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妻子的報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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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談話,阮冰是聽得到的,再次聽到沈墨的話,她就再受一次淩遲般的傷害,他太狠了,阮冰扭頭,不想看門的方向,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狠他,眼淚不聽話地湧出來,打濕了枕頭。

外麵沈閔文聽到沈墨的回答,眉頭死死地皺緊,看仇人一般地瞪著沈墨:「為什麼?明明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媳婦,沈墨,你別給我發神經,媳婦是我千求萬求才得來的,你要敢對不起她,你就給我滾!」

沈墨垂著眼簾道:「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隻是我們的觀念有些不統一,我會解決。」

「把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帶回來就是你的解決方式?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趙瑾年也病重,媳婦每天別說帶他回來,就算是去趙家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你能同意?」沈閔文看著沈墨就像是看著當年的自己,那麼倔,最後隻讓自己後悔終生,他不希望兒子也和他一樣。但是他卻知道這種認為自己是對的,冷靜倒可怕的性格,是很難扭轉的,簡直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誰也沒辦法。

隻有真的失去了,他才會明白那個人對他到底算什麼。

那時候,寧願拋棄一切也要找回她,卻發現,她和你早已經成為陌路。

果然,沈墨還十分理直氣壯地和他解釋:「爸,你不覺得我們家從以前開始就虧欠了小小?當年我們家落魄,隻有小小在照顧你們,還為了生活費,去賣血,這些你們都忘記了?但是我們卻在奪回家產後,就這麼將她趕出門,這麼多年,現在她事業有成回來,我卻還是對她很殘忍,她回去美國後,去酒吧借酒消愁,被人侮辱,現在她誰都不認識,隻記得我,也隻要我,但是她還有被侮辱的記憶,如果我不照顧她,她就會死。好,就算我夠狠,讓她死了一了百了,小小的哥哥是黑爵的核心成員,這個你們是知道的吧?當年不也是因為這個才將小小趕走嗎?那你知道如果小小死了,她哥會怎麼做嗎?現在特種部隊那邊正想招安她哥,找我幫忙,你說於家於國,我能就這麼撒手不管——」

「你可以!難道這天下的好事就都要你去做?要你以傷害妻子和父親的方式來報效國家?」沈閔文厲聲吼道。

沈墨皺著眉頭:「爸爸,阮冰隻是在氣頭上,我知道她是非常善良的,等她看到小小現在的樣子,她就不會再這麼想,她——」

忽然,房門被打開了,父子兩個有些觸不及防地對上阮冰的臉。

「老婆,我們找到你了嗎?」沈墨疲憊地伸手想觸碰她,卻被她充滿厭惡的目光給釘在原地。

「我可以走了嗎?爸爸,如果你真的疼我的話,讓他放我走。」阮冰站在那裡,祈求地看著沈閔文。

沈閔文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焦急地看著阮冰道:「媳婦,你別生氣,我會好好罵沈墨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我讓李醫生來看你。」

阮冰搖搖頭,感覺肚子痛得好像要將她的心肝挖出來,但是她咬著唇道:「爸爸,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我嫁到沈家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這麼一個請求我想離開這裡。爸爸,雖然你很喜歡我,但是顯然沈墨和小小更相配,我沒法理解他的想法和報復,顯然,小小是理解他的,和他那麼合拍,我自愧不如。」

說完,她甚至還笑了一下:「再說我嫁進來多年,也沒有所出,媽媽怪我,親戚也在背後嘲笑我,是我的不對,不能給沈家傳宗接代,那我引咎退出總可以吧?幸好我沒有懷孕,我之前還擔心得要命,現在隻剩下慶幸,這樣我也好好走得乾淨。」

「不,媳婦,婚姻不是兒戲,你不能這麼隨便就決定,我們再好好想想好嗎?」沈閔文一改對沈墨的暴脾氣,小心翼翼地看著阮冰道。

阮冰去忽然一下子給沈閔文跪下了,她的背脊挺得筆直,雖然痛得渾身發抖,她還是跪在冰冷的地上,仰著頭看著沈閔文:「爸爸,這是我此生對你唯一的要求,」

沈閔文看著阮冰跪在那裡,忽然,她的身影就和阮冰的媽媽似乎重合在了一起,這畫麵如此熟悉,熟悉到他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恨不得將自己殺死,沈閔文瞬間神情激動,呼吸急促,他拿起拐棍狠狠地抽了沈墨一下:「你聽到媳婦說的話嗎?如果你的心還是肉長的話,就趕快將小小送回美國,然後給你老婆賠禮道歉,她如果還不原諒你就給我跪著一輩子別起來!」

