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世間 第六章 何為修行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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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陽的餘輝從西邊天空灑落,在天地間映出一片紅色,因為窗戶采光的緣故,張寶郎居住的屋子裡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視線,他能看清屋子裡任何一處,自己的床邊有張桌麵十分平滑的桌子,從桌子腿腳處的雕紋可以看出這是一張精心打造,且有些年頭的珍貴家具。

精致卻不明顯,一般人會忽略這一點。

桌麵上有一壺水,和一個倒扣的瓷杯,因為並無明顯的,水壺長時間放在桌麵所形成的痕跡,可以判斷出,這是主人家為自己準備的,不過他現在並不想喝水,這不是因為他不能動彈,而是身體還在養傷,不適合隻進食水氣,最好是能先喝碗養人的粥。

其實他已經醒來有些時間了,可卻覺得自己又忘了些什麼事,他記得下午的時候法寶躁動,自己醒過一次,可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現在正他盯著木製的房頂發呆。

他本意要先用睡眠養足精神之後,再修補神魂,方便恢復修為,想起涼山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這過程中或許會動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不過這些特殊的手段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本命法寶因為吸收了太多戰場的血氣,獲得了很大提升,之後卻為了給他保命傷及了本源,感受到主人神魂已經蘇醒的法寶立即躁動不安起來,想要獲得更多血氣修補自身。

可這一動又牽連到了他本就破碎傷殘的神魂,是以下午他是被痛醒的,這也不能怪法寶,因為他所走的修行路子本就不是什麼正道,而是以某種情緒打破精神上的枷鎖,去感知這世間各種各樣,虛無縹緲的炁。

而他們這種極端方式也隻能感受到自己本身各種炁中最多也是最流露於表的血氣之炁,因為其人體氣血氣最多。

但這法子簡陋粗暴,也多有弊端。

一旦走血氣之道,如果不是練武天才,能在武道上修為精進,那麼一生可能就會止步在此,最多會比常人強一點點,即便如此,很多人對此還是甘之若飴。

畢竟這不是簡單的武道上身軀的強大,而是推開了隱藏在原本世界中,一座新世界的大門,使原本平凡的自己能以更深層次的眼光去領會,觀察,欣賞新世界的風景。

這是超凡脫俗的機會,行走上此道的人,有些滿心妄念覺得自己可能會是練武天才,一定能在此道踏上最高風景,有些則是走正道無望,但也知道自己是什麼天賦,他們能清楚的認知自己,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嘗試,哪怕能繼續前行的機會是萬分之一,可這也值得一試。

而張寶郎與這兩類人都不同,他是因為年少時在一樁事情的刺激下,懵懵懂懂的感知到了自身的血氣之炁,他對此完全不懂,所以在當時這並沒有幫到他。

也許是天欲予之,必先取之。

他也因禍得福,在後來遇到了他自己的機遇,方才有了這借助他人臨死之時渾身散發的血氣修行的法子。

可也正因為這個法子,他所祭練的本命法寶與旁人的本命法寶相比,會早生一絲靈性,或者說是靈性中的濁性。就好比方是一個性格極其惡劣的熊孩子。

可最惡劣的熊孩子幼時也會深愛著他的父母,因為還要仰仗,依靠著他們,更何況與張寶郎是共生關係的本命法寶,所以他們之間同樣是最親密的關係,絕不會互相傷害,他們一榮共榮,一損共損。

而此次躁動雖然給張寶郎張寶郎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卻也喚醒了一些他的記憶,他當時以為損失的隻是涼山一戰的記憶,可事實卻不隻是如此,他有很多記憶都一起模糊了,隻是還記得自己人生中重要的經歷。畢竟不能相信一個神魂受損之人對自己腦海裡東西的判斷。

很快,望著天花板發呆的張寶郎就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他先是感知到了空氣中微弱流動的氣流,然後聽到了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跳,和自身血液在體內流動的聲音。

慢慢的他能感知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不隻是皮膚上感觸,而是內裡五髒六腑每一個器官的蠕動,都清晰的映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正是道家所講的入微以至內視的境界,張寶郎雖然走的不是正經路子,可當有了法子推開修行路上萬千法門其中的一扇門之後,除了他自己便再沒什麼能阻礙他繼續向上攀登了。

他進入這個境界中是為了調動本命法寶之前給他續命時留在體內的本源菁氣,若是讓身體自己去吸收,那實在太慢了,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不怪他如此心急,本來按他的計劃,他隻需身體被法寶溫養,回復行動的力氣之後,便立即掠奪他人血氣來修補自身,可惜計劃不如變化,自己竟被一位不知道深淺的修士所救,幸好自己的法門早就被那位大人所創時,著重在隱藏方麵下了很多心思,不至於被輕易發現。

這也得感謝那人沒有趁人之危用法力探查自己的身體。

至於這一點張寶郎並不奇怪,大多數正道法門對心性和品德都有要求,如果不滿住這兩點,根本就沒有推那這扇門的機會。

聽見敲門聲響起,張寶郎收回籠罩在體內的精神,閉上眼睛假寐。

聽他的腳步聲可以認出還是那位少年。

果不其然,陳青山單手提著一盞燭燈推門而入,另一隻手舉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一碗清粥,一碟看著就十分清淡的素菜。

他走進來將托盤和燭燈放在桌上輕聲喚道:「先生,醒醒,該吃晚飯了。」

張寶郎不知道少年的爺爺有沒有告訴他這些修行中的事,但若給他講了,讓他多喊幾聲,自己再醒來,那這個破綻很可能就會讓少年多想,他覺得沒這個必要假裝睡的沉了,而且自己這個狀態更是不得不謹慎,最好一點破綻都不要漏,盡量裝成一個正常的修行人。

他的眼皮慢慢提起形成微閉的狀態,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露出微笑,緩緩說出,「謝謝你了,小公子,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陳青山回道「現在是戌時了,先生不必叫我公子,我家隻是普通人家,姓陳名青山,叫我陳青山即可。」

張寶郎躺在床上微微點點頭,「怪不得天黑了,原來已經到戌時了,對了,陳公子,在下是懷楊縣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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