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1 / 2)
琴酒的出現顯然是安室透意料之外的事。
準確來說,安室透沒想過與你交接的會是前後兩撥人。
雖然他做過要麵對琴酒的準備,但在確認了羽誌龍海是那個與你接頭的人時,他還是稍稍放鬆了一點警戒。
再者……他也有些急於求成了。因此,才有了一點失算。
你也一樣,你沒想到琴酒會來這一手,那像姍姍來遲一樣的出場,簡直冷冽又嘲諷。
但好在你及時阻止了安室透準備亮手銬拿人的動作,讓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
安室透更沒有想到的還有,琴酒居然直接把他提前安排在了西側碼頭隨時準備接應的同僚下屬給解決了。
這種折損了同伴的事,霎時間就令他怒氣上湧。
更甚的,琴酒那視人命作草芥的輕浮態度,雲淡風輕地侃談著兩條已經殉職的人是雜碎,更是讓安室透的怒意幾乎壓製不住。
不能爆發,不能表達。
被無限克製的怒火化作了安室透手中的力道,加倍沉重地壓在了羽誌龍海的身上。
羽誌龍海痛得不停在嚎叫,已經口齒不清的他嘴邊隻剩下了湊不出完整句子的叫罵聲。
鮮血和涎水混雜在一起,從他的口中不停流出,然後在地上積成一小灘融雜的鮮紅色。
琴酒倒是很享受這種他人痛苦的模樣,他勾著嘴角,回視著目光銳利得仿若兩把利刃的安室透。在後者那雙對他怒目而視的眼底,似乎捕捉到了一絲足以令他興奮起來的神色——叛徒的氣息。
你雖然因為安室透臨時變卦打破了與你的約定而不爽,但你更擔心在這種時候,被對叛徒嗅覺過於靈敏的琴酒看出些什麼。
於是,你決定【甩鍋羽誌,幫安室透說話】。
你上前一步,擋在了那兩道幾乎快要撞出火花的視線之間。
你先是擺出了困惑的表情,讓琴酒把關注點從安室透的身上移開。
隨後學起了琴酒剛才的口氣,輕蔑地問道:「雜碎?有條子跟來?」
琴酒沖你冷笑了一下。
隨即,他的視線略過你,朝著你身後的安室透的方向佯裝無意地瞟了瞟,然後應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沒有暗含深意的反問:「誰知道是不是呢?」
倘若心裡有鬼,這句話聽來,暗示的意味也太過明顯了些。
很難不帶入自己的安室透就被這樣的話說出了一點鬆動。
他的眼底又是閃過幾分警惕,但好在,你站在他的前麵,琴酒並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順著琴酒剛才視線的方向轉回身,刻意加大了動作幅度,好似在強調被琴酒暗示的那個對象就在你的視線焦點之上。
「波本從昨晚起就和我待在一起,所以才會和他同行來碼頭……」
你隻能把安室透的處境往自己身上綁,以分擔下琴酒對他一個人的關注力。
你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羽誌龍海走去,並在他的身前蹲下。
伴著這個下蹲的動作的同時,你不著痕跡地對安室透使了個眼神——你想讓他配合你,你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此時的羽誌龍海被安室透壓製得無比狼狽,痛苦的模樣在本質其實是個普通人的你看來,委實有些於心不忍了。
無法摒棄的與人共情讓你體會到了對方的疼痛,即便這個羽誌確實可惡到你也想打他,可是近在眼前的鮮血淋漓……對你而言還是沖擊大了些。
這種時候你可不能有任何懈怠,那邊站著的可是琴酒……
你皺了皺眉毛,心下一狠。
你伸手抓住了羽誌那原本就不太多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往後狠狠一拉。
「嗚唔嗚蘇……蘇……唔蘇玳……你……」
這種超出了人體骨骼極限的被迫向後仰頭無疑加重了羽誌龍海的痛苦,他斷斷續續地喊著你的代號,被你和安室透同時施以的暴力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說話。
你眯了眯眼睛,音調微沉:「把條子引來的人……不會是你吧?羽誌龍海?」
你這般冷冽和無情的模樣讓羽誌龍海回想起了當初被上田茉莉扭斷了雙臂的痛苦回憶,他驚恐地瞪大了眼鏡,臉上眼淚口水還有鮮血全部混雜在一起的模樣,實在是狼狽得可憐。
這個悲愴的畫麵讓你的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你終究不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你做不到上田茉莉那樣可以心無波瀾地傷害別人,哪怕那個「別人」是個罪有應得的大惡人。
你的戲還沒有做完,可你害怕自己的氣息開始顫抖,讓琴酒察覺到異常。
你隻能秉著呼吸,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淡定又冷酷。等壓下著這份情緒的起伏後,再把沒說完的話補全。
莫名的停頓讓那邊的琴酒挑起了眉毛。
【[係統提示]安室透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60】
【[係統提示]安室透的好感發生了反轉,當前好感:60】
接連兩條的係統提示之後,安室透接上了你的話。
他明白了你的意思,並默契地配合了你:「不會是這家夥在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跟什麼人達成協議了吧?比如……去給條子當汙點證人?所以才把條子引過來?」
安室透的表情亦然是波本特有的冰冷。
你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無限怒意,咬在每一個字上的重音,全是不能直接表達出來的憤怒和不甘心。
「我……蘇……你和蘇玳……」羽誌龍海想要反駁,但礙於渾身被壓製下的巨大痛苦,他隻要張口,吐出的全都是他無法自控的痛苦哀嚎。
一旁冷言觀看這出戲碼的琴酒大哥總算發了話:「既然知道是誰了,該怎麼處理用不著我說了吧?」
琴酒的話音剛落,你還沒來得及答出那句「把人交給我處理」,一聲槍響驟然在倉庫內回盪了起來。
空曠中逐漸回環而弱的鳴響像是處刑曲一樣,隨著羽誌龍海生命的終止而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