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很刺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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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安了的。

自從江璨在海邊脫了上衣扌莫礁石,又一拳打爆椰子上了熱搜後,導演組專門派了幾個人過來,在整片沿海的沙灘附近,無死角安了幾十個攝像頭。

下午安的攝像頭,晚上就方便了眾吃瓜群眾,三百六十五度可近可遠地看哈代的姿勢是如何忠實,表情是如何殷切。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或或或哈或哈哈或或或或。】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真尼瑪忽悠瘸了。】

【所以不會掉下來嗎?】

【我是來看那個一拳一個椰子樹的金發小哥的,但這是在…祭祀?】

【前麵那個等等,我也以為會掉下來。】

猹們熱情地哈了十幾分鍾。

最後,看著那雙已經有些顫巍巍,但依舊執著舉起的雙手,江璨默默地把臉往灌木叢裡埋了埋,心想,早知道這樣,就該分一個椰子給哈代的。

他真的很想吃椰子啊。

又一個寧靜的夜晚過去,和太陽一起升起的是火堆。

椰子殼勾在火焰上烤,龍蝦在裡麵沸騰的椰汁中翻滾。

江璨的食物搭在樹枝上,而他本人,則在不遠處的樹下刨洞。

對,刨洞。

短短幾天時間裡,江璨擁有了足夠的食物,安全的住處,以及各種鍋碗瓢盆——喝掉汁水的椰子殼。

以他的實力,怎麼說也該擁有個水池了。

既可以喝,也可以用來沖沖澡洗洗衣服什麼的。

起初江璨還想找現成的河流,但他把整個島都給扌莫了一遍,除了枝頭的露水一無所獲。

而來去過程中,江璨發現,這片林子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腳下軟綿綿的,落葉一層疊一層,潮濕的,踩上去泛著濕漉漉的水光。

荒島可不是什麼時常下雨的地方,水肯定就在地下。

這不,挑了個地勢最低的地方,江璨奮力地一貝殼挖下去,下麵翻出潮濕的泥。

再挖幾下,水一點點浸潤而出,就已經有個小水窪了。

貝殼挺不好握的。

江璨把手指上的泥擦掉,在四周找了找,扒出一塊石片,再掰根樹枝,拿藤蔓捆吧捆吧,做了個簡易的鋤頭。

試著揮幾下。

還挺好使的,主要這裡泥巴被水泡軟了,好挖。

江璨一邊刨坑一邊想,要是家裡泥巴也這麼好挖就好了。

比起做物理題,江璨還是做這種活更熟練,他打小就喜歡花花草草,擱家那會兒,幾乎沒把整塊地皮都翻起來。

刨了一會兒,江璨眯了眯眼,他的鼻尖冒出點細汗,眼角和臉頰泛著健康的紅。

他感覺有點不舒服,衛衣袖子雖然撩起來,但動作間仍拉扯著肩膀,挺妨礙做事的,也熱。

江璨把東西一放,乾脆把衣服脫了搭到樹上去。

不同於上回的夜晚,這青天白日的,攝像頭可以清楚地捕捉到他的一舉一動,一分一毫。

少年人高挑挺拔,肩膀卻並不像成年男人那樣寬,乍一看反而有些單薄。

但脫去上衣後,才能發覺他並不瘦弱,相反,背脊上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利落而不誇張的線條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抬手投足間,也沒有刻意顯擺的痕跡,隻是很認真地,一鋤頭一鋤頭地挖下去。

鏡頭安置得並不近,架在枝子上居高臨下的,從它的方向隻能看到江璨的背影,月要彎下去,像一把繃緊了的弓。

彈幕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

【啊這種揮灑汗水的男人,謝謝,種田文男主我真的好愛。】

【…攝像頭差評!】

【沒有人注意到他好白嗎?真的好白好白好白好白啊。】

【白斬雞裡的一股清流,斯哈斯哈,哥哥的鋤頭,刨到我心裡了。】

熱搜上去後,很快就引來一大波吃瓜群眾,而截到此時,江璨的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基本可以和陳則持平。

