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月下神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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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實……」

青天目有些忐忑,但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的能力。

花山院揉了揉眉心。

當初在遊戲開始前,需要填寫各種九型人格一類的性格測試問卷調查,官方的目的是為了增強代入感,哪怕說調查問卷不是依照自身填寫大多人也可能會在這上麵傾注一種理想中的自己這樣的設定,而花山院完全是當oc來捏了,她故意在問卷調查裡所做的選項都是和她自身反著來的,唯一的例外是最後一道:「你是否喜歡he?」,隻有這道題她據實填寫了。眼前的青天目和她那份報告所設定出的性格……很接近,這也是她在此前會對這個領居家的小孩有所接觸的原因——那種難以忽略的既視感。

但花山院倒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特殊,因為……所有玩家所經歷的劇情線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青天目元一的確是咒術世界的後世代主角,還有三日月茶茶、猿女八千代、王陵巳也等都是真實存在的,現在都散布在霓虹的不知名某處。

她可能就是碰巧在於,她那一時的惡趣味使得她拿到了「rototye」。

rototye,即原型、原典。

以小說打比方的話,維多利亞林恩施密特曾經寫過一本著作《經典人物原型45種:創造獨特角色的神話模型》,書中指出可以以希臘神話這一古老神話中的神明形象作為原型塑造人物。

同理,其餘玩家拿到的各自性格的人設劇本,都是由青天目元一的經歷所衍生出的。

青天目元一的能力,其實和阪口安吾的「墮落論」很接近,安吾是能夠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屬於主動型異能,青天目的能力則是被動型的,觸發機製就是死亡,隻要他在場目睹了他人死亡,或是之後接近亡者的遺體、物品乃至親友都有可能觀看到死者的一生。

她被卷入能力,是因為她此前轉化陣營反反復復死過n次?

她這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人生記錄被切分……理論上來說,屬實是一個bug了。

但是,眼前的場景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的記憶力,絕對不是她的過往。

「走吧。」花山院抱起這個小孩子,青天目的體重輕的讓人感受不到。

如果有秤來稱重,說不定就能秤出來靈魂的重量21g呢。

青天目不太好意思的掙脫了出來,「我現在好像能飛。」

他的身體輕飄飄的,很容易的就讓自己在空中像幽靈一般漂浮了起來。小孩子有些興奮,他還是第一次能在「夢境」裡這樣自由行動。

花山院也沒有強求,她一邊行走一邊嘗試從靈魂之中催動咒力,最終倒也成功的凝聚了身體,轉化為了人類的存在形式。

青天目元一,目前來說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個阿飄比較好,他是回去的關鍵,不容有失。

下了山,他們見到了一個村落,村莊是在時代劇裡才能看到的建築,村落中的人們,其穿著也與大河劇中平民相差無幾,男人身上基本上穿著粗布直垂,小腿上纏著脛巾約束著括袴,婦人往往是頭發向後一挽束成垂發,上著小袖下著裳。

青天目還在不明所以,花山院已經有了一些想法,這看起來像是平安京時代的民眾裝束。

假設咒物狀態也被青天目的能力判定為「死」,這很可能是通過她身上那根手指,卷入了兩麵宿儺的生前記錄。

遊戲中,往事回憶類的「劇情碎片」,往往是「我」以各種各樣的視角觀看,「我」並沒有主動參與權。

可能因為她的狀態特殊,介入了其中,又或是神明隨心所欲的安排,現在她和青天目的狀態完全可以說是「靈魂穿越」。

解鈴還須係鈴人。回去的關鍵一定和青天目的能力脫不了乾係。

花山院問旁邊像小精靈一樣在她附近飛來飛去的青天目,「元一,你的夢一般做到什麼時候會醒來?」

青天目停了下來,如實稟告:「看這個人的記錄到死亡,我那個時候就會醒來了……」

花山院總結道:「也就是說,隻要兩麵宿儺死了的話,我們就能回去吧?」

穿越古代?

