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君子之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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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四姑娘在我這裡問傅臣,也真不怕我傷心吃醋,才叫我心寒。」

「我不與大公子談情這一字。」

談別的,薑姒無所謂。

她從不曾考慮過謝方知,也不知這人用情這等深,又是為了什麼。

說到底,薑姒來問傅臣,約莫就是要決定嫁給他了。

現在仔細想,她上一世就喜歡傅臣,這一世傅臣不曾對不起她分毫,反而珍之愛之,試問天下哪個女子能不為之感動?

她重活一世,為的就是改變。

傅臣之事,也未必不能改變。

若如此算來,薑姒才是最明智的那個。

謝方知自嘆自己風流一世,終究不如傅臣隻喜歡一個。

他終於道:「不如,我給四姑娘講一些往事吧……」

薑姒既然要嫁,他就把她應該知道的都告訴她。

從寧南侯府與皇族的淵源開始說起,又到了如今朝堂的局勢,一點一點地剖析開去……

「……如今我懷疑寧南侯府內有個什麼變故,侯爺未免對侯夫人之事太過平淡,傅臣潔癖甚重,既要娶你,斷斷不能容此事。

若你嫁進侯府,頭一個需要解決的約莫是與皇家的事,其次侯夫人是個手段厲害人物,又得皇爺喜歡,未免對她有多偏重。

傅臣府內也有侍妾,不過為著你,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你若向他約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傅臣必定給你。」

傅臣用情也深,謝方知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

他勾唇,喝酒,也沒看薑姒表情,又繼續道:「另一則,我曾利用你,挑撥過七皇子與傅臣,傅臣眼底揉不得沙子,指不定會倒戈不再支持七皇子。

我謝某背地裡做的什麼事,四姑娘自當清楚。

如今我與四姑娘打開天窗說了敞亮話,四姑娘莫到他傅臣跟前兒捅我刀子,若是捅了,也定讓我死個痛快,別讓我知道這一出。

我謝乙,寧願死得糊塗一些。」

這些事,本都是機密之中的機密,除了謝江山略知道一些外,誰也不清楚。

可如今,謝方知對薑姒和盤托出了。

薑姒隻看著他,又不知怎的有些動容起來。

她約略地明白他一些,到此刻又覺得自己不懂他……

心底真是五味陳雜,薑姒埋下頭,也道:「大公子話說得如此敞亮了,我也不與大公子說什麼虛言。

大公子屬意於薑姒,而薑姒……」

「你屬意於他。」

薑姒不過頓了一下,謝方知便已經接了話。

人之常情罷了,傅臣太好,甚至挑不出錯來。

那一日傅臣救她,隻坐在簾外,她問他是否無事,他隻字不提自己傷了,又匆匆離去……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

今日從謝銀瓶口中得知,薑姒才覺得,有個傅臣挺好。

她是個賭徒。

上一世那一杯鴆酒,乃是薑嫵叫人端來,而她懷疑傅臣默許,可如今想想真相到底如何,太難說。

既然無法否認自己內心對傅臣的情感,薑姒也不願再忸怩下去。

路,總是一步步走出來,薑姒不知道能走到哪裡,可她很努力地生存在這些人心機深沉的算計裡,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隻是個小人物,可我不願成為棋子。」

薑姒的要求,從來這樣簡單,「隻要傅如一不負,我心便如一。」

換言之……

謝方知也不知該祝福她還是詛咒她。

換了以前,他定然嘆:挖牆腳的大業還未竟,如今又有眉目,可喜可賀。

可如今,他隻能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們的故事,原該在上一世結束,而她曾經受到過的傷害,他無法挽回。

不過興許是把話說開了,兩個人難得如此坦誠,謝方知也作出一副灑脫模樣來,笑道:「若哪一日傅世子負了你,我謝乙又可挖牆腳了……」

薑姒隻當他如今是玩笑了。

她感激謝乙對自己說了許多,也笑:「謝大公子若不好色,也是光風霽月人物。」

「罷了,平白與你說許多,知己相逢一壺酒,先喝一口。」

說著,謝方知端了酒壇起來喝一口,又朝著她一遞。

薑姒沒接,謝方知連忙用袖子擦了擦,重新遞回去,她這才接了略喝一口,又放下:「薑姒虧欠大公子人情許多,又是區區小民不足道,興許隻有來世可結草銜環報了。」

「如今你快成朋友妻,謝某但與四姑娘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個鬼啊……

謝方知笑得好看罷了。

不過薑姒自然不知道他心裡在說什麼,彎唇道:「聽瓶兒姐姐說謝相正找你,自求多福吧,我這裡走了。」

時日不早,薑姒來了有一陣,說完便走,留下謝方知一個人坐在亭中。

不一會兒,孔方終於回來:「大公子?」

謝方知起了身,笑得古怪,也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薑姒,隻道:「走吧,回去跟咱們相爺說說話。」

「您這不鬱悶了?」

孔方納悶。

謝方知道:「我高興得很,爺高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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