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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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的主治醫師十分地吃驚。

這位經歷過溺水,車禍的先生身體素質十分地強大,手術完一周以後,他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處理工作。

同時,他的意誌力也出乎意料地頑強驚人,好像完全不會感覺到痛一樣,即使痛得汗水浸濕了後背,他仍然像個機器人,一臉平靜,對復健師說,沒事。

於是,在傷口還在緩慢的恢復期當中,傅司年就已經完成了術後養護的工作,剩下的可以回國再說。

特助看不下去了,勸道,「傅總。我的建議是,再等一個星期吧,長途跋涉的,傷口有崩裂的危險。」

傅司年正低頭做著復健治療,相比起其他,拚積木算得上是最少耗費體力的活動。

可是仍然不輕鬆,傅司年咬緊後牙,冷著臉,使勁地控製左手,抬起來,拿起那一塊積木,鑲嵌到合適的地方。

手臂每每挪動一寸,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量,還要忍受內心的煎熬。

天之驕子眼看著手臂變成廢物,即便他極力克製著理智,煩躁和不安仍然漸漸地滋生眼底。

可是他仍然低頭,專注力完全放在積木上,冷淡地問,「飛機安排好沒有。」

特助知道勸不住,嘆了一口氣,點頭說,「已經派人去調了。」

聞言,傅司年「嗯」了一聲,左手不受控製,積木沒有拿穩,掉在地毯上。

特助正想躬身去撿,傅司年的眼眸從下往上瞥,露出一種淡淡地警告,說,「不要碰。」

特助的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說:「好的。」

傅司年才彎月要,用右手去撿起那塊積木,活動到肋骨處,又是一痛。

他沒有說話,把積木撿起來,對比了一下圖紙,繼續沉默地拚著。

特助便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等到積木拚好以後,傅司年把它蓋上一個玻璃蓋,然後裝進一個展示盒裡,外麵再用深藍色的禮物包裝紙包起來,係上一個笨拙的蝴蝶結。

最後,傅司年把禮物盒子遞給特助,說:「帶上飛機,回國。」

出發去機場。

*

傅司年的飛機降落在b市沒多久,b市就下起了大雪,鵝絮狀的雪花打著圈圈飛舞,鋪在機場跑道上,像是一條蓬鬆柔軟的白地毯。

他關掉飛行模式,捧著深藍色的禮物盒,站在屋簷下避雪,給落嘉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耳邊傳來的聲音顯得真切很多,在寂靜的雪界裡顯得柔和而溫暖。

許落嘉說:「司年?」

「是我。我回來了。」

「平安落地啦?剛剛忽然下大雪了,出去不太方便,我們改天再約個時間吧。」

「現在可以嗎?我去找你。」傅司年說。

落嘉有點茫然:「不著急吧。下雪天開車危險。」

「我…」傅司年低頭拍掉飛進來的雪,眉毛皺了一下,說,「我想去接生煎包。」

「你還好嗎?司年」落嘉沉默了一會,說,「我看到新聞了,國外的事情。要不…」

「我有司機。」傅司年的語氣不冷不淡。

絲毫沒有波瀾。許落嘉問,他還好嗎。

好像是在關心他。但是他知道,真正的關心和愛情,絕對不是這樣的。

如果許落嘉受了一點傷,他傅司年做的第一件事情絕對是飛到許落嘉的身邊,看看他好不好,傷得怎麼樣。因為隻有雙眼看見他,陪著他,自己才能安心一點。

而不是在電話裡問一句,你還好嗎。再無其他。

淡如清水的關係。好像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對毫無因緣的陌生人,連朋友也算不上。

傅司年越想,心裡就越不甘,他執拗地說,「我一定要去。你在家是吧,我半個小時到。」

說完就掛了電話,拉開玻璃門,拎著藍色的禮物盒上車。

車飄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碾碎那條蓬勃柔軟的雪地毯,飛出機場公路,朝著落嘉的小公寓去。

許落嘉看著電話被掛斷,難得的有點生氣,盯著手機,惡狠狠地想,這個人真的不要命了。你來,你來,你來了我也不把生煎包給你。

生完氣以後,許落嘉下床踩著地毯,打開窗,把手伸出去,掌心觸到一片冰涼。

他糊了一臉雪花,趕緊又把窗關掉,生煎包搖著尾巴湊到他的腳邊。

落嘉蹲下|身,揉揉生煎包的腦袋,有點擔心地說,「下這麼大雪,他不會真的來吧?」

生煎包的喉嚨裡發出哼哼兩聲,好像在努力理解落嘉說什麼。

落嘉說,「還好你不是小朋友,不然跟著傅司年,耳濡目染的,也變成一個小瘋子了。」

他今天才看到的新聞,隻記得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嘗試著打電話給傅司年,卻發現電話打不通。

