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變得有些奇怪(2 / 2)
老二——我二哥,十歲,唱戲的小姨娘生的。二哥是真的精,人精人精啊!看人眼色吃飽飯,不信你來瞧,大房裡一旦有什麼好吃食,永遠是他吃的最多。論起挨打,永遠是他挨的最少。但奈何天不遂人願,祖母最討厭他,隻說如他娘一樣是個輕浮的下賤坯子。看吧,人再精,不被賞識也沒轍。
老三——我,六歲。我真的壞嗎?我隻是時常忘記我現在是女孩了,做了些男娃的調皮事,可應該都是無傷大雅的呀!最多,就是覺得不公正的時候知道反抗,這就是壞嗎?
由於這不是宅鬥文,所以哥哥姐姐的名字不按部就班的介紹了。先說我,我叫肖綠葉,住在白沙城。
白沙是什麼,鹽。
我們這地方產鹽,所以井裡打上來的水總有那麼股子鹹味,總是需要沖配茶葉來飲。
肖姓宗族在白沙城東的城鄉之界屯了好大一塊地。我長這麼大,離開肖家的地盤隻有寥寥數次,都是在逢年過節逛集市的時候。
我此時還不知窮人苦,隻是聽長輩們說家業是好幾輩人累積起來的。原先家裡僅是富農,但到曾祖父這兒,用錢在衙門裡捐了個閒差,這才使全家過上了使奴差婢的日子。
說到我叫肖綠葉,一定有人想:你大姐姐叫肖紅花吧?
哈哈哈,錯了。大姐姐叫肖海棠。
姐姐出生的時候,窗邊娘親手栽的海棠正開的濃艷。爹心情大好,就起名叫海棠。雖說不是什麼極有學問的名字,但是在小地方也顯得清麗好聽。而我出生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寒冬臘月天飛雪,娘命嗚呼淚漣漣。爹擤了一把鼻涕,盯著外頭乾枯的樹乾沉沉說了一句:「就叫綠葉吧。春來發新葉,海棠還能開。」
爹的心裡麵,不認可娘走了,也不認可我來了。
麥罷了就是盛暑。日日招貓逗狗,淺水裡扌莫魚采蓮,又玩到了夏末秋初。
這幾天,秋老虎高高掛著,小孩兒們又把目光盯上了樹上的大石榴。
他們都個兒高,伸手就能摘走一個。可我矮,上了小木凳都夠不著。於是,我找來了一把大剪子。
謔!這把剪子真是龐然大物,跟我的胳膊一般長,剪刃兒還泛著颯颯白光。
這下子,隻肖站在凳子上,一手攥著一隻把手,哢嚓一聲,大石榴就落了地。
在我美美品嘗了石榴的酸甜後,也愛上了這把鋒利的兵器!整日裡拿著它對著花木一通剪,儼然成了大房裡的辛勤小園丁。
這一日下午,小園丁例行當值。
二哥笑嘻嘻的過來了:「好玩嗎?」
「當然好玩。」
「別個都去摘棗了,就你在這裡瞎絞一天。」
聽了這話,我撂下剪子就跑。吃隻是次要,關鍵是你們吃了我也要吃,我要在這家裡不落人後。
但跑到了大棗樹下之時,打棗兒的人已經散了。我咧咧嘴角又掉頭回來,繼續玩我的。
可再度拿起剪子的時候發現白刃上帶了點血跡。
額???這是咋了……
我直納悶!
抬頭瞅瞅正屋,黑洞洞的,白天裡也沒開個窗戶。我掂著剪子走進來,想尋一尋剪子帶血的究竟。
小弟弟躺在搖籃裡,褥子上都是血……
我驚的睜大了眼。
豈料這個時候母牛過來了。
她瞧見我先是一瞪眼:「誰叫你進來的?吵醒了弟弟,看我打不打你。」
然後,在她邁了兩步之後,掏心挖肺的尖叫聲掀翻房頂,響徹了整個肖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