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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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刀?桃刀?」

「怎麼樣?醒了嗎?」

「還有脈搏……等等!她的眼睛在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桃刀耳邊如同飛蟲般縈繞著,她不由皺了下眉,緩緩睜眼。

入目是七八顆腦袋,與她大眼瞪小眼。

桃刀:「……」

她猛地翻身坐起,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卻陡然自頭部襲來,桃刀悶哼一聲,人不可避免地一晃,差點又倒下去。

「桃刀!」

「你搞什麼?乾嘛起那麼急?」

那七八顆腦袋退了回去,換成十幾隻手,手忙腳亂地幫她扶住。

桃刀才發現他們的聲音很耳熟,抬起頭,竟全是熟悉的麵孔。

「鈴祈……帕帕?」

兩顆腦袋湊了過來。

「你沒事吧?」帕帕關切道,「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桃刀:「頭……」

頭很痛,簡直像千萬根針狠狠刺入腦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了。

「其它地方呢?」鈴祈嚴肅道,「手伸出來,測一下脈搏。」

其實以桃刀目前的狀態,根本沒法自如活動身體,她像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般被帕帕牽起手臂,平放在膝上。

擠在周圍的人一陣騷動,魚理走了出來:「我來。」

她替桃刀測了下脈搏,又查看她的瞳孔,呼吸,沉凝片刻,說道:「……沒事。」

「隻是人很虛弱,」她站起身,「趕快送去醫院吧。」

聞言,其餘人才鬆了口氣。

「桃刀!」犬飼湊過來,急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桃刀:「……?」

她才醒來,根本搞不清情況,一扭頭,發現蘭鯨竟也在。

「你們……?!」她目露錯愕,「不是去攔截災獸了嗎?」

她記得,蘭鯨和犬飼明明是被編入了紅隼的第一行動部隊,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唔,這個嘛,」犬飼撓撓頭,「該怎麼跟你解釋……」

蘭鯨笑了笑,善解人意地拿出光腦。

「一個小時前,災獸突然都消失了,」他迅速打字,「而且根據偵察科的判斷,災禍之主也不見了。」

桃刀:「……!」

蘭鯨的話提醒了她,她一下直起身體,目露驚愕。

對……災禍之主!

她迅速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身處現實世界,看周圍,似乎是最後和宮錚戰鬥的那片平原。

可是……宮錚去哪裡了?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包括她自己,不也應該消散了嗎?

桃刀垂頭,試探著扌莫了下手臂,發現竟是實體,扌莫起來還略有溫熱的觸感。

她越發迷茫,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從耳邊響起。

「陽獸,你醒了。」

桃刀瞳孔一縮:「……是你?!」

是血石之意識!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顧不上眾人還在眼前,心裡飛速默念道,「為什麼我還活著?」

不等血石回答,她又自顧自說下去。

「難道……這裡還是幻境?我還沒醒過來?」

語畢,桃刀毫不猶豫地一扯臉,隻換來一聲抽氣:「……痛!」

血石:「……」

「不,」它說道,「汝確實死了。」

聞言,桃刀的動作一頓。

「現在汝還立於此處,是因為……」血石緩緩道,「再重置罷了。」

桃刀睜大眼:「什麼意思?」

血石卻隻是道:「請看看您的周圍。」

桃刀依言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周圍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一個個頓在原地。

桃刀愣了下,嘗試喊鈴祈:「餵,怎麼了?」

但鈴祈隻是保持著扶住她的姿勢,絲毫沒有動靜——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桃刀抿了下唇:「……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血石:「並非吾,而是——汝。」

桃刀一怔。

頓了幾秒,她皺了下眉,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死,是因為【重置】的異能又發動了?」

「是的,」血石道,「兩顆血石皆在汝之手中,而汝強烈的求生欲望讓血石再度……」

「等等,」桃刀舉起一隻手,「這不對吧?」

血石:「?」

「我明明已經摧毀血石了,」桃刀很斬釘截鐵道,「它怎麼可能還發動異能?」

聞言,血石發出一道類似於輕笑的聲音。

「吾之主,」它輕嘆道,「汝對自身了……不,對汝的同伴了解得太少了。」

桃刀:「什……」

血石:「請看四周。」

桃刀下意識側開視線,飛速在周圍僵住的人上轉了一圈:「什麼意思?他們怎麼了?」

血石提醒道:「請看他們的手腕。」

桃刀猶豫了下,低下頭,翻開鈴祈的手臂,忽然一頓。

隻見他的手臂上橫著一道長長的割傷,傷口似乎是新的,還未完全愈合,邊上還凝著幾顆細小的血珠。

桃刀:「這是……」

她猛地意識到什麼,迅速走向其他人,一個個將他們的手臂翻過去。

一直到看完最後一人,她忽然停住,深深吸了口氣。

在場近十人——每一個人的手臂上都有一條相同的割傷。

心中隱隱有一個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但桃刀卻沒有吭聲。

血石替她做出了回答。

「其實,」它緩緩道,「汝確實已經死了。」

但在最後一刻,是鈴祈他們救了她。

「汝的同伴將自己的血分給了汝,」血石道,「所有人,沒有一個落下。」

原本以桃刀的傷勢,這麼做根本無力回天,但當這十人將自己的血全部貢獻出來,它們在桃刀的體內奔騰,重新化為了新的生命。

「這樣……也可以嗎?」桃刀喃喃道,「可是,我不懂……」

既然血液能讓她起死回生,那宮錚呢?她都活過來了,他應該也會復活吧?

