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修)(2 / 2)
救……
「你想拍綜藝,那就拍。」顧涉白終於還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但是我有條件,你必須住在我安排的地方,每天晚上都得回家。每天做什麼必須向我匯報,我會派車每天接送你,還有——不要在試圖逃跑。」
「為什麼……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顧涉白麵色不善。
行吧,意義就是我能活著。
顧涉白一臉冷漠,將人塞進了那一輛林肯加長裡,然後坐在他對麵打起了電話,三言兩語掛了。
然後,卓漓今天剛加的那個綜藝工作人員群就炸了。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那架勢宛如過年。
應該是顧氏投資了這個節目。
卓漓沒空看那一堆歡呼雀躍的99+。車內溫度正好,卓漓犯起了困。
身體慢慢下滑,躺成葛優,很快就睡過去了。
因為這幾天逃跑,搬家,簽合同,麵試實在太累了。
他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再睜眼時卓漓看了眼鬧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我草啊啊啊快要錯過今天的拍攝了!
他急匆匆地刷了個牙,嘴裡塞著電動牙刷往兩隻腳上套襪子。漱完口後張媽給他端來一碗熱粥他隻來得及喝兩口,說了句「張媽明天我想吃雞絲粥」叼著麵包就沖出門去。
直到打了車,站在繁華的街道看著眼前繁華的車水馬龍。
他才反應過來。
「?」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這是哪兒。
我是誰。
他昨天好像——
被顧涉白威脅了一通後就在顧涉白的車裡睡著了啊!
打開手機。
「醒了?」
「定位給我,我讓司機送你去劇組那邊。」
昨天還整得個那麼凶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送去割腎挖心賣了呢!
卓漓試探性地發了個:「?」
電話就打了過來。
「為什麼不坐我給你安排的車。」
卓漓結巴一下:「出門出得急,就忘了……」
「下次不要忘,已經到劇組了嗎。」
「嗯。」
怎麼感覺,eace and love啊。
顧涉白的語氣好像都變得溫和了不少,是因為他昨天被教訓哭了,深深地滿足了顧涉白的淩虐欲,所以他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不管怎麼樣。
所以現在就是一整個雨過天晴了?!
控製欲強的壞哥哥同意他拍綜藝了,同意他擁有自己的生活了?!
嘶,脖子有點疼。
卓漓到衛生間洗了個臉,看到脖子上有個蚊子咬的包,還好他今天穿的有領子的衣服,扣上扣子就看不見了。
嘶,嘴巴也有點疼。
一定是最近吃上火的吃多了,以後還是得健康飲食。
今天一去劇組,卓漓就發現導演組們一整個紅光滿麵,春風盎然。
他拉了拉嘉賓的袖子,問:「這什麼情況啊。」
「你昨天沒看群嗎,昨天半夜那唯一的兩個投資商都說要撤資,導演組們都急死了,還以為是得罪什麼人。結果半夜兩三點的時候,顧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聯係我們說他們有新產品要做宣傳,願意獨家冠名資助!出手闊綽,聽說是這個數!」
說著,比了個八。
卓漓聽故事似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說,咱們現在的金主爸爸是顧氏了,我們網綜這一期怕是要翻身啊!」
顧涉白這是最近在做慈善攢人品嗎。
卓漓的腦袋瓜快要轉不過來了。
隱隱地,好像有點發疼。
臉擰了半天,還是宋星鶴帶他出去吃午飯的時候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對了,昨晚你怎麼沒去我那睡,早上鍾點阿姨跟我說家裡根本沒人。」
卓漓看著宋星鶴。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
嘰裡呱啦打著馬賽克地把同母異父哥哥和同父異母哥哥都欺負他的事情隱晦地表達一下後,宋星鶴愣住了。
意味深長地喝起了咖啡。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杯咖啡都喝完了,宋星鶴又開始撕糖包,撕到第九包的時候,碟子裡糖都摞成小山了。
「所以說,你那個朋友,之前其實是被哥哥養著,不是被包……額,嗯,嘶……」
宋星鶴抓了抓腦袋,問服務員,「您好,請問還有糖包嗎。」
卓漓看著碟子裡一堆的糖山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一把拉住服務員,「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看眼宋星鶴,忽然歪著頭,「嘶——」
怎麼的怎麼的,今天是全民化蛇日嗎,一個個都在這嘶嘶嘶的!
