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1 / 2)
都這種時候了,你覺得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人命關天,你【管不了那麼多了,決定再沖進去一次】。
反正剛才已經沖過一次,大不了……再道一次歉。
以防萬一總比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要好。
你沒再猶豫,轉身直接又往洗手間裡沖。
也許是因為真的很著急,你的速度快得連安室透都沒有反應過來。
「上田?!」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你的身影早已經沖了進去消失在了門口。
你急切地闖入,腳下踩著的是剛才被你撞壞倒在地上的門板,快步踏在上麵發出幾聲和地麵之間撞擊的沉悶聲響。
「川崎先生!」
沖進的同時,你拔高了音量大喊了川崎陽介的名字。
不得不說,這拉著嗓子的一喊效果拔群。
清利的音色在整個洗手間內都回盪了起來,像是擴音器似的,讓你原本不太大的聲音聽起來也能讓人感到十分響亮。
再次被你以相同的方式嚇了一跳的川崎陽介像是整個人被打了一拳般渾身一抖,他轉回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你。
驚住的同時,他宛如斷了電似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那麼僵住了身體。
空氣仿佛凝固,隻剩下水流聲嘩嘩在響著。
川崎陽介大概呆滯了三秒,很快反應了回來的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從震驚變得羞惱起來。
雖然這一次比剛才要好,沒什麼解手解到一半被打斷的超級尷尬畫麵,但是還是很糟糕啊!
「我說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啊!」川崎陽介對你的叫喊已經趨近崩潰,你甚至感覺顫抖的尾音中有那麼一絲絲哭腔的味道。
經過這接連兩次的驚嚇,也許從今往後上洗手間會變成川崎陽介新的心理陰影吧。
高中時的脫水經歷讓他從那之後養成了狂喝水的習慣,這兩次的經歷,可能他以後再也不敢進公共洗手間了。
「嘛那個……對不……」
你張口就是道歉,隻是連對不起的話還沒說完,你的注意力便全然落在了川崎陽介拿在手裡的手帕上。
是關鍵道具!手帕!
你的噤聲讓川崎陽介更加不滿,這讓他覺得你的行為是在故意觀賞他尋樂,雖然你才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
他超大聲地抗議了起來:「你還在這裡乾什麼啊?請你快出去!」
跟在你身後一起進來的安室透當然疑惑你依舊古怪的行徑,他見到川崎陽介一副驚慌失措又交織著憤怒的崩潰模樣,同樣地也跟著你一並道起了歉,「抱歉啊川崎先生,我這就帶她出去……」
這梅開二度要重演的畫麵還是和上一次有所不同的。
你沒有讓安室透抓住你的手,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打掉了川崎陽介手中的手帕。
「餵!!」川崎陽介直接尖利地喊叫了起來。
他喊得比你剛才還要大聲,似乎整個空間都因為他的聲音在震動。
川崎陽介氣哄哄地瞪著你看,他感覺自己被整蠱了一樣,上個洗手間再洗個手的日常事,居然會被人一而再地打斷。
這都是什麼牛馬遭遇!
「你這小姑娘到底想乾什麼啊!!」他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崩潰。
的確,你的行徑站在不知情的第三視角來看,確實就是一番惡作劇式的無理取鬧,但是情況緊急,你也想不到其他更快更有效的辦法了。
「川崎先生總而言之請您冷靜下來,我慢慢向你解釋。」你隻能嘗試著如此和川崎陽介溝通,以及,手帕上可能有毒物的問題,你也必須順著話題接著告訴他了。
「還解釋什麼啊!」川崎陽介對你的態度當然很警戒,他瞪了你一眼,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聽你說話的樣子。
接著,他眼神心疼地看向了掉在了地上的他的手帕。
「對不起啊,手帕的話,就委屈你先用我的……」
你說著,準備伸手去拿口袋裡的手帕,而手掌探進口袋的時候,雖然確實有抓到了手帕,隻是外套不一樣的觸感讓你恍然想起了你現在身上穿著的是安室透的外套。
你的動作停頓了半秒,頂著川崎陽介怨念的眼神,你隻能硬著頭皮把全套動作做完。
你拿出了安室透的手帕的同時也偷偷地看了安室透一眼,他沒什麼特殊的反應,似乎你拿他的手帕和你拿自己的手帕沒什麼區別。
「先用這個吧!畢竟你的手帕掉在地上了。」你把手帕遞給了川崎陽介。
「那還不是你突然跑過來打我的手才掉的!真是的,哪有你這樣的……」
雖然川崎陽介嘴上還在抱怨,但他接過了你遞出的安室透的手帕,也算是接受了你的道歉。
正好說到了手帕的事,你直接順著話題解釋起了你那麼做的原因:「因為川崎先生你的手帕有問題我才這麼做的。」
川崎陽介:「什麼?」
你:「我是擔心川崎先生咬手帕才急著把手帕打掉,剛才,你應該沒有咬住手帕吧?」
川崎陽介:「還沒來得……誒?你怎麼知道我有叼手帕的習慣?」
「西野先生不是說你有潔癖嘛……如果手上沾了水再伸進口袋裡對你來說可能接受不了吧?提前把手帕拿出來放在桌麵上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就想著會不會是用叼著的辦法……」
