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初鷺之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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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渠閣的後花園內,散步的皇帝忽而停下腳步,胃內沒來由地泛起一股酸水,很快引發了一陣惡心。「陛下。」焉汶將一方素色帕子展開,內裡有一粒小小的丹藥,敬宗伸手取了藥,放入口中含服片刻,胃內果然平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回味著於苦澀之中綻放的淡淡藥香。回到書房,焉汶伺候皇帝漱了口,正準備離開,聞聽皇帝問道,「釉麟此刻在哪裡?」焉汶輕聲回復,「在起鳳閣,據說太子殿下也在。」皇帝不由地感慨,「有個姐姐真好啊。」焉汶附和著笑了笑,沒說什麼。

門被極有分寸地敲了三下,秦薌的聲音傳了進來,「陛下,渭王求見。」皇帝收攏了笑意,毫不掩飾地冷哼了一聲,焉汶張了張嘴,卻還是覺得暫不發聲為妙。待渭王進門,焉汶施禮退了出去,關門的一剎那,渭王的聲音入耳,「陛下,臣想替故人討個真相。」焉汶嗓子一熱,險些叫出聲來,然而畢竟身經百戰,到底是穩住了,毫無聲息地關嚴了房門。過了好一會兒,渭王才出了門,徑直離開,焉汶暗暗觀察了一下其表情,猛地被狠瞪了一眼,立即縮回目光,低頭不語。

「挨罵了?」剛一進門,溫和的一問便令焉汶的心一下子暖了。「您聽到了?」的確是明知故問——一個閹人也敢窺視本王?!這話的確刺耳得很,且放眼整個皇宮、整個皇都,乃至棠延天下,唯有渭王膽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如此嗬斥焉汶。「不必理會他,攻擊可憐人的痛處以泄憤,實屬鄙陋之人所為。」焉汶深施一禮,退出了書房。

永固馬場之上,榮團獸飛奔如電,將所有妄圖超越自己的駿馬狠狠地甩在了後邊,這多少令大將軍暢快了些。「真相?朕倒要聽你說說何謂真相?」皇帝之問帶著陰寒之氣,不可遏製地滲入渭王之心。是啊,何謂真相?「臣說得很明白,是替故人討要真相,那個真相並非泛泛而談,隻聚焦在舒美人離世這件事上。」此時回想起這段話,渭王覺得自己真的為舒雲端拚盡了全力。「要朕解惑可以,隻是你得先付些代價,若不肯,就別想了。」渭王勒住韁繩,榮團獸迅捷地降速,穩穩地停了下來。

回到王府,趙夫人敏銳地捕捉到丈夫眼中一閃而過的惆悵,本想問一問,又覺得能迫得堂堂渭王如此的人與事都是非同小可的,隻得伺候丈夫洗漱更衣,再閒聊幾句家務事。「若有一日,我與陛下決裂,趙氏的大旗倒了,你當如何應對?」虞婉約心頭一跳,認真地看著丈夫,「趙家權勢正盛,您卻問我這樣的問題。」趙武州麵色平靜地說,「就當做是我給你出的考題。」婉約柔聲問道,「既說是考題,那麼您心中有答案嗎?」渭王回復道,「沒有,所以想聽聽你的答案。」婉約堅定地答道,「隻要您對棠延的忠心不變,即使犯再多的錯誤,您同陛下也不會決裂。若您變節,陛下絕不會給趙氏喘息、應對的機會,眨眼間也就都沒了。」渭王回味了片刻,點頭道,「真是怪了,如此簡單明白的道理,也非得經你拆解,我才能全然領會。」

白晝即將過去,起鳳閣早已恢復了往時寧靜,臨安公主駕馭爇雪沖出皇宮,奔赴永固馬場,自然,潘略要隨行的。其實餘炎也自圓悰寺歸來,本是可以跟隨的,不過潘略說了,有他在就好,餘炎也就回房自在去了。為公主效命對兩個人而言,意義大不相同,不過永遠要做有用之人倒是二人的共識。

馬場之上,趙廷釗似等候多時,因此見了公主先是縱馬急切地迎過來,後又恢復了幾分理智,勒住韁繩,拱手施禮。「說吧,本宮待會兒還要去別處。」這是公主一貫的作風,廷釗早已習慣了。「父王要將我三弟送去北域,母親也同意了,可我無論如何也不舍得,他還小——」公主搖頭,「他不小了,你也別說他誌不在領兵打仗、上陣殺敵,身為大將軍之子,就得有這個誌向、覺悟。這一回,本宮不可能幫你運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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