血石嘆了口氣。

「吾之主,」它溫聲道,「再告訴汝一件事吧。」

「汝的異能為【掠奪】,而陰獸的異能為【命運重置】。」

「汝可知,」它緩聲道,「災禍之主的異能為何?」

「……什麼意思?」桃刀不禁道,「難道災禍之主不就是宮錚的異能嗎?」

「不,」血石否認,「他隻是陰獸,而災禍之主——是汝二人的本源,雖屬同一種力量,但被不同的主人使用,其效果也會大相徑庭。」

見桃刀沉默,它繼續溫聲道:「汝能明白吾之意思嗎?」

「在陰獸手中時,因為他一心隻想追回自己的力量,所以災禍之主為了滿足他的需要,異能便以【命運重置】的形式而展現。」

「但,」它緩緩道,「在汝上卻不同。」

桃刀怔忪地聽著。

「你的意思是……」

「汝不渴求力量,汝也不期望獲得永生,」血石說,「所以災禍之主的異能也隨之改變。」

伴隨著血石的話語,桃刀的銀發正逐漸褪色,轉為普通的黑色,那雙褶褶生輝的紅眸,也逐漸黯淡了下去。

從今往後,不再是災禍之主,也不再是獸化者,她將以一個普通而平凡的人類身份,迎來嶄新的生活。

不光是她,那些因災獸而承受苦難的人們——他們將得到第二次機會,獲得新生。

「並非【命運重置】,」血石說,「因汝而生的異能,它的名字是——」

「【重生】。」

***

三年後。

「那,」身穿黑白製服的高大男人回過頭,「我出門了。」

靠在門邊的少女聞言,慢慢回過頭。

她長得十分漂亮,眉眼中卻帶著一絲英氣,中和了過於精致的五官,濃密烏黑的長發柔順垂在身後,皮膚白皙似雪,但最叫人吃驚的卻是那雙眼——一隻是普通的棕褐,另一隻卻是淺亮的綠,在陽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璀璨的光。

桃刀:「嗯,哥哥慢走。」

她想到什麼:「對了,刑期還有多久呀?」

刃蓮算了算:「3年。」

三年,桃刀眨了眨眼,默默想,原來都過去那麼久了。

三年前,災禍之主死亡。

隨著它的消亡,世界各地的災獸竟也奇跡般地消失了,盡管偵察科進行過多次調查,殲滅軍派出一批又一批,但從未再遇到過災獸或是空間縫隙。

因此,殲滅軍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他們被重新編分到憲兵隊、或是地方駐兵所,但考慮到天蠍之星在這場人類戰役中所做出的傑出貢獻,他們被保留了原有的軍職,目前擔任調|教新兵的工作。

在這其中,犬飼、蘭鯨被升為少校,並授予一等兵的榮譽,鈴祈和帕帕雖稍遜一籌,但也提拔為上尉,獲得二等兵稱號。

而在對抗災禍之主一戰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桃刀,則破例提拔為少將,一躍成為帝國百年來最年輕的特級將官。

「而且,」帕帕在通訊頻道裡笑著道,「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把你寫進教科書——看來是當真很感激你了。」

「我們已經拿到新版教科書的樣本了,」蘭鯨溫和的聲音響起,「要看看嗎?我可以上傳……」

「傳什麼傳,」犬飼的聲音插進來,「我來念。」

他做作地清了下嗓子,高聲道:「標題:拯救人類的少女——桃刀。」

「撲哧!」他才念完第一句,就有人笑了起來。

桃刀:「……」

作吧,他們就作死吧。

「犬飼,」她陰□□,「你可以繼續念下去。」

「那是當然,」犬飼得意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還有一大段呢。」

「三年前,災禍之主降臨,世界各地災獸湧動,人類麵臨空前絕後之危機,」他簡直像個聲情並茂的詩人,「但此時,一名少女橫空出世,她本是外城區一平平無奇的混混,在進入殲滅軍後卻屢次創下軍功,甚至……」

「夠了,」鈴祈終於忍不住道,「別胡說了。」

教科書上其實隻有簡短的幾行字:

【星歷825年,災禍之主現身,隸屬天蠍之星的一等兵桃刀在戰役中立下功勞,率領殲滅軍成功剿殺災禍之主,拯救人類於危險。】

鈴祈涼涼道:「下次教科書再改編,就邀請犬飼上校執筆吧。」

犬飼:「……我開個玩笑嘛。」

「哦?」一道陰戾的聲音插|進來,「拿我妹妹開玩笑,很開心嗎?」

刃蓮伸手抽走桃刀的耳麥,表情陰森:「什麼笑話,也讓我聽聽。」

他的聲音一出現,眾人齊齊噤聲。

刃蓮:「怎麼不說話了?是我冷場了嗎?」

眾人:「……」

他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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