你嘗試著用推論的方式來解釋這件你原本就知情的事,讓你說出這樣的信息合理化。
結果是好的,你的話邏輯是通的,不僅說服了川崎陽介,安室透也順應著你的節奏,點了下頭。
川崎陽介:「所以,我的手帕有什麼問題?」
提出問題後,安室透也斂起了表情,眉間微蹙,等待著你的解釋。
你的回答十分簡單粗暴:「上麵被人投了毒。」
「哈??你說什麼??」很顯然,川崎陽介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上麵有毒。」你重復了一遍,「如果剛才川崎先生你照著習慣把手帕叼在嘴裡,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你的意思是我會被毒死嗎??開什麼玩笑啊!」
川崎陽介明顯接受不了這種理由,但是他還是被嚇得不輕,盯向地上那張手帕的眼神都變得驚恐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又逐漸緩和了過來。
也許是驚嚇超過了常人的認知,川崎陽介越發堅定認為你在撒謊。而認定了你在撒謊之後,那種因為要付出生命的危機感就被蓋了下去。
「你這小姑娘想要找個惡作劇的借口,也請不要這麼離譜好嗎!」
川崎陽介的態度越來越差,但你依然很認真地回答道:「我沒有惡作劇,這也不是借口。」
突然直接被告知自己常用的貼身物品被人下了毒,任誰會覺得可笑而不是可信。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安室透把你的話聽進去了,他沉下了語調,問你:「上田,是真的嗎?」
「嗯,我可以證明。」你點了頭,認真的表情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你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當然,你會如此直接地將真相說出來,自是因為想好了如何證明的方法。
為什麼會知道手帕上有毒的原因這都是後話了,你當前急需驗證的,是實錘這個「毒」真的存在以博取到川崎陽介的信任。
你錯開身上安室透的外套,把手伸進了蓋在他外套之下的你自己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你的手帕。
你用手帕墊在手掌上,撿起了川崎陽介的手帕。
「我需要借一下川崎先生剛才喝空的水瓶一用。」
「拿去拿去。」川崎陽介已經徹底擺爛,他把水瓶遞給了你,也不想和你再多說什麼。
他就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更離譜的整活,順便又開了一瓶新的水,喝了起來。
你把川崎的手帕塞進了水瓶裡。
不過在做下一步動作之前,洗手間之外響起了漸近的腳步聲以及聽似擔憂的詢問。
西野澄也的聲音喊得最大:「餵!川崎!金發的小哥?還有長得像女明星的小姐?你們還好嗎?!發生了什麼事嗎?」
「安室先生?上田姐姐?」柯南也追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啊?剛才聽到你們這邊動靜很大?」這是毛利小五郎的聲音。
「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啊……」其他人也很擔憂。
……
接連的說話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昭示著大概是所有人都趕了過來。
因為之前川崎陽介的尖叫讓他們以為洗手間裡出了什麼事吧?而且,你們三人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禮拜堂,也不得不讓人產生擔憂,在猜你們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來不及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你心裡隻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在眾人沖進洗手間以前,你低低地對川崎陽介說了句「失禮了」,抬起手朝著他的頸窩處就是一記重擊。
川崎陽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失去了意識。
你照著上田茉莉記憶中的格鬥技巧有樣學樣,打出一記難度係數約等於0的手刀。
雖然你沒有繼承上田茉莉的體術,不過在對付普通人的層麵上,倒是綽綽有餘,位置找對力道發準後,不算困難地就把人給敲暈了。
「上田?」這是安室透的不解。
你扶著川崎陽介,讓他在倒下的時候有個緩沖。
如此做完,你轉向了安室透:「安室,拜托你……」配合我一下。
後半句話你沒說完,西野澄也已經帶頭沖鋒,闖進了洗手間。
接著,眾人也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
狹窄的洗手間門口處,瞬間就被塞得有些擁擠。
走在最前麵的除了西野澄也,便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再跟著的是和田孝平,古浦鬱繪和藤出賴人則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來,隻是遠遠往裡麵看。
