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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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快還我,」桃刀拿回耳麥,「你要遲到了。」

由於曾是災獸中的一員,並數次妨礙殲滅軍,刃蓮原被判下10年的有期徒刑,但考慮到他在災禍之主一戰中棄暗投明,並起到重要作用,中央特赦了4年的刑期,並命他在軍部進行無償勞動,內容主要為訓練新兵。

刃蓮仍舊耿耿於懷:「今天你們都當勤吧?不如切磋一次,讓我看看諸位軍官的身手有無退步。」

眾人:「!!!」

「桃刀,」帕帕第一個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鈴祈:「我也。」

蘭鯨:「下次再說,注意身體。」

犬飼期期艾艾:「那我也……」

「你站住,」刃蓮涼涼道,「一號訓練館,下午一點,我等著。」

犬飼:「……」

刃蓮說完,果斷掐斷耳麥,丟給桃刀,見她在穿外套,便道:「要出去?」

「對的,」桃刀說,「我去小屋看看。」

聞言,刃蓮微皺了下眉:「又去?」

小屋是桃刀在內城區郊區的一棟房產,她幾乎一周要去個四五次,來往太頻繁,連巴士司機都認識她了。

刃蓮:「早知道讓西鹿給你在近一點的地方買房了。」

「什麼?」桃刀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哦……」

她想起來了——哥哥直到現在還以為那套房子是西鹿長官送的。

但事實上,連西鹿也不知道房子的贈予者是誰。

那時他找到桃刀,滿臉困惑地交給她一把鑰匙。

「這是在我的辦公室裡發現的,」他說,「上麵有張紙條,說是一定要交給你。」

桃刀低頭看了眼紙條。

【請替我轉交給桃刀。】

署名隻有一個字:【寺】。

「這是誰?」紅隼在一旁好奇道。

「不知道,」瞳也搖頭,「沒見過的字跡。」

「我們本來疑心這是一場惡作劇,」西鹿說,「但後來按照上麵的地址去看過,那裡有一棟私家住宅,而這把鑰匙剛好是匹配的。」

為此,他們還特地詢問了那片區域的房產商,竟錯愕發現這棟住宅早在兩年前就被買下,而房產證上寫的也是桃刀的名字。

兩年,桃刀默默想,那是她剛進入天蠍之星的日子。

也就是說……寺西行在一開始就認出她了嗎?

「沒事,」她記得自己對西鹿說,「我知道這是誰的東西。」

西鹿忍不住問:「是誰?」

桃刀望著幾人好奇的表情,忽然扯了扯嘴角。

「唔,」她的笑容有幾分無奈的意思,「也對,你們不記得了。」

眾人:「?」

桃刀笑了笑,不再言語。

宮錚死後,很多事都變了。

首先——是災獸消失,或許是因為這層原因,獸化者的異能也隨之消散,包括她自己在內,不再有人擁有獸化的能力。

但桃刀沒有想到,寺西行的存在也會被消抹掉。

那時她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整天纏著所有人,追問他們關於寺西行的記憶,甚至還不斷收集他的一切物品,隻為向人們證明,確實有「寺西行」這個人存在過。

但無論她如何努力,所有人——就連身為秘書的瞳在內,沒有人能記得起寺西行。

她堅持了兩年,終於不再出聲。

並不是放棄,而是她明白——不用去著急。

三年前,災禍之主的血石發動了最後一次異能,在它的影響下,每個人都獲得了新生。

失去異能後,蘭鯨去做了人工聲帶手術,如今在空閒時間裡,他會去一些業餘歌劇團進行演出,甚至還小小地火了一把。

鈴祈因嚴謹的作風和性格而被破例提拔為瞳的副手,生活也因此寬裕不少,他將家裡的孩子都送去了內城區的高等學校,還搬去了一棟大宅,讓幾個孩子不用再擠在狹小的屋子裡。

帕帕一如既往地喜歡鑽研,雖然沒了災獸這個研究對象,但她開始迷上地質探測,經常天南海北地跑,整個帝國內可以說沒有她未曾踏足過的地方。

「你看,」桃刀低下頭,緩緩搖著二月天機器的手柄,一邊道,「已經過去了三年,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

「可是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小屋內隻有她一人,自是無人回答這個問題,桃刀也不在意,慢慢用竹簽將白色的糖絲卷起,插在一個玻璃瓶裡:「做好啦。」

玻璃瓶上掛著一個陳舊的銀色項鏈,吊墜是一顆小巧精致的掛墜盒,雖然表麵已褪成烏青色,但依稀可見上麵工藝繁復的花紋。

桃刀打量著二月天飽滿的形狀,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一開始,她甚至連糖絲都拉不出來,可日復一日地做了三年後,現在她的二月天已經是完美得能去街上擺攤的程度了。

桃刀將玻璃瓶推到一邊,正準備關掉二月天機,身體卻突然一抖。

——一股灼熱的溫度忽然猛地從右眼中升起,她低哼一聲,忍不住用手捂住右眼。

怎麼回事?

