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1 / 2)
在鍾言說完自己的豪言壯語之後,陸輕丞臉上卻還是有猶豫之色。
鍾言愣了一下,輕輕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眉心,若有所思地問:「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陸輕丞勉強笑了一下,輕聲說:「我不想潑你冷水,隻是你背後還有顧槐舟,我身後還有陸家,前路艱難,我們……」
鍾言還沒聽完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陸輕丞輕輕搖頭:「我沒有,我隻是……」
鍾言卻輕輕地摟住了他,出言安慰:「其實我也很懦弱,所以我被世俗困了一輩子,小時候是家庭,長大後是婚姻,現在我這些我都不想在意了,即使世人覺得離經叛道,他們再怎麼想我,我也不想去管,我想放肆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使這樣,你還是覺得不踏實嗎?」
陸輕丞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是怕你太辛苦,有些事情,我經歷過就行了,我不想帶上你。」
鍾言放開手仔細端詳他一會,搖頭否認:「我看不是吧,你是怕我們又以悲劇結尾是不是?這次有我在,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你確定你要拒絕我嗎?如果你開口,我立馬就走。」
陸輕丞一聽這話,哪還能淡然麵對,他一把把鍾言環在了懷裡,隱忍地說:「鍾言,你要知道,要是我們再一次分開,我人可能就沒了,我真的不能再經歷第二次。」
鍾言終於聽到了陸輕丞的實話,她嘆了口氣的同時,眼淚也跟著往外冒,不過這時候她還是輕輕拍了拍陸輕丞的背,輕聲說:「不會的,真的不會……」
兩人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心裡的情緒都差不多平靜下來後,陸輕丞忽然說:「十二年了,還記得嗎?」
陸輕丞這輕輕一句話,差點又把鍾言的淚意給勾了起來,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十二年了,他們分開十二年了。
那時候兩人具是十八,生日過完沒多久,正是燦爛如花的年紀,兩人的成績也奪目耀眼,也就是在這佳偶天成的時刻,鍾軻發瘋了,陸輕丞毀了。
然後繼續兜兜轉轉,鍾言來了又走,哭過笑過,最後還是帶著大義凜然的心情投入了陸輕丞的懷抱。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顧槐舟讓這變成了一個笑話,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笑話就笑話吧,她不在乎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陸輕丞山裡的小院,她和陸輕丞互相依偎,帶著必死的決心迎接呼嘯的暴風雨。
這個時候鍾言反倒有一種豁出去的快感,她什麼也不在乎了,隻想了卻最後的遺憾。
好在陸輕丞給了她這個機會。
表明心意後,鍾言看向陸輕丞未完工的那幅畫,她想到了上次遮遮掩掩的陸輕丞,笑著問:「上次你說天氣不好,不方便給我看,其實就是不能給我看吧?」
陸輕丞沒想到鍾言還記得這一茬,他無可奈何地笑笑,朝鍾言說:「你現在可以隨便看。」
鍾言聽完卻輕輕地嘖了一聲,隨後說道:「光看哪夠啊,這幅畫都是未完工的,要不你還是把它畫完吧,至於你畫不出來的那部分,我可以幫你。」
陸輕丞好奇:「怎麼幫?」
鍾言就拖了個凳子在他麵前坐下,輕輕笑著說:「看我現在的眼神就好,我是怎麼樣看你的,你畫出來就好。」
陸輕丞猶豫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在畫板麵前坐下來,他提起筆作畫的時候,時不時地看鍾言一眼,模樣極其認真,搞得鍾言都不好意思和他說話了。
這一畫就畫了兩個小時,這期間鍾言幾乎沒有動一下,眼神全都落在了陸輕丞身上,她把陸輕丞看了個遍,每一次看都能覺出新感覺來。
等到陸輕丞起身的時候,鍾言才收回意猶未盡的目光,不過等她往畫板上看了一眼,立馬問出聲:「你畫的真的是我?」
倒也不是不像,除了眼神,其它都非常像。
剛才她看陸輕丞的目光,應該是柔和帶著笑意的,但被陸輕丞畫出來,她的眼裡卻含著難以言喻的憂傷,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一樣。
鍾言無奈地一聲輕嘆:「剛才我真是這麼看你的?我怎麼不覺得。」
陸輕丞這時低頭一笑,出聲解釋:「不是,你剛才不是這麼看我,我畫的是上次見到的你,那時候你看著我時候的神情,就好像世界都崩塌了一樣。我回來之後就開始畫了,不過如你所見,我畫不出來。」
鍾言被他逗笑了:「你哪裡畫不出來?你剛才那不也是畫挺好的。」
陸輕丞看著看了她一眼,笑著否認:「不一樣,我畫不出來不是因為我記不起來,相反你的樣子很深刻,隻是我自己沒勇氣畫出那樣的你,一看到那樣的你,我就會很難過。」
他說到這,鍾言也明白了,她笑著問出聲:「所以我笑意吟吟在旁邊看著你的話,你就有勇氣畫出來對嗎?」
這會陸輕丞毫不掩飾地點頭,眼裡都是笑意。
鍾言卻無端覺得難過,她咧了咧嘴角,淺笑著說:「那時候你明明很難過對不對,但你偏偏什麼都不說,甚至笑著從我身邊走開,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你真狠心,竟然舍得這麼做!」
陸輕丞啞然失笑:「上次我見你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見你最後一麵的準備,那時候我看你很愛顧槐舟,你們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鍾言聽得哭笑不得,同時也有些生氣,她走上前捧住陸輕丞的臉,一絲不苟地注視著他,問道:「你怎麼這麼會偽裝,以後不能偽裝知道嗎?我要知道你的開心和不開心,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嗯?」
她說這話的時候,態度有些強勢,陸輕丞含笑看著她,忍俊不禁地點頭。
鍾言也看著他笑,她篤定這時候的陸輕丞不會騙她。
但有時候眼神的接觸總會讓人擦出一些火花,兩人對視了一會後,心思就變了,鍾言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她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轉移到了陸輕丞的嘴唇上。
在陸輕丞伸手環住她的月要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口勿了上去。
一開始他們口勿得比較溫和,像棉花一樣在彼此的嘴唇上試探,而在鍾言吞了口唾沫後,聲音大到兩人都聽到了。
鍾言自己都覺得尷尬,她放開陸輕丞後,抿了抿唇後笑出聲來。
陸輕丞卻溫柔地碰了碰她的唇角,在鍾言以為他要親過來的時候,陸輕丞卻一低頭親在了她的頸間。
在陸輕丞緩緩在她頸間遊走的時候,鍾言仰頭嘆息了一聲,不過下一秒,陸輕丞就掰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口勿了上來。
這是一個異常激烈的口勿,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就是愛與遺憾交織,鍾言努力地回應著,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身體慢慢地開始顫抖起來。
陸輕丞察覺了她的異樣,睜眼一看的時候,鍾言的眼淚已經掉了出來,她的臉已經濕潤一片。
陸輕丞嚇了一跳,想放開鍾言,但鍾言卻含著淚,顫抖著繼續追逐著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