沈墨眸色深沉,思索了很久很久,卻最後還是道:「對不起,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對不起爸爸,阮冰,這件事情就算我想反悔,國家那邊也不會允許我反悔。」

「臭小子,臭小子,你!!」沈閔文忽然渾身發抖,尤其是手,忽然緊緊縮在一起,仿佛一隻雞爪一般,抖個不停,身體更是猛然往後栽倒。

阮冰和沈墨大驚失色,幸好沈墨及時接住了沈閔文,兩個人也顧不了之前的爭吵,而是匆匆送去沈閔文的臥室,阮冰對著劉媽喊道:「快,快叫李醫生。」

劉媽匆匆地跑開,阮冰原本想跟著過去看看,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四周都變成了一黑暗一片,她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等李醫生將沈閔文救醒,沈閔文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處找阮冰:「媳婦,我家的媳婦呢?」

他四處找人,沈墨原本想按住他,他卻用力地甩開沈墨的手,負氣地道:「你不是我兒子,不將我的好媳婦找回來,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他這話提醒了沈墨,不過,外麵他早就吩咐過了保鏢,阮冰應該走不了,所以他才不至於手忙腳亂,但是,她竟然沒有過來看沈閔文?

沈墨猛然站起來,沉聲道:「我去找她。」

然而,當他慢慢走上樓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阮冰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片鮮血,沈墨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

阮冰感覺自己好像大病了一場,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冒著冷汗,而且身體酸痛異常,虛弱得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手腕上打著吊針。

外麵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大伯媽,這真是太可惜了,嫂嫂好不容易懷上,就這麼流產了,哎,我堂哥去哪裡了呢?怎麼也不回來看嫂嫂。」

孩,孩子——

阮冰想扌莫一下自己的肚子,但是,卻發現自己虛弱得動不了,於是,她就這麼瞪著天花板,無聲地奔潰大哭。

所有的幸福全部從指尖溜走了,她內心隻剩下痛苦和指責,一定是自己那句話,那句慶幸自己沒有懷上的話,被肚子裡的孩子聽到了,所以,他選擇離開了她。

阮冰用力地閉緊雙眼,眼淚已經流乾了,她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為什麼不乾脆讓她死了呢?這樣,她就不可以謝罪。

如果她能早點發現自己是懷孕,而不是來大姨媽,會不會事情就不一樣?

她一遍又一遍,自虐一般地問自己,直到再次暈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阮冰目光呆滯地睜開雙眼,曾經失蹤的沈墨已經坐在旁邊握住她的手陪著他。

阮冰想起昨天他不在,是去陪小小了,就覺得他扌莫著她的手骯髒得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厭惡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對上沈墨憔悴而布滿紅血絲的雙眼。

她隻覺得又心痛又覺得他越慘越好。

復雜的情緒交織著,她感到一陣陣的絕望,遂扭頭不再看他。

沈墨看著她,他昨晚出去,做了最大的努力,小小不會被帶到沈家,但是,他必須一天大部分時間在那裡陪著她,想辦法讓她盡快好起來,聽那位美國的醫生說,這種心理療法,小小復原的機會很大。

他靜靜地看著阮冰,剛剛他們失去了一個寶貴的孩子,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心痛如絞,心裡對她充滿愧疚,也發誓,今生今世,都不會對她放手,死也不會放手的,他隻要她,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所以,他要大聲地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不再悶騷地隻在語音信箱裡說我愛你。

是的,當日,他在語音信箱裡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就是:阮冰,我想,我大概應該,不,我確定,我是愛上你了,讓我們白頭偕老好不好,我想陪著你,做你最喜歡的事情,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可是每次當著她的麵,他就說不出口。

此時,他一咬牙,將阮冰的臉扳過來,他靜靜地看著她:「阮冰,我有話和你說。」

阮冰隻是冷冷地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個字:「滾!」

沈墨剛剛到嘴邊的話,就被她的厭棄打擊得碎了一地。

沈墨抿著唇,一直死死盯著她,阮冰隻當是沒看到,閉目養神,直到嬌嬌在外麵叫道:「堂哥,趙瑾年趙公子來了。」

阮冰聞言,猛然眼睛一亮,轉頭看向門口,那種期待和瞬間鮮活的樣子,仿佛刀刃要將沈墨撕成了碎片。

沈墨的手慢慢地握緊,他的臉冷得好像十二月的風霜,阮冰以為,他們還要大吵一架他才會讓她見趙瑾年,但是,沈墨卻冷冷地道:「請他上來。」

阮冰訝異地眨了下眼眸,但是觸碰到沈墨的目光的時候,她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飛快地本能地閃開。

沈墨深吸一口氣,她身子很弱,非常弱,手用力地握了又握,他走出去,帶上了門。

在樓梯上,他和趙瑾年迎麵撞上,趙瑾年冷冷地看他一眼,甚至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趙瑾年說了一個數字:「三!」

說完,他拾級而上,留給他一個挑釁的背影。

三?

