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哄(1 / 2)
謝瀾又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老婆。他係著天藍色的小圍裙,背對著謝瀾,在廚房裡熟練地翻炒著香氣撲鼻的菜。
隻是看見那道背影,謝瀾就不知為什麼鼻子發酸,感覺仿佛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
真奇怪,明明他一直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啊?
謝瀾猛地沖上去,死死抱住對方柔韌的月要肢,將臉埋進溫暖的頸窩裡。
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後,清爽而帶著促狹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婆抽出一隻手來揉揉他的腦袋:「怎麼回事?饞哭了,嗯?鬆手鬆手,我去拿盤子盛菜。」
謝瀾抱著老婆不肯撒手,聲音悶悶的:「不要。我要抱你。」
老婆倒是對他的黏人程度習以為常,熟練地哄他:「哎喲廚房裡油煙太大了,出去再抱,先去幫我擺盤去好不好?」
謝瀾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最後蹭了一下老婆,然後鬆開手,轉身出了廚房。
走到門口時,謝瀾突然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他有些狐疑地轉過頭:「老婆,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老婆炒菜的身影頓住了。
半晌,他麵無表情地回過頭,緩緩朝著謝瀾漏出一個充滿邪氣的微笑,謝瀾從沒見過老婆這麼笑,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陌生:「哎呀,被發現了。沒辦法,為了不讓你暴露我的秘密,看來隻能把你也吊進地下室裡了呢。」
什麼地下室?
謝瀾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恐懼,但是他又覺得老婆不該是這樣的,他不可能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這個人一定是冒牌貨,他要去找他真正的老婆!
謝瀾想跑,但是卻被釘在原地動不了,隻能看著對方手中拎著菜刀,臉上掛著那種陌生的微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
走到自己的麵前時,假老婆捏起謝瀾下巴,細細端詳,邪笑道:「倒是長得有幾分姿色,怪不得能被你老婆看上。算我大發善心,帶你去和你老婆團聚吧!」
接著謝瀾就被他粗暴地拽起頭發,拖進了地下室。
謝瀾被以一個腹部朝下的姿勢吊到半空中,他感覺到自己應該是一個全身骨折的狀態,但是也感覺不到疼痛,於是還有力氣怒瞪著假老婆,一邊掙紮一邊對他喊:「你不要害我老婆,要殺就殺我!」
假老婆倒也不惱,而是對他笑著說:「是不是感覺不到疼?因為你老婆倒是對你挺好,聽說我要把你吊到這裡,主動要幫你承受痛苦呢,你看那邊是不是他?」
什麼意思?
巨大的恐慌淹沒謝瀾的心頭,他緩緩扭過頭,看見在自己身後,有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遍體鱗傷,躺在那裡沒了聲息。
看清那人長相的一刻,謝瀾的瞳孔驟縮,拚盡全力也隻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為絕望的破碎聲調—
「殿下?殿下!」
謝瀾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黑發雌蟲。一滴淚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滾落下來,砸進枕頭裡。
江之北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眼角微紅,月匈膛急促起伏的雄蟲。
隻是在安撫劑的作用下睡了半個小時不到,沒想到雄蟲就會做噩夢,而且在夢裡極盡痛苦與掙紮,不停地嗚咽,還出了一身冷汗。
這樣下去,怕是會對雄蟲造成更嚴重的精神損傷。江之北在確定不會留下後遺症後,便強行將雄蟲從夢裡叫醒。
謝瀾此時雖然醒了,但思想還沉浸在剛剛可怖的夢境裡。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江之北,月匈膛不住地起伏,眼中仍然殘留著絕望和恐懼,開口想要發聲:「你……」
聲音一出口,啞得不像話。
江之北清楚地看見謝瀾眼中對他的恐懼,微微眯起眼睛:雄蟲這是夢到自己了?在夢裡,自己的身份似乎讓雄蟲很害怕呢。
他從旁邊的床頭櫃拿起水杯,微微彎下身,送到謝瀾唇邊:「您先潤一下嗓子再說話,好嗎?」
謝瀾聽話地喝了口水,溫水極大地撫平了他的情緒。這時他才堪堪回神,原來剛剛的那一切隻是他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做的夢,他老婆並沒有被折磨而死,現在隻是變成了一隻書中的雌蟲。
江之北見雄蟲喝完水後,握著杯子又開始發呆,隻能伸手將玻璃杯從他手中輕輕抽了出來。放下杯子後他輕嘆了一口氣,拖過來一張椅子,坐到雄蟲的床邊,語氣輕柔而耐心:「殿下,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和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