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2 / 2)
許言溪剛洗過澡,身上套了件他的襯衣,寬寬大大的,袖子挽起來,平直的鎖骨上印著淺淺的緋紅。
暖風柔柔從發絲吹過,她枕在男人腿上,倦怠的半闔上眼睛。
像是被順毛的貓咪。
江以漸把她的頭發吹到半乾,給她整理好,餘光瞥見她腿上大片的痕跡,指腹覆上去,輕柔的蹭了幾下。
她頓時警覺,曲起腿扯過被子蓋上,順道離他遠了些。
江以漸輕笑,沒再碰她,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餓不餓?」
許言溪借著他的力道起來喝了幾口水,清清嗓音開始點菜。
「不怕胖了?」
她又陷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理不直氣也壯:「已經消耗完了。」
尋常做瑜伽可沒這麼累,許言溪覺得他真是越來越過分。
晚飯在臥室吃的,支了個小餐桌,她說的菜每樣都做了,隻是份量比以往少,許言溪吃的不多,挨個兒嘗了一遍就差不多飽了。
江以漸吃了她剩下的,倒是沒有浪費。
———
關於婚禮,許言溪沒有太多想法,主要是她懶,江以漸問的時候就用一句「聽你的」隨便敷衍過去了。
這天晚上,她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是最新上映的一部古裝懸疑片,進度條剛過了三分之一,許言溪就猜出了下麵的劇情。
書房裡亮著閱讀燈,她敲了敲門。
男人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麵,電腦屏幕閃爍著瑩瑩亮光,聽到響聲,抬眼看過來,沖她招手:「寶寶,過來。」
許言溪緩緩踱步過去,問道:「你在做什麼?」
江以漸牽過她的手,抱她放在腿上,在電腦上點了幾下,調出照片:「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屏幕上赫然是各式各樣婚紗圖案。
許言溪愣了愣,錯愕的看向他。
「有好幾款,可以慢慢挑,」江以漸帶著她往下翻閱,聲線含笑,有些憧憬:「我的溪溪穿上一定很好看。」
早在三年前,他就幻想過,他的溪溪穿上婚紗會是什麼樣子。
可是時間隔的太長了,單憑照片,他無法勾勒出她的模樣,會是瘦了還是胖了,會不會長高呢,一筆一筆畫下設計圖的時候,才恍然發覺那些記憶根本不夠用。
發了瘋似的想她,病態的想聽聽她的聲音,無數次想要說服自己放手,又無數次找了理由。
許言溪一幀幀看過去,婚紗各有千秋,意外的是都合她心意,一時間,難以取舍。
她有點小糾結:「都喜歡怎麼辦?」
「那就都要,」江以漸不忍心看她糾結,安撫扌莫了扌莫她的發,溫聲說道:「溪溪,婚禮一定要有,就讓我來安排好不好?」
許言溪鼻子酸酸的,莫名的想哭,不願被他看到,稍稍抬起月要,將臉埋進了他肩膀處,用力的點頭。
頓了幾秒,許言溪戳了戳他的手臂,悶悶的開口:「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有三年了。
在反復刻畫戒指和婚紗的設計圖時,就已經想和她度過餘生了。
怕惹了她哭,江以漸擁緊她,淺淡的柑橘香味縈繞在四周,他側頭親口勿過她的臉頰:「去年。」
清冷的月光鋪開一地銀白色,透過窗戶,許言溪看到樹椏未化去的雪花,就好像除夕夜那晚,落在他們頭上的那樣。
*
回房間的時候,許言溪瞥到了圓台上的快遞盒。
是梁疏月寄來的新年禮物,她簽收之後忘記拆了。
方方正正的禮盒,從外表看不出什麼,起初許言溪還以為是專輯唱片,打開之後才發現居然是衣服。
嗯,為國家節省布料很不和諧的衣服。
怪不得梁疏月表現的神秘兮兮。
江以漸短暫的怔愣了幾秒,隨即低低的笑了出來。
耳朵尖熱熱的,許言溪感覺無地自容,「啪」的一下扣上蓋子,紅著臉辯駁:「不是我買的。」
她又在心裡問候了一遍梁疏月,上次視頻也是這樣,真不愧是好姐妹。
「我知道。」江以漸盯著她紅透的耳垂看了會,眉眼帶笑。
她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站在那裡,就足以令他情動了,哪裡需要這些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氛圍的緣故,許言溪今天格外大膽,她指了指禮盒,有些羞赧,卻不偏不倚的迎著他的目光,問道:「你想看嗎?」
「想。」他毫不猶豫。
許言溪抱起禮盒:「那我穿給你看。」
浴室裡燈光斜斜照下,衣服質感上乘,刺繡精致,就連小巧的紐扣都包裹了細細的花邊。
是短款旗袍的樣式,側邊毫不吝嗇的開了叉,版型偏緊,她穿著意外的合身。
許言溪攏了攏頭發,不適應的站在鏡子前。
纖月要長腿,一覽無餘。
她在原地踟躕了好半晌,鼓起勇氣走出浴室。
腳趾蜷縮了下,許言溪抬眸,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周圍的空氣變得愈發逼仄,她能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寸寸目光,仿佛要從腳底燒灼起來的熱意。
「好看嗎?」許言溪仰頭望向他,問道。
江以漸抿緊唇,聲音低了下來:「好看。」
說完這句話,他俯身將女孩抱起來,放到圓台上:「怎麼不穿鞋?」
許言溪剛想向後挪,被他握住月要,禁錮著貼近,睫毛顫了顫:「忘記了。」
家居服的扣子開了兩顆,從許言溪的角度,能看到他微動的喉結。
她覺得有點危險,伸手抵在男人月匈前:「我還是換回來吧。」
「不用換,」江以漸撚了下她的耳垂,清淺的口勿隨之落下:「寶寶,待會兒可能有點凶,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