是給他三次機會嗎?

沈墨擰眉,看著趙瑾年,心想就憑你?我不會讓昂任何人帶走阮冰。

此時,電話響起,沈墨隻感覺說不出的疲倦湧上心頭,但是,他還是忍耐住接起電話。

那邊小小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沈墨,剛剛林助理說不讓我去見爸媽?爸媽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沈墨——」

她說到後麵忽然奔潰地大哭起來。

那邊探員接過電話道:「沈總,不好意思麻煩你再來一趟,我們搞不定了,鎮定劑打太多對她的身體不好,還有,趙公子來看望過她,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認識。」

沈墨點點頭:「我馬上就來。」

說完,他緊張地往樓上看了一眼,每天他都在麵臨選擇和考驗,感覺自己支撐得越來越勉強,但是,強大的意誌和自我,不讓他退縮,他有自己的堅持。

趙瑾年站在阮冰的門前許久,這才敲門進入。

阮冰勉強爬起來,她手上吊著水,麵容憔悴得像鬼一樣。

趙瑾年在那一刻,眼底浮現出怒氣,他走過來什麼也沒說,而是勾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摟入懷中。

「小冰,我來帶你走。」他用力抱緊她,就好像這樣就能隔絕所有對她的傷害,「是我錯了,對不起。」

「瑾年,」阮冰強打起精神和他打招呼,甚至為了掩飾自己的難過強顏歡笑,「我不走。」

「你說什麼?」趙瑾年愣住了。

阮冰用力抓緊趙瑾年的衣服,她走了不是便宜了沈墨?她的孩子死了,她不會讓沈墨和小小那麼好過的。

在這之前她隻想離開,而此刻,她滿腦子的憤怒和後悔沒有辦法發泄,所以,她就是要呆在這裡,讓沈墨看看,將她弄得有多慘,他們的孩子死得有多可憐,她要讓他和自己一樣的痛苦。

「小冰你別傻了,你最聽我的話,更我走,我保證以後沈家肯定會為此付出代價。」趙瑾年擔心地抱緊阮冰,不明白她是在呢麼想的,她好像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傻孩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雖然決定聰明,卻不會明白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也不明白,一個女人最絕望的時候,根本不會用理智來讓自己遠離傷害而是將自己傷得越來越深,簡直傻到可以。

「我隻是和他吵架,每一對夫妻都會吵架,就這麼走了不是——便宜了別人,瑾年謝謝你來看我,我很高興。」阮冰吸了吸鼻子,貪戀地吸了吸趙瑾年的氣息,這是自己的哥哥,不是親哥哥卻比親哥哥對她還好,她需要點勇氣,能支持自己堅持下去。

「你考慮清楚了?」趙瑾年氣得咬牙,心痛地看著阮冰。

「嗯,我想清楚了,如果我有天需要幫助一定會找你。對了,小小——」阮冰不想再談自己,所以隻好轉移話題,她不知道,除了自己,瑾年是不是也是一個受害者。

趙瑾年笑了一下:「我沒事,我隻是——有些寂寞了,所以找了小小,其實很早我就知道,她心裡沒有我,不過,她這次出事很奇怪。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查出來。」

「謝謝你瑾年,我自己也會查的。」阮冰平淡地道。

不查出來,沈墨怎麼會追悔莫及,她就是要讓他痛!

趙瑾年看著她明明難過還強裝堅強的樣子,很想就這麼將她帶走,但是,她眼底的執念是那樣的深刻,以至於他不知道,這樣直接帶走她,會不會反而讓她更加痛,所以,他隻能暫時都聽她的。

但是,他溫柔地有手摩挲著阮冰的頭發道:「會沒事的,再痛的經歷都可以被時間治療,你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一直——一直都在電話那頭等你。」

阮冰再也忍不住眼底的淚水,哇地一聲撲到瑾年的身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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