一點也不好玩,沒有好看的書籍、遊戲、電影,真真子沒得擼,無聊的要死。

她的「莫比烏斯」還在試運營階段,也需要她照看呢。

青天目不太懂花山院為什麼這麼問,「咦?兩麵宿儺的人是我這次觀測對象的名字嗎?小紬姐姐這樣說也沒錯……」

觀測對象的生命停止後,他就看不到後續了,那個時候就會醒過來。

隨即,小孩子聽到了一句花山院的暴言。

「好的,那就乾掉他,然後回家。」

青天目:!!!

目瞪口呆jg

#不要在小孩子麵前散播不法思想啊!

*

青天目還是靈魂狀態,村民們看不見他,而花山院現在轉為人類狀態,人們是能夠看到她的。

花山院身上穿著的是在花山院家時她常穿的和服,雖然後世這種款式在這個時代……最接近的是武家女的吳服和遊女服,別誤會,此時的遊女主要是以跳舞為主,屬於祭祀環節的一部分,地位很高甚至有特權能夠隨便出入各國領地,因此,即使她身邊並不像貴女出行會有隨行的侍從,這個時代的下層民眾也沒有說很高的見識,但見了少女衣物織料是上好的綾羅綢緞,衣裙上的花紋精致細膩,氣度不凡,路上的人見了紛紛側目,心中猜度花山院的身份高貴,不敢上前冒犯。

花山院主動去攀談,詢問問題,雖然不少人對於她一些問題,或攝於其高貴的氣質回話磕磕巴巴,或茫然地不知如何回答,或講話講的顛三倒四不太有具體邏輯,但花山院還是大致收集到了一些信息。這個時代卻是是平安京時代,此時在位的是一條天皇。

看來,是兩麵宿儺所處的時代無誤了。

青天目揉了揉他的鼻子,不適地打了個噴嚏,「感覺……好想吐。」

花山院蹙了蹙眉,她也能感覺到,自風中有傳來一種腥臭味,像是出了汗很久時間沒洗的衣服的氣味,但是找不到氣味的線索。

花山院查勘了一番周邊,這個村落沒有什麼咒靈,一丁點尋常可見的四級咒靈都沒有,但是在一些地方能看得到氣息淡薄的「咒術殘穢」,花山院猜測應該有咒術師來過村莊祓除咒靈。

好在山風過去後,這氣味淡了下來。花山院看了眼角落裡一簇簇的白色小花,「可能是石楠花太多了些。」

青天目的能力既然發動了,雖然出現了差錯,但也不會差的過於離譜,那遊戲中他的能力表現和他本人提供的信息還是有一定參考性。

他們所降落的山林直線距離最近的就是這個村落,按照遊戲的套路,這裡就是劇情初始點,是主線開啟的新手村。何況,花山院直覺上就覺得這個村子有古怪,他們還是得徹底調查一番,看看到底會不會和兩麵宿儺有什麼聯係。

因此,花山院用「夢貘」那提取的「術式-萬色如夢」製造了幻術,暫時用咒術對一戶人家下了暗示,迷惑了他們的記憶。她生成身體的操作如果把規律總結為一種「術式」,那也肯定是不完全版的「偽構築術式」,不然她就可以點石成金,啊不對,直接生成金塊,甩手給這戶人家,大可不必這樣白住了。就這樣,花山院帶著青天目在這戶人家借住了下來。

目前天色已晚,花山院打算先休息一晚養精蓄銳,明天開始扌莫索這個村子。

*

晨間。

花山院用篦子打理著自己的長發,她先前一直是遊戲捏臉那幅模樣,短發驟然換成長發,還有些沒習慣過來。

旁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望著花山院漆黑如墨的柔順長發與絢爛鮮妍的麵龐,不知不覺看的有些癡了。

她的心中又潛藏著一絲疑惑,她的姐姐……蓮有這麼好看嗎?

