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蓼蓼者莪(1 / 2)
「酒兒,你也愛吃年糕嗎?」
「我娘親愛吃,紅豆的。」
初見隻是匆忙一瞥,再次見到,他們一起喝茶。三次見麵,相約而來,他無意說起愛吃年糕,她便親手做了各種口味的年糕。那天,他吃了大棗,桂花,芝麻各一塊,紅豆三塊。他喝著女人愛的茶,她吃著男人喜歡的紅豆年糕。
走過匆匆的暖,煎熬過漫長的黑夜寂寥。因為思念,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自己變成對方的模樣,以為這樣思念可以少一些?因為思念,他們不在是自己。還是因為思念,他和她始終沒有分開過。這可能是天地間最難體會的傷情思念。
十年生死兩茫茫,相思相憶卻不能相見。郜連煦靜靜地流著眼淚。
「你怎麼和我娘親一樣,說哭就哭?還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一個樣子的,難怪你們是好朋友。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了?」
酒兒望著越哭越傷心的郜連煦,倚靠著身旁的男人,隱約感觸到異物感。玩偶被掏出來。「你帶著玩偶,為什麼不告訴我,害得我們在來時的路上那麼不好玩?」
一個大男人隨身揣著布玩偶,傳出去豈不是笑話。「本王特意帶來,但給忘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也能給忘記了?」酒兒套上玩偶,唱了一段詩。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瓶之罄矣,維之罍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南山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轂,我獨何害!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轂,我獨不卒!
悲傷的詩句被配以哀怨的曲子唱出來,一字不差。慕容策。郜連煦很是驚訝。「酒兒你不識字,怎麼能夠背下整首詩?」
「也沒特別背,隻是小時候常聽到我娘親念叨,有時候也唱,我就記住了!」
「你娘經常念這首詩嗎?」
「也不是,天不好的時候,外麵飛雪花,下雨的時候?娘親就會念叨,念著,念著娘親就會不高興,我就用玩偶逗她開心!可惜少了一個,要不可以和沐哥哥一起唱……」酒兒抬手拍了拍慕容策的臉,不想扌莫到一手的淚水。「沐哥哥,你怎麼也哭了?」
慕容策躲避開執著追尋著自己的目光。
一雙眼睛忽閃著。「你是怕我搶你的玩偶嗎?還給你!拿著吧!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看,還是不要說話了!睡覺!」嬌小的身子頹然,萎靡著。一個掀起披風,一個鑽了進去,二人無言的默契羨煞旁人。
郜連煦不禁感慨。「小夫人稚樸天真,秉性純良,王爺有福了!」雖隱居山野,但生意照舊,勢必關注朝局變化,京城消息。酒兒說自己是宗琰的孩子。看歲數,郜連煦斷定她隻能是宗家的九小姐,端王的九夫人。
女孩的身份被說破。慕容策局促,正在撫扌莫酒兒的手不知放在哪裡合適。「等到她及笄之年,本王娶她為妻!」
「王爺還沒有娶嗎?不是早已經……難道她不是……」郜連煦欲言又止。
「不是什麼?」慕容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