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很科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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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璨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但一切都沒有再隱瞞的可能了!

江璨嘴唇微微顫抖著,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他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要怎麼把一切告訴他可憐的小公主。

要怎麼告訴他,他一直都知道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從來沒主動坦白?

又要怎麼告訴他,他明明清楚他依舊對他情根深種,自己卻放任自流,不管不顧?

又又要怎麼告訴他,他竟忘記了他得不到愛會是怎樣的宿命,險些害得他再次孤獨地化成泡沫,流向大海?

…啊,這些殘忍的悲哀的令人痛心的事實!

江璨暗自神傷,打了一個沉痛的哭嗝,繼而四十五度仰起腦殼,閉著眼等待著裴與墨的質問和謾罵。

可裴與墨並沒有罵他,甚至並沒有多麼詫異地就接受了這個消息,語調冷靜地問道,「所以我是人魚公主嗎…你擔心我變成泡沫?」

江璨沉重地點頭:「你,都想起來了?」

他隻聽到裴與墨的聲音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冷淡,卻沒看見,懷裡的人不自在地抿著唇,神情是摻雜著茫然的動容。

裴與墨:「…沒有。」

可這還需要想嗎?

零碎的拚圖傾瀉而下,一點點拚湊成完整的畫卷,那些不知所然的行為和舉動,就像碎片後看似無序的字母圖案,全部都有跡可循。

寸步不離地說要保護他。

家裡印著海草圖案的地毯,巨大的紅珊瑚擺件和珍珠風鈴。

動畫屏幕前,對著半人半魚的公主哭得眼淚橫流的江璨,和不知所然的對話。

海邊害怕地說愛他求他不要化作泡沫,甚至此時此刻,抱著他滿麵淚痕,眼圈通紅。

裴與墨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短短瞬間,那些鑲嵌在角落裡的細枝末節便鋪展而開,為那個事實增添上一份份無需質疑的佐證。

——江璨以為,他是他該保護的,脆弱的,沒有愛就會死去的人魚公主。

房間裡很安靜。

昨天護士帶著裴三裴四去刷卡繳費的時候,才發現來的病人竟是他們的大股東之一,在頂樓有安置他的專門病房。

病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白色的窗簾被微風吹得徐徐擺動,新鮮采摘的花束被安置在床頭櫃上,安安靜靜地落下幾片晶瑩的花瓣。

太過安靜了,安靜得江璨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眨掉一串眼淚,沉默著等待著裴與墨的宣判。

可裴與墨隻是微微起身,從花瓣旁邊的盒子裡,抽出一張乾淨的紙。

江璨哭了一夜,鼻尖被自己不知力度地擦得通紅,有些火辣辣的,可裴與墨指尖冰冰涼涼的,扶著他的臉頰,像貼著一塊質地最上成的冷玉。

紙巾細致地從臉上的淚痕擦過,動作是他們全然不知的,不可思議的溫柔。

江璨順著裴與墨的動作垂了垂頭,小聲喚:「與墨。」

裴與墨應:「嗯。」

江璨垂著眼,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你不生我氣了嗎?」

裴與墨注意到,江璨沒有問你在生氣嗎,或者你生我氣嗎?

而是,你不生我氣了嗎?

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知道一定會惹人生氣,想要跑走躲掉,卻怯生生努力站出來,懇求被寬恕的小孩子。

他伸手撚掉江璨鼻尖上的一粒紙屑,「沒有,我沒有生氣。」

這話是隨口說的。

但說完,裴與墨一頓,發覺自己是真的沒有生氣。

該生氣的。

又是不知所然就自以為是地,擅自把別人拉進自己戲碼的事情。

該是令他厭煩的。

恨不得立刻把他塞進什麼劇組,最好待滿到合作期限結束的最後一天。

可江璨的眼神是那樣地擔心和內疚,又是那樣懇切地說愛他,認真地保護他。

像笨拙的兔子,認真地擋在野狼前麵,渾然不知道野狼有著鋒利的利爪和牙齒,不僅不需要他的保護,還可以輕易地把他咬個粉碎。

江璨眼睛亮晶晶的,「那你還難受嗎?」

裴與墨從江璨的懷裡掙脫,不再看他,隻搖頭:「不難受,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打的吊瓶應該有安定成分,睡一覺醒過來,辦公時間都浪費了一半。

他正要掀被下床,卻被江璨一把摁住,「不行,你要住院的。」

裴與墨:「什麼?」

江璨握著被子要往裴與墨下頜處墊,「你營養不良,要好好調理一下,醫生說還有什麼辛醫生的復診,你之前沒來,要給一起復了。」

辛醫生是裴與墨的心理醫生,他投資中央醫院,本身也有這一層因素在,護士昨天刷了卡,自然知道他的問診記錄。

裴與墨握著被角的手指沒有移開,拒絕的意味很明顯,「我想出院。」

江璨剛剛翹起的唇角就要拉平,眼神裡滿是悲傷,「與墨,怪不得你剛剛那麼溫柔…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假意原諒我,想讓我信任你愛你沉溺在你編織的假象裡,然後有一天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我。

你會去一個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地變成泡沫,再讓我追悔莫及追妻火葬場黑化發瘋…嗚嗚嗚。」

眼看著又要哭。

裴與墨:「…」

裴與墨往後躲了躲,不想再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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