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床下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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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床下美人

薑姒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誰竟然敢在背後對自己出手?

這明覺寺周圍都是有人清理過的,隻怕了在小瑤池會時候有人犯上作亂,更有無數王公貴族在此,誰敢來搗亂?

心裡念頭轉過,薑姒已瞧見那林中二人似發現了端倪。

不過反應更快的是她背後那男子,已在被發現之前,便挾著薑姒朝著後麵禪房裡躲。

薑姒隻覺得自己稀裡糊塗,也掙脫不開,驚亂之下更是隻掐了對方的手背,對方吃痛,隻咬牙低聲道:「原以為是個弱女子,不曾想是個潑婦……」

這聲音很熟悉。

薑姒再一低眼看他那青色衣袖,便明白了過來,終於不再掙紮。

指尖濕濕已見了血,卻不是她的,而是後麵謝方知的。

謝方知已推開禪房門,薑姒被迫進了來,差點撞上了雕花木門,這才被放開。

禪房裡焚著一爐觀世音法藥香,此刻沒有一個人,安靜極了。

可薑姒心跳如擂鼓,驚魂未定地一下退遠了,背靠在門扇上,看著她。

謝方知倒覺得奇怪,手背上真是個鮮血橫流,心道這女人下手也忒毒,他斂了眼底神光,便道:「好心好意遮掩四姑娘,四姑娘這下手也未免太毒吧?」

這二人也是認識的。

薑姒知道他是傅臣好友,雖風流浪盪,可本事不小。

方才她聽見是謝乙,心便已經放下去一半,這會兒倒起了幾分愧疚,看著謝方知手背上的抓傷,略帶赧顏:「驚慌之下,並不知是謝大公子,所以……」

她自己指尖指甲縫裡也透著幾分鮮血,一見之下便有些瘮的慌,立刻抽了帕子來擦拭。

擦了有一會兒了,她才抬眼看謝方知,隻見他兩手攏在袖中,背在身後,隻看著她。

實話說,謝方知這人五官一點也不差,否則定然不會引得京中無數名門淑女傾心,即便是他風流成性,可也有無數的姑娘趨之若鶩。

光隻站在那一處,雖有些不正經,透幾分浪盪不羈,偏生好看。

可現在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

在察覺到薑姒的注視之後,謝方知想起薑家內裡種種的髒汙事,不由一皺眉,眼底帶了幾分譏誚:「你們薑家也真是荒唐。」

薑姒手一僵,想到方才所見不堪入目之場景,頓覺難以接受起來,精致的容顏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的冷肅。

她無言以對。

即便是對自己的姨娘,薑莫這行為也太過荒唐了一些。

平日裡看上去這樣孝順姨娘的人,現在竟然辱罵自己親娘,任是誰見了也看不下去。

可謝方知卻直接出來攔了自己,他倒像是知道得更多一樣。

不過,回想起來,薑莫對許姨娘的態度……

太奇怪了。

謝方知說薑家荒唐其實也沒錯,薑姒此前懷疑薑茴與衛姨娘或者流芳有什麼首尾,那畢竟還是沒影兒的事,可今日所見子辱母之事卻是真。

蓬門蓽戶有此事不稀奇,高門大戶也出這等事著實叫她有些不敢相信。

偏生這一切還暴露在了外人的眼底,如今聽見謝方知這話,薑姒真恨不得自己鑽進石頭縫裡去,不敢見人了。

想想前世薑家覆滅,還真是有道理。

若前世也是這樣荒唐,即便是薑莫繼承了家業,又有什麼用?

薑姒看著指縫裡擦不去的那些鮮紅顏色,滿麵通紅,又在外男麵前,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謝方知看出她的難堪來,背著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被她掐傷的地方,一點一點地疼著,嘴上卻道:「方才在旁邊便見到你,還好周圍沒其他人,不然你若是鬧大了這一樁事,薑家老爺子的顏麵往哪裡放去?」

這樣沒規矩的一個大族出來的姑娘,又有誰願意娶?

