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瓦爾納教父(1 / 2)
在城內一片混亂的時候,希奧埃洛斯猜測,佩裡提烏斯的動作可能有些過大了。
他甚至做好準備,將瓦爾納化為焦土,然後一路裹挾窮人燒殺擄掠,化身羅馬天災,直接放棄任何建設,毀滅一切文明。
效仿曾經的匈人、哥特人、馬紮爾人,一路殺進意大利。
用暴力和毀滅摧毀整個歐洲,然後在一片空白之中重新建立秩序。
這是下下下策,其後果無法估量。
但這樣的思想代表著他願意用所有的資源去培養自己的手足,哪怕毀滅整個世界,也沒人阻止得了我對你的倚重。一眾理性之上的極度感性。
但願瓦爾納沒有到那種程度。
希奧埃洛斯意識到自己該出現了,他從正門進入,凱厄斯親自迎接了他。
衛隊騎著高頭大馬,越過擁擠的人群。
不論實際身份地位,光這賣相,確實震驚許多人。
小部落的商人們紛紛讓開道路,戰團衛隊金光熠熠的鎧甲,讓他們自慚形穢。
「戰團長!」
凱厄斯握拳,低頭行禮。
「到哪一步了?」
「快了,6大家族已經全部伏誅。」
「可以了,怎麼搞的動靜這麼大?不過誅殺6家反賊,怎麼搞的和打了一仗一樣。」
「」
「算了,去政務所吧。」
希奧埃洛斯在衛隊的簇擁下,在大街上招搖而過。
門口堵著想逃跑的商人們嗅到了一絲機會,他們的嗅覺總是靈敏的,六大家族的覆滅,代表著瓦爾納商業利益的真空,正如頭人口一樣,商人本身也是一種周而復始的韭菜。
早就被嚇破了膽的商人,在瓦爾納還有10多家,這些是比較小的商人,一人一兩艘船,或者三五個人合夥拚一條船,或者一人出錢,一人出人脈,一人出船,一人出護衛,這種搭夥的模式。
衛隊將停止圖殺的命令傳遞給佩裡提烏斯,戰團的殺戮停止了,戒嚴被放開。
諾迪卡在碼頭答應的半小時,到了。
「時間已到,各位請便,多謝各位的擔待。馬其頓,收船歸營!」
這些大頭兵來的匆匆去的快,沒有士兵搶劫,沒有軍官縱容劫掠,一切都仿佛是真的隻是來查看一下。
再留下一個連隊的駐守之後,大批的士兵消失在碼頭,這裡很快就恢復了熙熙攘攘與嘈雜。
好奇是人的天性,更是商人的本能。
六大家族被血洗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城市,今日出海的人都停了下來,因為瓦爾納的局勢變了。任何一個有野心有商業利益欲望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如今威尼斯人不在了,以威尼斯人馬首是瞻的五大家族也不在了。
往後這個城市的生意,真的就是各顯神通了。
比如a客戶最信任威尼斯,其次信任甲;
比如b客戶最信任威尼斯,其次信任乙。
當威尼斯消失的時候,ab兩個客戶,隻能去選擇其次的甲乙。機會來了!那些小商人出頭的機會來了!
都留在瓦爾納的商人們開始四處拉幫結派,尋找自己熟悉的人,阿諾德·霍華德這個來自英國的商人自然不會錯過這些。
早年在黑海跑過幾次商,結識了摩爾多瓦兩個部落的酋長,君士坦丁堡尤利安港的第13號碼頭的執事官也被他收買。
此時正是好機會,他立刻聯絡了自己的老貿易夥伴,兩人分別找來了自己的客戶和買家,他們聚在碼頭上,討論著如今瓦爾納商業勢力真空的利好消息。
阿諾德分析道:「我覺得我們討論這麼多已經夠了!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得看看瓦爾納的主人,雖然威尼斯人是欺騙了馬其頓戰團才橫遭慘死,但我總覺得他們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那,要去嗎?」一旁的夥伴問道。
「當然要去,而且不止我們會去,很多人都會去。也包括澤施·米多福特。」
「那個未被血洗的第七家族,小商人的頂頭澤施?」
「如果他不是傻子,一定會去。」
事實,正如同阿諾德所猜測的那樣。原本對馬其頓戰團不屑一顧的商人們,在老大哥們暴斃之後,紛紛上門拜見希奧埃洛斯。
希奧埃洛斯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鮮血的佩裡提烏斯帶著士兵守在門口,就這麼看著一個個進去的商人,麵罩下的表情無法觀測。
諾迪卡和凱厄斯站在首座的左右兩端。
整個大廳兩側被如天兵般的戰團衛隊站滿,他們雙手按著大劍,紋絲不動。
商人們到陸陸續續來了已經很有一會兒了,足足有20多人,他們分散為四個小團體,寂靜的大廳裡隻有竊竊私語。
阿諾德眼光瞥見一個人急匆匆地從大門口走進來,名為澤施的中年人,不敢抬頭,咚咚咚,他三兩步走到了希奧埃洛斯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米多福特家族求領主開恩!」
「e/」首座上的希奧埃洛斯動了動身子,他斜斜地靠在座位上,左手托著腮,半葛優躺的靠在那裡。然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凱厄斯立即安排:「請諸位商人入座,澤施閣下,請坐,請慢慢說,我想,一定有什麼誤會。」
衛隊將一眾商人安排在了左右兩側,中間擺了一個座位,澤施被扶起來坐在那裡,坐立難安。凱厄斯遞給了他一杯水,他顫抖的將水一飲而盡,開始娓娓道來:
「我相信瓦爾納
瓦爾納使我發了財
而我以瓦爾納方式教育我的家族
我給他們自由
但也告訴他們永遠不要眼高於頂、肆意妄為
我們受迫於威尼斯,想要混口飯吃,必須遵從他的指令
為求真相大白,我們來找希奧埃洛斯閣下,說清楚!」
希奧埃洛斯手指在眉頭上撓了撓:「你答應威尼斯一起欺騙我之前,為何不先來向我坦白這一切?」
澤施緊張了起來:「你要我怎麼樣?你盡管吩咐,但求你放過我的家族。」
「怎麼放過?」
「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澤施緊張地喊道。
希奧埃洛斯不耐煩的坐了起來,靠在靠背上。
「我拿下瓦爾納已經2個月了,這是你第一次來找我幫忙。
我記不起你上次是何時來拜見我,跟我聊些生意上的有趣故事。
你也沒有派人去布加勒斯特問候我的手足。
我坦白說吧,
你從來就不想要我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