她疼得渾身發顫,勉強支撐起身體,走到鏡子前。

鏡中,少女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皮膚白得像是退了色的宣紙,唯有那隻右眼綻放出璀璨光芒,蘊含在其中的綠色愈發濃烈,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

桃刀愣愣盯著鏡子。

自從寺西行消失後,她的右眼就變成了綠色。

是很漂亮的顏色,幾乎……和寺西行的眸色一模一樣。

但現在,它為何會突然痛起來?

難道……

一個瘋狂的念頭隱隱自桃刀心中浮起,並不受控製地越發膨脹,她突然站起身,不再看鏡中的自己,猛地跑出小屋。

心髒砰砰地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月匈膛,但桃刀毫不在意,她瞪大眼,用力看向前方。

沿著小屋前的小道,一名高挑的男子正緩步走來。

他穿著一身厚重的鬥篷,長身玉立,整個人都掩在鬥篷的陰影下,隻露出一個線條流暢的下顎。

聽見動靜,他緩緩抬頭,露出兜帽下一雙祖母綠般剔透的綠眸。

桃刀:「……!」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沖了過去。

「嘭——!」

她簡直像顆橫沖直撞的炮彈,一頭將男子撞倒,兩人雙雙落地,桃刀卻不在意,手腳並用地抱住他,神情慌張而驚恐,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桃……」

男子才剛出聲,桃刀就大聲道:「我沒有忘記!」

男子一愣。

桃刀:「他們所有人都忘記你了,但我沒有!我遵守了諾言!一直牢牢地記著你!我把你的名字寫下來,放在每一個能看到的地方,三年從來沒有停過!」

「他們都說你是我構想出來的人,是虛構的,但我不信!你怎麼可能是假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忘了你,我——我不會的,我一定是最後記著你的那一個!」

「因為我知道……」說到後麵,她都開始哽咽了,「你……你一定會回來的……」

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拋下她的。

桃刀:「嗚啊啊啊啊!!」

她再也忍不住,將臉深深埋入男子的月匈膛,開始嚎啕大哭。

男子:「……」

他輕聲嘆了口氣,低下頭,溫聲道:「桃刀。」

桃刀哽咽著打了個嗝:「……唔?」

隨著男子的動作,他的兜帽緩慢落下,露出一張清雋的臉龐。

黑發綠眸,眉眼精致中略帶一絲薄冷——寺西行望著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我回來了。」

桃刀怔忡地望著他。

半響,突然道:「還有呢?」

寺西行一愣:「還有什麼?」

「你消失了三年,」桃刀說,「沒有其它想對我說的?」

寺西行遲疑片刻,低聲道:「抱歉。」

桃刀:「還有。」

寺西行:「還有……謝謝你,沒有忘記我。」

他說完,雙眸罕見露出忐忑的顏色,猶豫看向桃刀。

桃刀審視地盯著他。

半響,忽然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她頗有些賭氣成分的意味道,「你不敢說,那就我來。」

寺西行仿佛預料到什麼:「桃刀,先等……」

「我喜歡你。」

寺西行的聲音一頓。

在他的對麵,桃刀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她仰起頭,目光灼灼,精致驕艷的臉龐宛若盛放的薔薇,明艷得令人不敢直視。

寺西行望著她,竟下意識想逃避視線。

但他沒能成功——桃刀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把人扯了回來。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她斬釘截鐵道,「對吧?」

不等寺西行回答,她又緊跟上一句:「不許撒謊,也不許否定。」

寺西行:「……」

見他遲遲不吭聲,桃刀睜大眼:「回答呢?」

她明明很緊張,卻非要擺出一副強勢的態度,頗像一隻虛張聲勢的小狗,寺西行忍不住有些想笑,但還是順著桃刀的意思道:「嗯,你說得對。」

聞言,桃刀才鬆了口氣。

「……啊!」結果下一秒,她又倒抽一口冷氣,「二月天機!」

完蛋!她忘記關了!

「快起來快起來!」她用力拽起寺西行的袖子,「我們快回去!」

她思路跳躍得太快,寺西行卻沒說什麼,無奈地笑了下,站起身:「走吧。」

桃刀早沖了出去,結果想到什麼,復又折返,握住寺西行的手:「一起走。」

溫熱柔軟的觸感入手,寺西行不免一愣,怔忡間,已經被桃刀帶著往前走去。

桃刀一邊走,嘴也閒不下來。

「你知道嗎?」她興致盎然道,「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哦。」

寺西行:「恩,天氣很好。」

「明天也是晴天,後天也是,」桃刀繼續道,「我很開心!」

「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嗎?」

「唔,雖然這也是一個原因,」桃刀說,「不過還有別的哦。」

聞言,寺西行目露疑惑,正欲開口,一股大力卻猛地自額頭傳來——桃刀忽然踮起腳,腦袋用力地撞了下他。

寺西行遂不及防,被撞得連退數步。

「……桃刀?」

桃刀站在他對麵,笑嘻嘻地望著寺西行。

「你好笨啊。」

「因為你回來了,」她毫不避諱道,「所以我很開心。」

她望著寺西行,雙眸閃閃發光。

寺西行一愣,繼而也笑了起來。

「嗯,」他溫聲道,「我也是。」

桃刀忍不住彎起嘴角。

她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感受山野間清爽的風拂過臉龐。

真好。

每個人都獲得了新生。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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