若不慎鬧開,連薑姒都要跟著遭殃。

謝方知心裡明鏡似的,隻是不往開了說罷了。

薑家老爺子名為薑坤,乃是閣老,朝廷裡一等一有體麵的人,如今年老也掛著個銜,隻是前些年因為兒子們分家的事情心灰意冷,索性四處走動遊歷去了,遍訪好友。

薑老爺子自認得當朝謝相,薑、傅、謝三家,一直算是交情不淺。

所以薑姒與傅臣、謝方知二人打小認識,平日裡內眷們過府走動,他們這些小孩子也就玩到一塊兒去。

可是如今……

薑姒實在是不知說什麼,過了好久才勉強鎮定下來。

上一世還是謝方知最後叫她死了個明白,這人看著是個風流紈絝,像是誰的事也不管,可他憐憫了她。

薑姒想著這人心還是好的,如今又被他所救,盡管心情不大好,卻還是微微彎了唇:「謝大公子仗義出手,著實感激不盡。」

她身上有淡而凝的伽羅香,與屋裡的觀世音法藥香混在一起,味道獨特。

謝方知本是登徒子,如今卻站在距她有兩丈遠的地方,並不靠近。

「三分看在傅兄麵子上,三分看在四姑娘是個美貌姑娘的麵子上,三分看在咱們好歹也算大小相識的份兒上,所以便不用謝了。」

薑姒有心問剩下的一分是什麼,可又覺得自己跟謝方知著實不親近,遂不再問此事,隻道:「丫鬟還在外頭等我,謝公子今日之恩,來日再報。

如今先行告辭,還望謝公子見諒。」

說完,她便抬手按上門栓,準備拉開門出去,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叫人知道還不知怎麼說呢。

謝方知與傅臣交好,乃是知己至交,還是上一世於她有恩之人,她更不想叫人傳出什麼閒話,讓大家都難做。

隻是她才抬手一按門扇,正要動作,外麵便有沉沉的腳步聲,有人低語:「七皇子,大公子在裡麵……」

謝方知頓時悔得抬手擊額,一把把薑姒給拽回來。

薑姒也徹底怔住了,這謝方知未免太不靠譜吧!

外頭人已經快要近了,眼瞧著還有幾步路,薑姒急道:「我現在怎麼辦?」

原本謝方知也急,可聽她說話反倒是不急了,她怎麼這麼怕七皇子?

還是怕被人看見?

無論哪個想法,都不是什麼好想法。

禪房後麵擺著一架屏風,能看見後麵有一架羅漢床,他便給薑姒一指,簡單利落兩個字:「床下。」

打小就是大戶人家嫡出小姐,即便是上一世在莊子上過過了苦日子,也斷斷沒有躲在床底下的道理。

薑姒咬了牙,回看謝方知。

謝方知一身蟹殼青顏色錦袍,袖子寬大,兩手這麼一攤,真是個姿態閒雅,兼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沒別的地方了,委屈一下。」

這會兒哪裡還容得薑姒選擇,憋了一口氣,卻是寧願撞見傅臣,也不願意撞見什麼七皇子。

這一位便是會在日後奪嫡成功的主兒,還是傅臣與謝方知支持的人,若叫閒人看見,怕是她渾身上下即便有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心裡念頭轉得很快,想起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躲在了屏風後麵,心一橫便鑽進了床下。

今兒還真是一遭奇遇。

薑姒心跳個不停,連番折騰下來真是氣兒都不順暢了。

這床下難免有些灰塵,薑姒嫌棄得要命,秀美緊皺,卻又苦無辦法。

轉眼,外麵門便已經開了。

傅臣一身玄衣墨裳,袖上刺著祥瑞仙鶴圖案,跟在紫緞玉帶的男子後麵進來。

七皇子是當朝李貴妃所出,自來聰慧,善交結名士,早早便認識了傅臣與謝方知,有這二人相助,奪嫡之路便順暢了不少。

前麵傅臣與謝方知出去遊了一圈,原是掩人耳目,現時間差不多,便再次聚在一塊兒。

七皇子知道這二人乃是自己左膀右臂,也不要他二人多禮,便請這二人坐下。

禪房裡焚香,頗為雅致,謝方知泡了一壺好茶給二人斟上,剛一挽了袖,便露了手背上的傷。

七皇子頓時指著笑道:「你這又是調戲哪家姑娘不成,被人給傷了?」

按著謝方知在外頭的名聲,這種事才是尋常。

他並不反駁,隻道:「今日小瑤池會,可不是登徒子的好去處?」

這是默認了。

傅臣把眉頭一皺,並不言語。

旁人隻以為謝方知依舊花宿柳眠,可近日來,其實還是改了性兒的,正如那一日趙藍關所言,謝方知自受傷後便沒怎麼近過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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