沒完了還!
服務員還是先嘶完的那個,她如夢初醒:「你是宋——」閉嘴了,又看像卓漓,眯起眼睛像是自家婆婆審視兒媳婦似的眼神。
卓漓:「……」
宋星鶴戴上了口罩,壓低了帽子,「謝謝啊,不用糖了!」拉著卓漓快步走出咖啡廳。
這一次,他們選在荒僻的公園裡。
坐在樹影下,宋星鶴好像才終於琢磨清楚卓漓的那個故事。
「你馬……逼啊。」
「……?」不出主意就不出,怎麼還罵人呢。
「……呃,省略句,你媽真牛逼啊。」
然後又「啊」了一聲,撓撓頭,「啊不對,我是說,你朋友的媽媽,真牛逼啊。」
宋星鶴揉了揉鼻子,「我覺得吧,這種情況就是——嘶——」
「別嘶了,再嘶一會兒回攝影棚了!」
「我覺得,可能你和你……可能,你朋友和你朋友的哥哥,這麼多年來,溝通不是很順暢……其實,畢竟說是,血濃於水嘛。」
「也可能當年哥哥年紀也不大,弟弟年紀也很小,一時沖動,關係搞僵。但是各自都長大了點,慢慢的可能關係就會緩和——我們村裡挺多這樣小時候鬧掰,後來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兄弟。人都是會變的,其實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你的……你朋友的錯啊。」
卓漓:「……」
抬頭看了看著艷陽天,他忽然悟了。
所以顧涉白這是,經過他離家出走等等一係列反抗後,怕事情鬧大,決定要和他和平相處了嗎。
「那,我朋友之前被下藥的事怎麼說呢。」
宋星鶴:「你朋友,有親口問過你朋友的哥哥,那瓶藥裡到底是什麼嗎。」
卓漓:「好像……沒有。」
宋星鶴鬆了口氣:「那可能就是誤會吧,金黃的藥片的話,也可能是維生素啊。」
卓漓:老哥你這也太樂觀了,真的是隻把人往好的方向想啊。
「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沒準你哥哥……你朋友的哥哥,是看你現在獨立出來發展好像也不錯,所以就認可了你朋友這個弟弟呢,從這方麵來說,如果你,你朋友主動示好的話,沒準兩個人的誤會就可以輕易解除……」
那不可能。
相對於顧家的地位來說,他就是再怎麼發展,落在顧涉白眼裡都不能是「發展得很不錯」的級別。
再說了,主動示好誤會解除那也是得有誤會才行。
萬一沒誤會。
那就是找死。
「對了,你……你朋友的哥哥到底是做什麼的,很有錢嗎。」
卓漓認命地嘆了口氣。
腦袋裡微微的疼痛感也隨之淡去不少。
單手拍在宋星鶴肩膀上,望天,「我朋友說,你可以不用再說他是我的朋友了。」
宋星鶴也跟著望天。
沉默很久,「……哦。」
卓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宋星鶴瞥了眼,說,「你哥來電話了。」
看到備注上「便宜哥哥」四個字,卓漓認命地接聽,那邊「餵」了一聲,是顧涉白獨有的冷漠聲線。
卓漓聽到那聲音都渾身不舒服,想掛斷,回頭又看了眼宋星鶴對著自己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卓漓抿了抿嘴,別別扭扭地,垂著腦袋踢了塊石頭。
甕聲甕氣地答應,「嗯,二哥,是我。」
那邊也愣了會兒,才答應:「嗯,吃過午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