溫柔的聲音響起,壓下了女孩的潛意識。

「千草,你有聽過兩麵宿儺嗎?」

「誒……姐姐你不是之前就在大樂教內侍奉神明大人嗎?大樂教供奉的神明之中就有飛驒國的兩麵宿儺大人呀。」千草疑惑的看著花山院。

女孩千草是這戶人家的孩子,花山院對他們這家人下了暗示,會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他們的親人。「術式」更深一步的修改記憶、探取記憶花山院還沒來得及完全參透,這個咒術的深層使用對於人的腦部會有較大乾涉與影響,花山院暫時還沒有隨便禍害人的心思,所以隻采用了「術式」的淺層用法,運用了心理暗示,這種情況下,這戶人家的大人就把她當成了大女兒。

大樂教?

聽著像是佛教的分支教派。

平安京時期的人確實還挺崇佛的。

飛驒國流傳的兩麵宿儺傳說雖然是本土的傳說,其背景反映了當地豪族抵抗大和族入侵的曲折歷史,但這一傳說後來與佛教產生關係,後世之人逐漸將宿儺的形象與觀音聯係在一塊,宿儺也成了佛教供奉的對象。

「我腦子之前摔壞了,很多事忘了。」花山院隨意說了一個很不走心的借口,並加深了對千草的暗示效果。

一旁團成一隻趴著的青天目對於花山院的敷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咒術暗示之下,千草倒也相信了這個無稽之談的借口,還依照她的記憶,腦子裡自動給花山院這冒牌姐姐做出了合理解釋。

千草皺了皺眉,想了一下,便關切的說:「懸空山山路崎嶇,下次姐姐走山路要更小心些……」

罷了,又開始為姐姐擔心了起來,「姐姐這次能征得教內貴人們的同意回家,想來很不容易,又忘了那麼多事,到時候再回去要小心侍奉,要是出了差錯,惹怒了上師們就不好了……」

花山院繼續施加暗示套話,最後倒也整理出了不少情報。

據說,大樂教是時下一個小有名氣的教派,似乎還是真言宗門下。

在七年前,大樂教就在這懸空山上發展,向周邊宣傳教義,當地的官員也信奉這大樂教。

大樂教也的確會幫助領地之中的各村平民們定時驅趕妖怪,妖怪就是這個時代對咒靈的稱呼。

千草的姐姐叫蓮,在六年前被教內的大人看中,要傳授蓮無上修行之法,並讓蓮跟隨侍奉神明。

尚十一歲的蓮,就被帶走去了懸空山上修行,後來就沒有什麼音訊了。

但這家的父母都是大樂教虔誠的信徒,對於不能見到女兒麵倒無不可,隻覺得女兒能夠深入,跟隨貴人學習是無上榮耀。

花山院又出門向其他村民打聽兩麵宿儺,回答的基本都是相同答案,他們都覺得她問的是飛驒國或大樂教祭拜的神明,細問得到的都是那種老生常談的故事,無非就是兩麵宿儺神奉天皇之命討伐了位山之鬼「七儺」,再不然就是曾製服毒龍為民除害,基本上是沒有說出現太大的負麵傳聞。

花山院低頭思考著,是因為這個時候信息不發達、村落較為封閉,導致詛咒之王兩麵宿儺的惡行還未流傳到這,還是說……兩麵宿儺這個時候還未成長起來,所以惡名還未遠揚?

如果是後者,這個初始落地點到底和兩麵宿儺有什麼關係?

兩麵宿儺的真實名字不詳,其過往也不詳,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傳說想必跟他也沒幾毛錢的關係,後世都叫他兩麵宿儺,大概率是因為這家夥真身與傳說中的兩麵宿儺相似,被人聯係起來了而已。

花山院望了眼村落後幾重山之中最為高大嶙峋的懸空山,兩麵宿儺會和那個大樂教有關嗎?