「這……發生了什麼事嗎?!川崎他怎麼了!?」西野澄也見到倒在地上的川崎陽介,反應特別激動。
你背過手用身體遮擋著,悄悄把裝了川崎陽介手帕的水瓶遞給了安室透。
然後,你一秒入戲,相當自然地當場演了起來:「剛、剛才聽到川崎先生的尖叫,我就和安室沖進來了,沒想到看到的就是川崎先生倒下了!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他是喝水嗆到了,結果……結果他就再也沒反應了。」
你的音調柔柔,雙手捂在唇前,驚慌的嬌弱模樣演得好像真的被嚇到了一樣。
尖叫確實有,那是川崎陽介被你嚇的。
倒下沒了反應也是真的,那是你就在前一刻親手把人打暈的。
「川崎?川崎?!」西野澄也想要接近倒地的川崎,被安室透給攔了下來。
雖然你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安室透對你的想法心領神會。
「川崎先生好像……中毒身亡了,還是不要接近屍體,不要破壞現場比較好。」照著你之前給過的信息,安室透也配合著你演起了戲。
反正和你一起裝模作樣地演戲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甚至已經熟能生巧。
「什麼?!」
「中、中毒了!??」
「那川崎、川崎他……」
「怎麼會有這種事啊!」
「喝水??是水裡有毒嗎!」
眾人的反應都如出一轍地震驚,畢竟普通人完全不可能遇到這種「現場」。
你有在偷偷觀察西野澄也的表情,他當然也表現得很震驚,就是他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表演得過於誇張了。以及,他的眼底,有與表情所表達的情緒截然相反的、其他人沒有的……安心。
聽到川崎陽介中毒身亡的信息,西野澄也更像是一個心中的答案得到了確認的人,而不是一個初次聆聽者。
對於見慣了現場的毛利小五郎還有柯南,情緒就要比其他人淡定很多。比其他少去的幾分驚恐,化作了更多的嚴肅和凝重。
「上田,這是怎麼回事?」毛利小五郎沉著語調問你,麵對案發時的肅然感完全不似日常那個吊兒郎當的邋遢模樣。
「就是……川崎先生中毒身亡了,而且他的口腔裡好像還泛著一股苦杏仁的氣味。」
關於毒藥的品類必須由你來補全,你接著安室透剛才已經為你引出了「毒」的話,如此補充道。
「苦杏仁……是氰化物中毒嗎?!」柯南反應得很快。
借著身形嬌小的優勢,在你隻顧著阻礙其他成年人接近川崎陽介的「屍體」時,柯南輕而易舉地繞過了你,走到了川崎陽介的身邊。
他動作熟練地在「屍體」旁蹲下,然後檢查了起來。
當手指伸到川崎陽介的鼻孔之下,感受到溫熱的呼吸時,柯南就明白了。
這哪有什麼氰化物中毒,就根本沒有人身亡才是真。
這出戲碼柯南並沒有馬上拆穿,畢竟這是連安室透都在配合著你的演出。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站在旁邊的安室透。
安室透沖他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然後朝著你的方向瞟了一眼,算是個讓柯南也配合你的眼神暗示。
雖然柯南不知道你和安室透在計劃著什麼,總之他選擇了先加入了你們。
要其他人不接近川崎陽介還好說,畢竟這是「案發現場」,但是應該怎麼向毛利小五郎解釋呢?
「安室,你確認過了嗎?」毛利小五郎先向他的首席大弟子確認著現場的情況,他也隻能向安室透確認。
畢竟,接觸到「屍體」的你和安室透中二選一,要進一步地確認,他當然更傾向相信同是偵探的安室透而非你這樣的「普通」女大學生。
「嗯,確認過了,是氰化物中毒。」安室透也對這個莫須有的結論再次做了肯定。
他又重復了「中毒」這個概念,也等於是強行把這個概念灌輸給所有人,有點多次重復以達到心理暗示的效果了。
謊言說三遍就會成為真的。
這句話的道理就是於此。
畢竟川崎陽介的死亡是假象,也隻能以這種方式,加強眾人對「他已經死亡」的認知了。
眼見著毛利小五郎要進一步接近「屍體」,安室透又開口,轉移著重點:「毛利老師,我們先把現場隔離起來吧,之後的細節再慢慢調查也不遲。」
「也好。」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停住了接近的腳步,繼而轉回身抬起手臂,指揮起了眾人,「大家先出去吧,需要保護現場,這裡先暫時交給我們偵探。」
在場有這位被稱以「沉睡的小五郎」的名偵探坐鎮,其他人也不會有異議。
在救援隊到來之前,也隻能這麼辦了。
命案這種嚴肅的事,直接導致了原本就因為被困風雪中而煩躁的眾人又多了一重恐慌。
「大家先回禮拜堂,不要再亂走了。」毛利小五郎主持著現場。
雖然讓其他人不要再靠近現場保證了凶手在內的人不會發現川崎陽介沒有死,剛才安室透也成功阻攔了毛利小五郎在眾人的麵前做檢查,可毛利小五郎終歸是要檢查「屍體」的。
見到你和柯南還站在洗手間裡沒有離開,毛利小五郎又催促了一遍:「柯南還有上田,你們兩個不回去嗎?現場交給我和安室就行。」
你有點扭捏:「那個……嗯……」
比起一直阻止毛利小五郎接近調查屍體,你覺得還是解釋一遍為什麼要作出這樣一出假死的戲碼比較好,更何況安室透這邊也在等待你的解釋,還有柯南。
沒錯。
所有人都在等你的解釋。
「毛利先生,你稍等我一下。」
你如此說完,往外走了幾步,然後探出頭去向洗手間門口望了望,又確認幾次走廊還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