧。」陳掌門給眾散修指了位置落座,便轉頭問燕晨兄弟倆:「出了什麼事?」
燕晨低眉不語,燕行看了眼先祖。
說好一切都由燕平山來溝通,但在燕平山開口之前,一名散修率先道:「陳掌門!」
此人粗聲粗氣,陳掌門循聲找到他,便見其拿出一枚錄影石。
「陳掌門,你們先看看這個吧!」
陳掌門狐疑地接過。
靈力注入,那散修於空間跳躍時,用錄影石所錄製下的「未來」,再次重現。
錄影石有令人身臨其境之能。
望著身周一幕幕飛速略過,或令人膽寒,或令人怒不可遏的場景。
陳掌門和那兩位主事長老,都蹙緊眉頭,渾身控製不住散出威壓。
沉重的氣氛,將議事堂籠罩。
錄影石黯淡下去,陳掌門將其還給那名散修,鐵青著臉問:「這些事,你何以見到?」
「是方才,我們與燕族長……」
那名散修看了眼燕晨,飛快將燕晨帶著他們,從太隱山到此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掌門雖疑惑於「燕族長」的稱呼,但關注點還是在於,散修所描繪的空間跳躍上。
燕晨,雖說已晉升至合體期,可他前不久,才是小小一名金丹。
居然這麼快,就能掌控公認深奧程度,僅次於時間的空間法則!
若非對方是自家宗門弟子,陳掌門都要嫉妒了。
小小詫異一會兒後,陳掌門便看向燕晨幾人,希望還是由他們來給自己解釋:
「你們說求援,不知是想要我做些什麼?」
燕平山將之前,跟散修們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
什麼人丁凋零的隱世家族,守護界門多年……聽得陳掌門一愣一愣的。
他情不自禁看著燕晨,竟一時覺得,對方渾身氣度和素來的性格,確實如燕平山所說……
陳掌門搖了搖頭。
這不重要。
他提煉了一下燕平山一大串話中,回復自己的答案,總結下來就三個字:
要靈寶。
而且是要很多靈寶。
之前見識過燕晨吞食靈寶的場麵,陳掌門對此還能接受。
隻是……他們要如何才能勸尋仙宗,乃至號召整個修真界,都願意相信這件事,乃至交出靈寶支援呢?
陳掌門皺眉沉思。
數位散修見此,還以為他不想幫忙,一個個都有些著急起來:
「陳掌門莫不是不相信?」
「實不相瞞,我等之前也是不信的,隻是空間跳躍之時,所現過去之事皆為事實……」
「這未來,自然也非編造。」
「是啊,是啊。空間穿梭耗神耗力,燕族長不可能再有其他力氣,操控如此龐大的幻境。」
「這都是我們親眼所見……」
陳掌門無奈地搖搖頭:「我並未懷疑此事真假,隻是……」
傾訴的話卡在嗓子眼,陳掌門眼前一亮。
對了,眼前這批散修,不正是從不願資援,到心甘情願付出靈寶、還反過來幫忙勸別人的最佳例子嗎?
他們轉變的原因是什麼?
是因見到了未來的景象。
即便是修士們,也往往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物。
陳掌門與兩位主事長老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樣吧。」他拿出數枚錄影石,遞給之前那名拿出錄影石的散修:
「你將之前所錄畫麵,復刻在這些錄影石上。」
「我會將它們,分別送至各宗掌門手中。」
「待與他們取得聯係,我們再一同召集其他散修……」
陳掌門說到一半,燕平山便道:「不可,這樣太慢了。」
修真界的宗門弟子再多,也多不過數量龐大的散修群體。
隻是這些人,往往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裡蹲著,很難聯係上。
僅憑各大宗門的影響力,要想將絕大多數散修召集起來,說實話,很難。
故陳掌門也不惱,笑問:「前輩有何良計?」
燕平山狀似苦惱,搖搖頭。
眾人遺憾,便聽一道語氣怪異、似是忍耐已久的聲音道:「我可以。」
燕行頓了頓,按捺住終於輪到自己出場的激動。
才繼續道:「我之前於南海秘境中得到的傳承之物,是一座試煉之塔。」
「此塔可助修士錘煉心境,十分難得。」
「我願將其捐獻出來,作為整個修真界共用的試煉之塔。」
「如此,想來會有不少散修願意結伴前往。」
「若是最終,我們沒能湊足靈寶、修補好界門,也能借此提升修真界的整體實力,以預外敵。」
「先祖,掌門,你們覺得如何?」燕行問道。
「我認為可行!」陳掌門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燕行,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這是燕行能想出來的辦法?
