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鬥爭,開始了(1 / 2)
如果連韓宇都查不清楚的話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
一道慘白的光亮從天落下,直挺挺地打入人間,照的天地之間一片蒼涼。
所有人都在路上行色匆匆焦急趕路,生怕大雨突然降落澆地自己猝不及防,唯有她一個人安穩不動,宛若被釘子牢牢定在原地一般。
杜離憂站在原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抿嘴。
對方勢力太過於強大,並且隱藏在暗處,很難覺察。
倘若是直接上去查,往輕裡說,死無全屍,往重裡說
她眸底閃過一絲殺伐。
生不如死。
隻是思考了那麼一瞬間,杜離憂便分的了輕重緩急——對方在暗並且實力恐怖,倘若真的打草驚蛇恐怕不僅僅會讓韓宇身份暴露被盯上,還會被那個組織內部到現在都不曾露出腳碼的內鬼暗算一步。
斟酌片刻,杜離憂心裡便有了主意。
「我知道了,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畢竟當是太緊張了,記錯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番話說得不動聲色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自己,杜離憂又聽聞對方安慰了自己幾句,隨口應付了一下,這才掛了電話。
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隨後立即伸手,朝這一輛空車揮出了手。
怪了,這個感覺,自從上車以後,就有了
掃了一眼後視鏡,杜離憂警覺,不由得坐直了月要板,盯著後視鏡。
「怎麼了?」
司機是個普通人,對於這些東西根本沒有那樣的敏銳。
杜離憂抿嘴。
「我要下車。」
被耽誤單子的司機十分不快。
「現在?」
杜離憂掃了他一眼,抬手搭在了車門的把手上。
「想吐,不然一會吐你車上?」
隻是一眼,卻讓人感到透徹心扉的冰涼。
旁邊的司機立即嚇得臉色蒼白,再也不敢多嘴一句,乖乖在路口停了車。
神色冰冷,哪裡有要吐之人的氣勢?
但是他又不敢反抗。
付了車錢,杜離憂下車,看向了背後那個尾隨而來的汽車,冷笑一聲。
大庭廣眾之下,也由不得他放肆。
汽車果然如她所預料之中的那樣,看到了她下車,立即也緩慢了下來。
杜離憂站在路口,看著不遠處的汽車停了下來,大步上前走到車邊,抬手敲了敲後麵的車窗。
車窗應聲而落。
杜離憂俯身,朝著車內笑地冰冷。
「先生似乎在跟著我?」
雷澈淡然聳肩。
「哪有,不過是因為恰好順路,看起來像是跟了小姐一路。」
杜離憂直接道:「先生要去哪裡?」
雷澈毫不隱瞞。
「楚家,聽說是本市最大的家族。」
看著眼前人神色微窒,他笑著抬手,示意她的背後。
「就是小姐背後樓上的照片。」
她順勢扭頭看了過去。
剎那間,天旋地轉。
僅僅是一個照片,便讓杜離憂耳邊「轟——」的一聲巨響,宛若有什麼東西在耳邊炸開了。
照片上的女人實在是肆意猖狂。
大紅的唇,大紅的裙,大紅的高跟鞋,抿嘴的微笑與眼底那個怎麼也收不住的放肆驕傲。
簡直和曾經的她一模一樣。
囂張而又狂野,像是一匹小野馬。
除了麵龐。
杜離憂注視著那張照片,眸子深處有光泛起——能夠登上全市金融圈最高建築的大屏幕,這女人也算是有點本事。
她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如沒有人說,隻怕是還真是沒有人知道當年楚家究竟做出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楚家,本市最大的家族,也是放眼全國難得一見的大家族。
此言不謬。
但是
她抿抿嘴,垂眸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朝著他微微鞠躬,輕笑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先生了。」
仿佛剛才眼底閃過的殺意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車上的人倒是絲毫沒有任何動怒的意味,隻是注視著她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無妨。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小姐了。」
杜離憂朝後微微退了一步讓開了路,目送著車輛的離去。
看著逐漸消失的車輛背影,良久她都未離去。
剛才的那個照片,仍舊在她腦海裡回盪。
而那個女人的笑融,紮的她眼底滿都是血。
她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一座城市,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為危險的地方。
恐怕沒有人會想起來,她竟然選擇這樣一個接近的地方。
第二個原因,則是
杜離憂仰頭注視著照片,抿嘴一笑,極為放肆。
與照片上的女人想比,有之過而無不及。
久違了,s市。
上一次她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是十三年前。
十二歲。
離開的,便是楚家。
「轟隆——」一聲,遠處的天空猛地落下一道驚雷,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砸在她的身上,卻絲毫沒有砸動她半分。
杜離憂看著前方,隻覺得,漫天都是大雨,血紅色的大雨。
那一天,也是今天這般風大雨大。
黑雲壓城,狂風驟雨,路上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因為狂風驟雨早早地躲回了家中。
空曠的街道上,隻有她一個人不斷在路上奔跑,奔跑,奔跑。
平日裡精心保養的細嫩足底此時早已經被路邊尖銳的石子磨破了腳底,鮮血淋漓,嗓子眼裡也滿都是血沫,不斷上湧。
腳底的疼痛難忍,她卻絲毫不敢停下一步。
因為她知道,一旦停下來,她就會被背後追趕的車輛撞上,而後當做一場車禍意外而死。
最後還是咬著牙滾到了高速路邊的荒山深穀之中,傷痕累累卻也拚著一口氣往外走,被進在這裡運貨的人抓住了,獻給了欄坊首領。
恰好欄坊首領平日裡極為欣賞她,也就將她當做養女留在了身邊。
至於那個僥幸逃脫的夜晚,她被人追殺的原因。
為什麼?
杜離憂輕笑一聲,抬手扌莫上了左手手臂——那裡,本該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或者說,那一道猙獰的疤痕,伴隨了她很多年。
也就是後來運氣好,遇到了那瘋子,才被完全治好,疤痕才完全消失。
杜離憂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臂。
細膩白嫩,完全看不出來有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