當花山院又找這些村民問他們大樂教的事情時,村民們提及大樂教無不一副虔誠至極的神情。村民之中也有不少自己的幼小兒女,像蓮一樣在年幼時就被選中送往大樂教修行,侍奉神明,當花山院問出「見不到自己兒女,不會擔心她們在教內過的不好嗎?」之類的問題,這些村民都露出了「你怎敢質疑」這種不友好的神情,如果不是施加了咒術暗示效果,村民們恐怕會直接立刻翻臉責問了。

花山院愈發覺得這個大樂教可疑了,古代科學技術不發達,加上這個世界確實存在咒靈(妖怪),這種情況下,平民們崇信怪力亂神,兼之希望從宗|教中獲得心靈的救贖,被洗腦成這樣並非不可理解,但是……不是單單布施聖水什麼,而是讓孩童小小年紀離開父母前往教派不復回,花山院很敏感的想到了邪|教。

無論是這個世界的現代還是她原來那個世界,東亞的日|韓都有不少邪|教,她那發小神戶大助當了刑警,就曾經接觸過一起邪|教案件,那個邪|教的行事和西歐的黑|彌|撒活動很接近,可想而知,作為受害者的普通教眾們有會多慘。

夜間。

花山院和青天目正休息,就聽到了旁屋傳來了壓抑的泣聲和物品翻撞聲。

青天目也被這聲音驚醒,還是孩子的他,睡眠要求的時間更長,隻是這聲音讓他很不安的扌莫索著揉眼睛就要起身。花山院按住了這個熱心腸的孩子,「元一,你先睡,我會解決的。」

是千草的房間。

房門沒有鎖,她趕到裡麵,就發現一個男人脫去了衣服,光著膀子正壓在千草的身上,一手解開了女孩單衣上的月要帶欲圖不軌。

花山院眉間神情冰冷極了,冷的仿佛可以掉出冰淩了。

她手朝虛空一拉,細長堅韌的紅絲將男人拖到一邊,乾脆狠辣地切斷了男人的一隻胳膊。

「啪」的一聲,是手臂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血如噴泉般從平整的斷麵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聲音綿綿不絕。

「啊——」

男人發出了野獸嘶吼般的痛苦嚎叫。

「疼——」

「救、救、救命啊……」

哭泣的雙眼朦朧的千草陡然感覺到,方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的重量消失,在她身上渴切而粗暴遊走的雙手也不見了,她的眼睛被一隻溫熱的手掌覆蓋住,隻能察覺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令人非常有安全感的懷抱之中。

「先一直閉著眼哦。」

她聽到了姐姐充滿安撫的溫和聲音,乖乖的閉上眼睛。

戶主夫婦也被這聲音驚醒,奔到這房間,看見此情此景,卻被這場景嚇得撲通跪地。

那丈夫一副狂熱的模樣,顫著聲線說:「啊……蓮你怎麼可以對上師動手!你在教內就是這樣學規矩嗎?!上師隻是要給千草賜福啊!你一定會受到神明的懲罰的!」

婦人的模樣畏畏縮縮,看了眼千草就神情愧疚又不安的低下了頭,她的臉起了高高的紅腫,有著巴掌的痕跡。

侵入的男子,他的身體繼續被常人無法看見的紅線收緊,如同傀儡一般被完全操縱著,身軀僵硬的無法動彈,自他手上湧出的鮮血淋濕了地麵。

「嗒」、「嗒」,花山院毫不在意地踩進那粘稠的血泊之中,紅色的東西浸染了相小町木屐的鞋底。

月光透過窗欄落在少女白皙的麵龐,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殷紅的血,這時,她的眼睛仿佛也染上了嗜人的紅色。

「賜福?……你覺得那是賜福?」花山院低聲反問。

「那這就難怪了。」

難怪這陌生男子會毫無障礙的進入房中,難怪千草的哭叫聲沒有先把夫婦兩人引來。

「還真是又愚蠢又惡心的玩意。」花山院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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