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喜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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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鹽瓶子滾落在地上,夏星池僵硬坐直,眼看著它一路滾遠,連俯身撿起都徹底忘記。

四周一時間安靜極了,黎乘淵極有耐心的麵無表情靜靜看著他,似乎這次還能扯什麼謊。

夏星池終於回神,當即猛跳起來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沒想到卻被黎乘淵一把攥著手腕,又把他直接拽回椅子上。

黎乘淵陰沉道:「說話。」

他很少在夏星池麵前露出這幅可怕的本相,現在隻兩個字就把夏星池震在原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夏星池心虛的乾巴巴說,「什麼修改記憶啊,你睡迷糊了講玄幻故事呢?」

黎乘淵一言不發,他越是麵無表情就越是讓人害怕。

夏星池愈發覺得驚悚,麵上卻又煞有介事的乘勝追擊:

「我聽說瀕死感會讓人有很多幻覺,你肯定是搞錯了反正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黎乘淵神色一變。

無言許久後沉聲道:「夏星池,你也想說我腦子有病,說這些都是憑空臆想麼——」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掩唇一陣陣咳嗽起來。

原本因浸泡熱水而略有血色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他的肺部在毒素損傷後還沒有痊愈,此刻竟是生生咳出一絲血跡。

黎乘淵咽下喉間血腥,自嘲道笑了笑:「也對,可能的確是我瘋了吧。」

夏星池從未見過這場麵,當即手足無措起來。

驀然想起黎乘淵當年因為堅韌不改口的確信那個小騙子的存在,而被小三抓住把柄,強迫他吃了無數亂七八糟的精神類藥物。

——我居然慌亂找借口時不小心戳中了他的傷口。

小騙子到底存不存在暫且不好說,但黎乘淵所說的一年前記憶的改變,那倒的確是真的。

夏星池登時內疚無比,連忙道:

「不是!我相信你!我是說其實我呃,我其實整過容!所以你當時沒認出我!」

黎乘淵:「?」

實際上他沒這麼脆弱又玻璃心,更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不起眼的小事就難過成這樣。

本想借此試探一下夏星池,卻好像表演過頭,加上咳得厲害不小心真咳出一點血,竟然逼著這隻小刺蝟不惜自黑,說出這種不靠譜謊言來。

夏星池心虛的小聲繼續說謊:「整、整容這種事情當然要保密啊!我怕你嫌棄,所以想隱瞞一下很正常——對吧!」

黎乘淵無奈,估計再把人逼急了眼就要咬人了,於是伸手捏了一下夏星池的鼻尖:

「別編了,怎麼現在連個囫圇謊話也說不出來。」

還不如小時候。

雖然暫時不清楚來龍去脈,但黎乘淵已經得到了一個想要的答案:

相當標準的欲蓋彌彰,如果夏星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也自然不必說謊,更不會自己稍一做戲,他就這麼內疚。

看樣子這小騙子必然知道些什麼,隻是不肯說而已。

「扶我起來。」黎乘淵暫時放過他,轉而伸出手臂說。

「怎麼了?」夏星池見他像是自己站不起身,立刻緊張問,「是不是頭暈不舒服了?」

黎乘淵不說話,像是真的突然眩暈似的,任由夏星池把他扶起來。

而這位小打工人很有服務精神,順手抄起一條浴巾給他擦乾身體。

其實夏星池擦的時候是本著給濕漉漉的貓貓洗澡擦毛的態度,並不覺得如何,正要低頭擦,卻忽然聽到低沉的聲音他耳邊道:

「你不是不敢看我麼?」

夏星池:「」

這麼一提醒,好像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小心看到了什麼。

此時他恰好隨手擦完黎乘淵的上身,正要俯身一路擦下去,位置非常尷尬不湊巧,某部位看得清晰而細致。

畫麵震撼,以前沒盯著看過,第一次發現居然那麼尺寸驚人。

「我靠!」

夏星池立刻炸起一身刺,一蹦三尺高的同時直接把浴巾砸在黎乘淵身上:「你趕緊自己擦!」

這人碰瓷的演技過於登峰造極,夏星池一走神就總把他劃入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又是想把他從輪椅上抱下來,又是給他擦乾水披上浴袍。

畫麵沖擊力太大,夏星池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算想起自己除了喜歡錢之外其實也有別的愛好,比如說喜歡男人。

