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修)(1 / 2)
顧涉白一受抓著他胳膊,將他往昏暗的樓梯間拖。
腐朽的牆皮上還透著發黴的氣味。
「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你惹怒了我,誰都救不了你。」
樓上房東嘭地一聲把大門關上。
然後又咚地一聲把窗戶鎖緊。
一副事不關己我什麼也不知道求生欲滿滿的狀態。
我草好可怕。
為什麼感覺兩天不見,顧涉白好像比之前更冷酷更絕情了。
卓漓像是一隻小雞仔被他困在懷裡。
顧涉白比卓漓高半個頭,一手抵在卓漓耳邊上,身上還帶著濃濃的煙味,他壓低了聲音,抬起腿抵住卓漓的膝蓋,讓他不能輕易跑開。
「別動,別跑,別掙紮。」
「否則。」
「別怪我狠心,在這個地方要你。」
「……?」
卓漓內心化作尖叫雞:啊——
顧涉白他果然想藥死他!
他承認了,他承認了那天他換藥也是要想藥死他!
他要報警,他要尋求法律的庇護,他要……
嗚嗚嗚。
為什麼會有這種法律不起作用的反派光環buff啊!
「顧涉白,你敢。」卓漓頓時怕得手抖了,好不容易穿書一會兒,他該不會就這樣被大反派活活弄死吧,外麵還這麼多人呢!你敢直接下藥殺人?!卓漓哆哆嗦嗦,「外麵那些人可都看著,你敢對我做什麼……」
「看著就看著。」
顧涉白勾著唇角,將他不緊不慢地摁住,「正好讓他們聽聽,你是怎麼哭的。」
震撼我媽。
媽的,法外狂徒顧張三!
名不虛傳!
卓漓承認自己是真的愣了那麼兩三秒,然後才開始膝蓋發軟。
不用了,不用你下藥讓我哭。
我現在就可以哭,我哭還不行嗎。
從這個角度抬頭往上看的時候,顧涉白下顎線平削的線條格外俊朗,眼珠黑漆漆直盯著自己看。
眼看他貼著牆要往下滑,顧涉白眼疾手快地拿手給他撐了一下。
離得太近了。
為什麼要給一個偏執反派紙片人搞個這麼好看的外貌設定!
卓漓硬生生想擠出一點眼淚。顧涉白見狀鬆開他,揉了揉他的臉頰,掌心還挺溫暖,「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首先,你是哪裡來的錢,從這裡搬走的。」
卓漓到這時候也沒忘了給宋大善人打掩護,「我,我微信裡還有五萬,最後五萬了。」
「那你搬去了哪裡。」
卓漓不肯答了。
「你要我搬回來,那我就……搬,搬回來。」卓漓一副被嚇得夠嗆的樣子,心裡頭一次為他沖動逃跑的事情感到萬分後悔。
他低估了這本書裡便太哥哥的偏執程度。
現騎虎難下了。
卓漓睫毛一垂,漂亮的瞳仁處像是被泉水浸泡過,閃著點點晶瑩,「你放過我吧。我隻是想要開始新的生活,我沒有擋你的路啊。」
顧涉白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深。
卓漓判斷不出這是個什麼意思,隻知道絕對不是感動。
顧涉白聲音依舊很冷:「你一個人罐頭能擰緊嗎,菜刀握得住嗎,你認得劇組回家的路嗎,你分得清大小月嗎。新的生活,什麼新的生活。卓漓,你離開我根本不能活。」
顧涉白的摁他沒摁剛剛那麼緊。
卓漓自己稍微擦了擦鱷魚的眼淚,說,「罐頭擰不開我不吃,菜刀握不住我點外賣,劇組回家我可以坐公交,至於大小月——」
卓漓握著顧涉白沒有撐牆的那隻手,還習慣性地替他把手背上的灰掃去一點。
點著他的指骨:「135781012。我分得清。」
顧涉白整個身體都僵住。
看到卓漓毛絨絨的腦袋低著頭的模樣。
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梧桐樹下。
小小一隻的卓漓坐一堆枯葉中間的小石凳上,拉著他的手,數著骨節:「這樣分大小月哦。一月大,二月小,三月大,四月小……」
顧涉白看著卓漓細白的手掌,慢慢地,退了一小步。
他的心跳得也很快,擔心卓漓會聽到。
剛剛被他握過的手好像有些發燙,好像快燒起來似的。
「三月?」
「呃,大。」
「九月。」
「……小。」
「六月。」
「小。」
樓道裡卓漓答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順,不知覺間竟然靠顧涉白靠得那麼近,兩個人都快貼一起了。
幾乎把十二個月都打散問了個遍,卓漓才想到說質問「不對,你問這個乾什麼」。
因為離得太近。
他看不到顧涉白此刻的表情。
「測智力。」
隻聽到他冷酷的聲音:「卓漓,跟我回去。好歹我養了你三年,你乖乖聽話,我就讓你重新高考。」
「我不想高考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卓漓說,「我現在想做我自己願意做的事情。顧涉白,我知道投資的事情是你搞的鬼,你不要遷怒於他們。」
卓漓紅紅的眼睛裡透著迷茫,他搞不懂顧涉白到底想做什麼。
「你真那麼想參加那檔綜藝。」
卓漓眼裡燃起一點希望,用力點頭。
顧涉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不會以為哭著求我,我就會答應你吧。」
卓漓:做個人吧。
顧涉白繼續變變態態發言,「或者,你拿什麼跟我換呢。」
那隻手順著月要一點點往下,連氣氛都曖昧起來。
「我的一切不都已經是你的了嗎。」卓漓皺眉,「我什麼都沒有了啊。」
「有,你還有身體。」
卓漓:「?!!」
媽的不要臉!
你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好歹嗎?!
居然看上了我的心肝脾肺腎!
「要試試嗎?」
試試?
這能試試?!
試試那我可就當場逝世了!
卓漓本來想罵個爹,又被那眼神嚇了回去。
啊,這難道就是大反派的死亡凝視嗎。
顧涉白盯著他的眼睛,目不轉睛,漆黑的瞳眸深邃得駭人:「你這雙眼睛,真的還挺漂亮。直播的時候,都讓人家誇成什麼樣了。」
艸啊,這是連眼角膜都不打算放過!
卓漓氣得發抖。
有這麼當哥哥嗎。
就想著賣弟弟的器官榨取剩餘價值!
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手還緊緊地捂著嘴,聲音含含糊糊:「我知道了,哥,我知道了!」
當著顧涉白的麵,把他的微信加了回來。
然後迅速把身上僅有的七萬多都給顧涉白轉了過去。
「這是我最後的錢了,隻要你不傷害我,我都給你。」
「我以後賺的錢,也給你。」
顧涉白:「……」
反手就是一個退回。
他把錢退回來了!
退回來了!
老天鵝,這意味著什麼。
大腦自動翻譯——就你丫的這點錢就想買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