江璨並不知道鏡頭那邊有幾千人在看,他一心隻有泳池。

失了束縛,江璨的動作越發利落,速度也很快,泥土紛紛飛濺開,隻一個下午,單人泳池就初具雛形。

估扌莫有兩個浴缸大小,裡麵的水泛著深藏地下的寒涼,起初還有些渾濁,但吃頓飯的功夫,泥沙就漸漸地沉澱下去,變得清澈。

等清水浮上來,江璨又用草葉把四麵泥沙略微墊住,考慮了一下,還搭了個簡易的架子,弄了些藤蔓把四周擋住。

一切弄完之後,江璨盤腿坐在已經熄滅了的火堆旁邊,喝了兩口椰汁,然後開始享受勞動成果,洗澡。

江璨一邊沖水,一邊想,其實在這裡養老什麼的,也挺好。

當然,要帶著裴與墨一起。

他會用雙手,給他創造出美好的家園。

白天他種地摘果子,裴與墨就在海邊撿貝殼,等裴與墨回來,他們就一起去海裡遊泳,再一起住在溫馨的小木屋裡。

當然,到時候他肯定不這麼糊弄,是要砍樹造房子的。

樹不好砍,當他背著成堆的柱子回來時,裴與墨會心疼地捧著他的手,誇他能乾。

想象裡的畫麵太過美好,江璨唇角挑著點笑意,一邊把濕漉漉的額發往後捋,一邊往旁邊走。

沒走兩步,就感覺腳底下踩著個什麼軟乎乎的東西,還是活的,嗷地就是一嗓子,扭頭就啃他鞋上了。

江璨低頭一看,黑不溜秋夾雜著些許白毛的一團。

這是什麼?

這雜毛狐狸怎麼沒長耳朵?

正懵著呢,那被踩了一腳的小倒黴蛋就默默地抬起頭,小小的眼睛裡亮起了執著的光。

距離荒島的十萬八千裡之外,高樓之中,緊急的敲門聲打破了空氣裡的寂靜。

裴與墨:「進來。」

沈秘書語氣有些凝重,「裴總,林總他十分鍾前突發闌尾炎,已經送去醫院了。」

說的是林絳,最初和裴與墨一起辦公司的幾個元老之一。

林絳這幾年瘋狂地工作,累死累活好比一頭老黃牛,有時候裴與墨下班了,他辦公室的燈還是亮的。

累出點毛病出來並不新奇。

而沈秘書來找他,顯然不隻是因為這個。

果然,不等裴與墨問,沈秘書繼續道:「關於雲和娛樂的收購已經談攏了,原本約好了今天下午五點去簽合同。」

裴與墨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平日裡,裴與墨負責統籌決策,而林絳口才好,負責與合作夥伴關係的建立鞏固和維係,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簽合同。

裴與墨飛快地把手邊的幾分文件按時間歸攏好,起身從衣架上拿下大衣,「別人都沒空?」

沈秘書:「都有別的安排。」

裴與墨頷首:「那就走吧,現在去還來得及。」

哪怕知道好友生病,同時有沒接觸過的緊急事件需要處理,他的神情也沒有流露出半分緊張。

依舊冷漠,淡然。

並快速且井井有條地處理好一切。

沈秘書跟在裴與墨後麵,一路小跑地過去開車門。

某個瞬間,沈秘書突然覺得,裴總現在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特指,遇到江璨之前的以前。