平時和黎乘淵同床睡覺也不覺得如何,即便是摟月要貼貼也如同小動物抱團取暖,並沒有別的念頭。

但今晚橫豎覺得不對勁,大反派一貫偏涼的體溫就仿佛能烤人似的,讓夏星池悄悄縮到床邊,盡量離他十萬八千裡遠。

但即便再遠也到底是一張床上,鼻尖縈繞的也滿是某人身上熟悉的淡香,如同一隻小爪子似的輕輕撓著他的心尖。

見他如一張小烙餅似的滾來滾去不睡覺,還離得這麼遠,黎乘淵無奈道:「你這是在乾什麼?」

「我熱。你別離我這麼近。」

黎乘淵更無奈了。

好在夏星池一沾枕頭就睡得沒心沒肺的,等了一會見小烙餅翻不動了,還趴在枕頭上舒服滿足的輕哼了一聲,黎乘淵這才伸出手把人攬在懷裡摟住。

翌日清晨醫生敲門來查房時,夏星池已經改換姿勢為主動緊緊掛在黎乘淵身上睡得香了。

聽到耳邊有很小聲的交談聲響起:「黎先生,您的檢查結果」

夏星池立即豎起耳朵,睜開眼睛從被窩裡鑽出腦袋,睡眼惺忪聽著醫生要說什麼。

醫生方才進門時就發現被窩裡鼓鼓的像是有什麼藏在下麵,正思考是抱枕還是什麼別的,就見一個長相明艷俊俏的青年鑽了出來。

黎乘淵隨手把夏星池塞回去:「你好好睡覺。」

夏星池不肯,打著哈欠毫不客氣的在黎乘淵衣服上蹭了蹭腦袋,摟著他的月要不鬆手。

或許是從小到大極少有表示情感的肢體接觸,夏星池迷迷糊糊的時候本能的很願意這樣貼在熟悉又喜歡的人身上。

醫生猝然被塞了一嘴狗糧,半天才回神繼續道:

「整體上問題不大,但肺部和心肌損傷還需要治療和靜養一段時間,以及低血壓貧血問題也得吃一段時間的藥。」

「想養好胃病的話平時就不要熬夜,工作上也要勞逸結合,思慮太多也會傷身體。」

夏星池歪頭,忽然又想起他要錢不要命的拚命賺錢竟然都是為了他的財迷白月光,就突然覺得抱在手裡的人不香了。

而且也終於想起明明昨晚還努力和他拉開距離,今天怎麼一睜開眼就又抱上了?

黎乘淵感覺自己月要間的手鬆開,剛睡醒的小刺蝟又無緣無故的情緒低落了似的,緩緩把腦袋縮回被窩裡翻身遠離他,默默把自己卷成刺蝟球。

黎乘淵:?

這事即便是料事如神的商界傳奇也想不通了,思忖許久沒發覺哪句話惹到夏星池。

黎乘淵隻住了幾天院、把該打完的吊針打完就決定辦手續出院,反正在哪裡靜養也一樣是養。

他的這個決定非常堅定,而且絲毫不考慮身體狀況,就連醫生勸他再觀察靜養幾天他也不聽,剩下的吊針和藥也要拿回家打。

夏星池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鐵了心要回去。

本來想勸,卻輕鬆被一句淡淡的「在這裡我心情不好」給打敗——

這是一隻喜怒無常的壞脾氣大貓,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氣到胃疼那種,最好少惹他,免得消極心態影響身體恢復。

夏星池歪頭,隱約覺得黎乘淵不像是單單不想住病房才想離開。

或許是還有什麼他不想說的原因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許久沒回家,夏星池剛換鞋進屋,路過開著門的儲藏室時就震驚了。

整個儲藏室塞得滿滿當當,各種禮盒簡直多的離譜,吃喝玩樂什麼都有,囊括衣食住行生活各個方麵。

夏星池隨手拿起一塊價格昂貴的漂亮手表隨手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感覺這青春風格似乎還挺適合自己。

「老天爺啊,李姨您這是中彩票兌獎品了嗎?」

李姨正在澆客廳裡的綠植,聞言道:「最近好多人來送禮呢。您經紀公司、您父親,都上門送了不少東西。」

他的經紀公司不久前還隨便雪藏他,可自從他和黎乘淵官宣之後,他們猛然發現自己不但虧待了夏家少爺,而且這還是黎先生捧在手心裡的愛人。

震驚和恐懼的程度不亞於五雷轟頂,簡直為自己的行為悔不當初。

於是滑跪後就開始殷勤送禮,顯然是為之前的事誠摯道歉並且攀關係。

至於夏平建,他臉皮倒是夠厚,絲毫不覺得看人下菜碟的態度轉變丟人。

看兒子現在身價暴漲就也連忙挽回關係,完全忘了之前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時候了。

夏星池以為的「送禮」還停留在貧窮打工人的認知層麵,李姨打電話問收不收時,夏小財迷乾脆點頭說當然收下,賠禮道歉獻殷勤的東西不收白不收嘛。

結果竟然堆了整整一儲藏室的東西,實在太浮誇了。

大概是怕便宜的東西入不了「黎夫人」的法眼,什麼都買最貴最好的。

天降橫財,夏星池愉快起來,分贓似的開心轉頭道:「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你先挑,挑剩下的給我吧。」

此時suer從樓梯上一路飛奔而下,小短腿幾乎要漂移似的打著滑猛沖下來。

太久沒看到這兩人了,看似不粘人的高冷貓貓都忍不住直接飛撲了,明顯是寂寞壞了。

黎乘淵立即冷漠閃身,躲開這個巨大毛絨絨炮彈的撞擊。

大白團子一擊不中,頓時不滿的「喵!」了一聲,轉頭去叼夏星池的褲腳,又歪頭用腦袋蹭他,像是在讓他主持公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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