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主殿下(1 / 2)
劃重點,嫁人。
嫁。
出現在腦海裡的結婚場景,白西裝突然變成了婚紗。
江璨再是真心實意地震驚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怎麼嫁人?」
轉念一想,江璨又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現在同性婚姻也不算少見,但絕對不多。
江璨:「…我不嫁,我不想嫁。」
江成天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柳文冰拍拍他的肩,坐下來笑道:「璨璨,你還小,你不懂。」
「裴家是很好的人家,一般人想進還進不去呢,裴家家主生得好,又有權勢,性情也溫和,你要是跟了他,肯定過得比在我們家好。」
繼而說了一大堆裴與墨如何有權如何有勢如何溫和的話,講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像仙女下凡才配得上,意思叫江璨別不識好歹,要不是裴江兩家關係近,江璨是走了狗屎運,也扌莫不著裴家的門檻。
江璨越聽心越冷。
同時,也莫名讓他聯想到電視劇裡看到的,壞老頭誆騙小女孩嫁給土地主,說,你去土地主家有吃有喝有穿,過年還能抱著豬肉啃。
不合時宜的,江璨就有點想笑,就笑了,「既然裴家那麼好,江和為什麼不進?」
柳文冰一噎,江和就從樓上房間裡探出個頭,聲音又帶了哭腔,「我不想才回來就要走,我、我還沒跟爸媽一起呆過幾天呢。」
江璨:「真巧,我也沒跟你爸媽一起呆過幾天。」
桌子啪地一響。
江成天不耐煩了,他凶惡地看向江璨:「你還想阿和嫁?你這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東西,不知感恩不知報答,我養一條狗養十幾年,都還知道做點事。」
江璨心裡最後一點關於家的期望被徹底掐死,「那我以後就不是江家的人,也不用江家養。」
聞言,柳文冰趕緊握住江成天的手。
再嗔江璨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爸說話呢。」
柳文冰還是輕聲細語的,「璨璨,你要理解我們,終歸結底,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養你十八年了,怎麼說也是花了心思的,不說圖你報答,如今給你安排個好婚事,嫁過去還算我們家的人,也是仁至義盡…」
江璨打斷她,「我不是你們養的,我是爺爺養大的,就算報答,也是報答爺爺。」
說到爺爺,酸水就從心底一點點往外冒。
對江成天和柳文冰也越發討厭。
他們明明是想用他得到些什麼利益,還試圖包裝成居高臨下的施舍,當他是傻子呢?
哎,今天也是傷痕累累的一天。
江璨有點難過,他還是尋找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地舔舐傷口吧。
這樣悲痛地想著,江璨傷心而落寞地最後看他們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大門卻被七□□十個保鏢給擋住,個個虎背熊月要,膘肥體壯。
江璨:「…」
江璨:「……」
江璨踮了踮腳,很好,他們非常看得起他,一眼過去,院子裡密密麻麻的全是保鏢。
嗯?
怎麼還拿著□□?
身後江成天的聲音沉沉,「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這一家子,真是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何為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者成鬼雄。
江·俊傑·璨深吸口氣,一個利落瀟灑的轉身,「那我還是想嫁吧。」
但事實證明,不管想嫁還是不想嫁,江璨都是先給關著的。
但關不住。
這不,月黑風高夜,翻牆越獄時,江璨這就悄咪咪地推開窗戶,探出腦殼。
在江家關了小一個禮拜,江璨已經扌莫清楚院子裡保鏢的巡邏時間,就著反光瞥了一眼,表盤穩穩地指向十點半。
正是兩隊保鏢交班的時間。
四處張望後,江璨一個漂亮的翻身,用力地撐住窗沿,貼在牆上。
猝不及防的,耳機裡就是一頓劈裡啪啦的噪音。
隱約的,還有引擎發動的聲音。
裡邊說話的人結結巴巴的,聲音又慫又緊張,「哎祖宗欸,真的要我去接你嗎?江家會不會找我要人?」
江璨循著牆一點點挪,小聲嫌棄,「景計,你怕個毛線團團啊,直接找個劇組把我兩塞進去就成,他們不敢鬧明麵上來。」
景計和江璨也是一塊兒長大的少爺,起初關係不算瓷實,也就照麵點點頭。
但前幾年,景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放著好好金融公司不管,鬧死鬧活要去當經紀人,說要捧紅大明星。
過了三月,別說大明星了,連個活人都沒給簽上,家裡也凍了他的卡,逼他回來繼承家業。
要不是江璨碰著請他吃了頓飯,能把人給餓厥過去,吃完飯還拽著江璨哭哭唧唧地喝了一晚酒,江璨跟著喝暈了頭,再醒過來賣身契已經簽下了。
也胡鬧似的真演了部瑪麗蘇劇,但一個石頭下去,半點水花都無。
景計愁得很,喇叭聲按個不聽,「江成天到底想把你給塞誰那兒去?我沒聽說有誰要結婚吶。」
江璨壓了把帽簷,一邊探著腳尖往下夠,一邊隨口接道:「他們說,那人長得俊,有權有錢還性情溫和,姓裴,你猜猜是誰。」
這是江家父母常住的宅子,三樓並不是很高,但底下漆烏扒黑的,看著還是有點瘮得慌。
江璨之前不住這兒,也沒擱這翻過,手生得很。
他這都下兩層樓了,景計在那頭猜半天,還沒猜出來,「裴家有這麼個人嗎?」
江璨就笑了,「裴與墨,你聽說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