好像應該是這樣,又不應該是這樣。

可在前幾天,沈秘書還看到裴與墨被江璨氣得跳腳,氣得臉色發黑,氣得咬牙切齒,氣得青筋亂跳。

…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情緒,但鮮活很多。

江璨去參加那什麼綜藝,似乎就把裴總身上好不容易起來的一點活人氣,給帶走了。

又成了石頭扔下去也砸不出響的一潭死水。

裴與墨伸手,打斷了沈秘書零碎的想法,「文件給我。」

沈秘書連忙遞過去。

再從後視鏡裡看著裴與墨蒼白的臉和寡淡的神情,忍不住默默嘆息一聲。

由此可見,金絲雀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霸總們人人都有。

約好的地方是天空花園。

京都最大最奢華的餐廳之一,以高樓外曼妙的夜景和炫彩的霓虹燈聞名。

但裴與墨一行人顯然無暇欣賞,哪怕一路疾行,距離約定好的時間也隻有幾分鍾。

包廂裡的中年男人笑容爽朗,他迎上來,一句「林總」就險些脫口而出。

沈秘書介紹道:「林總身體有礙,這是我們裴氏裴總,裴總,這位是雲和娛樂的總經理,胡總。」

胡總看見裴與墨愣了一下,聽到沈秘書介紹又愣了一下。

麵前的人模樣生得實在無可挑剔,發色眉眼是極致的黑,皮膚是極致的蒼白,天氣漸暖,他仍裹在西裝裡,有幾分近乎病態的疏離和冷漠。

起初還以為是什麼一起跟來混眼熟的小明星,但定睛一看,氣場之鋒利,不比前幾天遇到的江老太爺遜色。

都是四通八達的老狐狸,心裡轉一轉,也真就裴家家主沒有打過照麵。

裴與墨並不擅長人際交往,也不會說好聽的場麵話,但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對麵很樂意捧著他,而之所以簽個合同就能拖兩小時,實在是雲和娛樂的胡總過分健談。

胡總對裴與墨充滿了好奇,生怕再見不到似的,隻恨不能跟裴與墨一次性說個夠,立馬就搭上這條線。

他殷切道:「…裴總,說起來,我們公司最近還有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沒啥人看的綜藝,都爆上了個熱搜。」

說著,還特別熱情地打開手機,要給裴與墨看。

裴與墨垂了垂眼,他正想著怎麼告辭才好,順勢看過去,這帶的tag還挺奇怪的,什麼荒島驚現平頭哥。

【睡覺不怕看,洗澡怕看?】

【這麼見外?平頭哥,咬的就是他!】

【不是,蜜獾不應該生活在沙漠嗎?怎麼出現在這?】

【斯哈斯哈斯哈想要色色。】

一堆不知所然的彈幕占據了整個屏幕,裴與墨禮貌性地掃過,正要示意看完了,突然皺眉,「等等。」

冷淡疏離的眉眼浮起一絲奇異的困惑,很快就消失不見,但那瞬間,裴與墨身上分明多了幾分濃墨重彩的生動,像是畫中人點了生氣。

胡總給唬得手一抖,不敢動了。

裴與墨隻覺得那層層疊疊的留言下,人影怎麼看怎麼眼熟。

他生疏地關閉彈幕,就看著一個人被一隻蜜罐追著咬,幾乎跑出殘影。

裴與墨:「…」

要不是那頭發的顏色過分特別,裴與墨是決計認不出來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江璨。

胡總訝異於裴與墨突如其來的興趣,真想不到,裴總看著不顯,其實還挺關心他們公司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拿回去,一邊翻找一邊說:「您別急,我這還有上次的熱搜,位置也很前麵呢。」

裴與墨拿過來一看,還是江璨。

奇異甜美的bg,他一臉「給爺死」的表情,一石頭砸爆了巨大的椰子。

裴與墨:「……」

直到此時,遠在荒島的江璨渾然不知,自己做過的事被老板和親愛的公主作為談資。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因為沒養過小動物,所以…

別的小動物也這麼軸嗎?

他踩了它一腳,他可以讓它踩回來嘛,一下不行,多踩幾下也行啊。

這玩意怎麼嗷地一嗓子啃上來,還一口接一口的。

他鞋都要給啃穿了,還不撒口。

江璨蹲下來,戳了一下腳邊毛絨絨的腦殼,試圖跟它好好商量,「我給你果子吃,你能放過我不?」

蜜獾鼻尖乾燥,瞧著也是渴了,被他的水池子引來的。

給點吃的扯平得了。

蜜獾嗓子裡發出哈氣的聲音,顯然嗅到了果子的清甜,還很明顯地流了點口水,但仍然沒有撒口的意思。

江璨抬了抬腳,這玩意看著跟個毛絨玩具似的,別說,分量還挺沉。

他掰也掰不開拽也拽不下來,索性也不管了。

然後腳邊就拖了個**掛件。

江璨掰螃蟹腿,它在腳邊掛著。

江璨開椰子,它在腳邊掛著。

江璨爬樹,它在腳邊掛著。

…還一動不動,唯一能證明它是個活物的,就嘴邊不停流淌的哈喇子。

直到江璨第二天早上伸了個懶月要,一睜眼,先跟那一坨子蜜獾對上。

嗯,還在腳邊上掛著呢。

江璨湊近仔細看看,小東西眼睛都閉上了,嘴裡還咬著鞋。

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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