燕行木著臉任由他看。
這當然是燕晨想出來,但他現在不是在凹淡漠寡語的燕族長人設嗎?
反正陳掌門就算心裡奇怪,也不可能會直白地問出來。
沒事,問題不大。
其他散修的關注點,則是在「能錘煉心境」的試煉之塔上。
「原來南海的傳承秘境,是燕小友你得了去!」
他們無不艷羨,還有人扼腕嘆息:「南海那個秘境,我也聽說了,本以為傳承之物是功法一類的東西,就沒去,不想竟是一座試煉塔。」
「你這話說得,好似你去了,就能得到試煉塔似的。」
有人低聲反駁:「南海秘境之行,我亦在其中,當時可是連魔尊都在。」
「燕行能得到傳承之物,靠的定然是真正的實力。」
「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
之前嘆息的人瞥他們一眼:
他就不信,若非燕行說將那試煉塔拿出來,「公開」「免費」給所有人使用。
他們還會這麼說?
一群馬屁精罷了。
這名修士這麼想著,問燕行:「試煉之塔的吸引力自然足夠,隻是,修真界修士多如牛毛。」
「不知燕小友你這試煉塔,可容納得下這樣多的人?」
是啊,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修士們一聽,都朝燕行看了過來,後者篤定點頭:「諸位前輩放心。」
「此塔共有九層,內部玄妙不已,主要以幻境形式進行試煉,故可同時容納數十萬人。」
「如此甚好!」陳掌門脫口而出。
可惜這是非常時期,否則,他真想將這試煉塔據為尋仙宗所有。
不過能當上掌門,陳掌門還是很有大局觀的,知道現在不是追求個人、門派利益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界門之患解決。
陳掌門令主事長老帶散修們,找個地方暫時歇腳,便傳出錄影石給其他各大門派。
等待回信的時間,他又來到尋仙宗後山中,將老祖請出。
一切都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各大宗門帶頭,小宗門自然也隨波逐流跟著一起。
一群坐鎮後方的老祖被喚醒,跟著燕晨他們回了太隱山,要親眼看看界門的情況。
確認燕晨他們所說的一切屬實後,各宗各派開始向外傳播消息。
萬事開頭難,如今有這些千年老油條帶頭,這些事自然不需要燕晨再操心。
經過商議,摩天塔最終被安置在了太隱山附近,一座地勢較緩的山峰上。
試煉之塔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蹲在不知名角落裡長蘑菇的散修們,也都一個個出關前往。
往日無人問津的山脈,一時如同流水朝宗,不斷有修士慕名而來。
這其中有不少散修,選擇了加入燕家這個突然名噪一方的隱世家族。
自此,燕晨就不便再出現於人前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
分源隻能存在於這個修真界,他本就命中注定無法飛升。
為避開其他人,燕晨住進了藏書樓頂層。
燕平山給藏書樓升了個級,往後頂層,隻有燕家族長才可以進入。
燕晨現在,隻需要躺在靈寶山上,挑兩個味道好的啃一啃,其他的直接扔進空間轉化。
然後三五不時,挑個人多的時間飛出去,修補一下界門,再一臉虛弱地飛回來。
多麼愜意的生活。
一年的光陰如流水般飛逝,這日,各大宗門的老祖、掌門,都緊張地聚到了太隱山。
足足守了半日。
正午時分,天空上果然倏地出現了一道,如同水滴入海的波紋。
所有人都提起一口氣。
燕晨雖說界門已經修補好,但他們還是不放心,一個個聚精會神,盯著波紋漾起的地方。
界門被攻擊,發出一道道悶雷般的轟然巨響,逐漸變得半透明起來。
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數名修士的身影。
不過對方似乎看不到他們,在一道道無事發生的攻擊中,表情逐漸變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