接著,他打電話給傅司年的媽媽了解情況,傅司年的媽媽說,事情是挺嚴重的,被生意對手報復,已經做過手術了,剩下的就是恢復。

落嘉這才感覺安心一點,抱著生煎包心有餘悸,很快,又接到了傅司年的電話。

那個瘋子不好好地恢復,竟然這麼快飛回來,還要在大雪天開車來接生煎包。

落嘉一邊揉著生煎包的腦袋,一邊盯著透明的玻璃窗,望著窗外亂雪,眉毛輕輕地擰著。

窗外的霓虹燈通過玻璃的折射落進來,照進落嘉的眼底,襯映出一片淤黑。

手裡叮咚響了一下,是聞一凡的消息:

【我剛辦完事,順便去家居廣場逛一下,給你挑床。】

聞一凡說,新房子給落嘉留了一個房間,去他家做客的時候可以在那個房間休息,不給第二個客人住。

落嘉正想回復,第二條信息又跳進來,是傅司年的:

【在樓下了。】

落嘉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想把手機扔出去,心裡想,他要說到做到,就是不下去。

可是猶豫了幾秒鍾以後,他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停著一輛白色的賓利,如果不是前麵橙黃色的車燈,仿佛要徹底與雪融為一體了。

落嘉拉開窗簾,在窗邊站了一會,凝視著車燈麵前的照映出來的雪粒。

不一會,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手裡拿著一個深藍色的禮盒。

他靠在車門邊,雪花落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懂得拂去,隻知道護著懷裡的盒子,一次次地用手指抹掉雪塵,表情很沉默,像個黯然的流浪犬。

落嘉嘆了一口氣,還是穿上了外套,給生煎包套住牽引繩,說:「要送你回家了哦,拜拜。」

生煎包聽不懂,他知道套繩子就是出去玩耍的意思,尾巴高興得搖搖,嘴角咧開,吐著舌頭。

一路踢著爪子,啪嗒啪嗒地下樓。

生煎包來到戶外就很興奮,呼哧呼哧地吐著白煙,顯然也認出了傅司年,撒著蹄子朝他飛奔去。

落嘉不得不跟著生煎包跑。

雖然傅司年也懂得這一點,可是在他眼裡的場景,就是落嘉牽著小狗,踏濺起無數雪花,朝著他奔跑過來。

傅司年好像更緊張了一點,急忙對電話裡說,「好。就這樣。去辦吧。」然後收起電話。

落嘉已經跑到了他的麵前,氣喘籲籲地,生煎包熱情地扒拉著他的衣擺。

傅司年沒有理會生煎包,而是低頭,把盒子遞給落嘉,抿唇道:「這是禮物。」

落嘉沒有接,隻靜靜地看著傅司年。

雪花在他們兩具身體之間徘徊飛舞,仿佛在表演著絢爛的,充滿故事感的舞蹈。

他們越是安靜,雪花的呼喊便越是高昂。

最後,還是傅司年退讓,他自己動手,慢慢地解掉了蝴蝶結,蝴蝶結也是他親手係上的,並不牢固,輕輕一扯就能掉。

然後再撕開深藍色的包裝紙,露出展示盒,遞到落嘉的麵前,說:「這是我出差帶回來的禮物。」

是一個手工拚起來的積木,赤粉色的玫瑰花,不是很貴的東西,可是傅司年卻難得十分珍重,內心難得有些靦腆。

他冷著一張俊臉,拆掉了展示盒,修長的手指在玫瑰花後麵打開一個小開關。

霎那間,環繞在積木周圍的小夜燈便發出溫暖的光芒,縈繞著玫瑰花,美麗得像魔法。

雪好像下得越來越大了,傅司年捧著玫瑰花,表情很專注,望著落嘉的臉龐,感覺不到冷。

半晌以後,落嘉才有所反應,他抬起手,想說,「不用了」,然後想把玫瑰花推遠一點。

可是傅司年的手仍然處在修養期,處於半殘廢狀態,沒有什麼力量,被輕輕一推,就拿不穩東西。

積木玫瑰花摔在雪地上,碎開了好幾瓣,像一場險惡的凶|殺。

小夜燈仍然在閃爍,散發著滑稽的光芒。

落嘉有點不知所措,連忙蹲下,說:「對,對不起。」

傅司年用右手徑直把許落嘉拉起來,按定在自己的麵前,表情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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