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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熱身賽結束後一周,夏野收到了格鬥場發來的邀請函。

說是邀請函,其實是一枚金幣。純金製造,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跟夏野之前混入格鬥場時的銀幣如出一轍,遙相呼應,說是同一個人設計的都沒什麼問題。

「哇,這東西搞這麼好看啊,」林恪知感嘆道,「說是收藏品都有人信吧。」

他覺得稀奇,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對著陽光一陣研究。

送信來的小機器人呆立在他們麵前,嘴巴裡念叨道:「信件已送達,請確認簽收!請確認簽收!」

「你好煩,」林恪知白了它一眼,「怎麼那麼多話啊。」

小機器人頓時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嘀咕道:「我的工作是高尚的工作,我熱愛我的工作……」

夏野對它招手:「過來。」

小機器人眼珠一動,滑到了夏野麵前,舉起了手中的平板:「請簽收您的信件。」

夏野接過它遞來的筆,在平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順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簽好了。」

「謝謝您!祝您一帆風順!」小機器人整個腦袋埋到月匈前,在夏野麵前轉了兩圈,舉起粗短的小手,對他以示感謝。

林恪知打開智腦,哢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感嘆道:「好蠢。」

小機器人驟然抬頭,委屈巴巴的反駁:「我的工作是高尚的工作!」

「好了,」夏野扌莫了扌莫它的頭,指著門口,「你的工作是高尚的工作,我們都知道,快回去吧。」

趁著小機器人沒反應過來,夏野在它的麵板上輕點幾下,輸入了「離開」的指令。

小機器人本來還想說什麼,指令一輸入後,頓時愣了幾秒,隨即轉過身,一搖一晃的走了,模樣活像隻呆頭企鵝。

林恪知看得嘆為觀止。

小機器人走後,他忍不住再次感嘆:「真的好蠢。」

「確實不太聰明,」夏野說,「但你不要真的說它蠢,尤其是當著它的麵。」

「呃,它會難過?」林恪知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夏野點頭。

「可它是個機器人啊,」林恪知一臉我的天哪你不是吧的表情,指著小機器人離開的方向嘟囔,「我怎麼覺得你對機器人比對人溫柔多了。」

夏野:「我有嗎?」

「怎麼沒有,我聽說薄蘇現在還在心碎,」林恪知兩手一攤,「真是個幸運兒,好歹還有心碎的資格,看看這些哥們,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他彎下月要,從桌子底下拉出一個鞋盒,嘩啦啦的翻了一遍裡麵信,幽幽的感嘆:「哎喲,七十三顆破碎的心啊。」

夏野朝他伸手,林恪知一愣,隨手抓出一封信,雙手捧著遞到他眼前,問:「皇上,現在準備翻牌子了?」

夏野:「……」

他指了指被林恪知扔在一邊的金幣,無奈的說:「我是想要邀請函。」

「哦,你要這個啊,」林恪知大失所望,啪嘰一下把信又扔了回去,「是臣多慮了。」

夏野拿起那枚金幣,仔細端詳了一遍,金幣的表麵凹凸不平,看似隻是普通的雕花,實際上卻像是一把鑰匙,可以與特定的凹槽契合。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林恪知好奇的問。

「沒什麼,跟之前的銀幣一樣,是開門的鑰匙。」夏野一邊說,一邊將它收進了抽屜。

「哎,有個事兒我一直沒想明白,你是從哪裡弄來那個銀幣的?」林恪知剛問了一句,抬頭看見夏野的眼神,就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不該問這個是吧。」

夏野沒回答,隻是問他:「你要去看比賽嗎?」

「看啊,怎麼不看?」他這麼一問,林恪知就來勁了,「我要是不去看,那個季方欺負你怎麼辦?那家夥肯定看我們不爽好久了,那天晚上在飯店,他那個眼神真的是,嘖嘖嘖。」

「好,」夏野不知道從哪裡扌莫出一袋籌碼,扔進他的懷裡,「全押我。」

「哦,哦哦……等會,我們又去騙錢啊?!」林恪知懷裡抱著那袋籌碼,顯然有點崩潰。

他一想起那天上校的眼神,就覺得汗毛倒豎,這次他再去全押夏野,那不是送上門的兔子嗎?上校都不用問,就知道他們倆肯定有詐了。

「這怎麼能叫騙錢呢?」夏野淡淡的說,「這叫合理規劃。」

地下格鬥場。總決賽。

「方先生,這是您的休息室。」兔女郎笑容可掬,將夏野帶到一間裝潢舒適的房間,溫柔的替他拉開房門。

「上校特意交代,要給您安排最安靜的地方,您看這裡還滿意嗎?」

兔女郎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身姿婀娜的走進房間,為夏野介紹道:

「這間休息室是我們的王牌專屬,獨立於所有休息室之外,您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可以舒心的觀賞比賽,為出戰做準備。」

「如果您需要和其他選手交流,可以前往公共休息室,出門拐角走二十米就是了。」

說罷,她輕輕對夏野鞠了一個躬,保持著職業性的笑容,說:「我會在您的隔壁等候,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夏野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兔女郎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抬起眼,觀察著夏野的表情。

她在地下格鬥場工作已經三年了,在這期間,見過的格鬥場王牌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幾乎是每隔兩個月就會換一次人。

這位方先生,是她見過最有禮貌的人。

甚至不像個格鬥場選手。

在她的印象中,格鬥場選手是粗野無禮的代表。他們野蠻、粗暴、崇尚以武力解決問題,身上幾乎不存在什麼人類的美德,像是一隻隻沒進化好的野獸,隻能用鐵鏈拴住,不然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

她是在下五區長大的姑娘,本來以為自己對這些事情已經免疫了,為了混口飯吃,毫不猶豫的進入了地下格鬥場。

然而,格鬥場選手的野蠻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親眼看見他們的上一位王牌班磊調戲她的同事,那是個膽小靦腆的姑娘,被他那樣一嚇,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班磊卻愈發來勁,甚至欺身向前,要對她動手動腳。

她顧不得多想,沖上去踢了班磊一腳,班磊惱羞成怒,狠狠給了她一個嘴巴,為此,她一周沒能工作,直至嘴唇消腫。

更不要說這次總決賽了……

熱身賽期間,她真是不知道看了多少惡心的事。

為了贏,那些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方棋」長著一張清秀的臉,眉眼淺淡,如同天上的月光,他不像那些選手一樣,一進休息室就四處亂翻,甚至想對兔女郎動手動腳,他隻是坐在沙發上,專注的看著格鬥場內的比賽。

兔女郎悄悄注視著他,「方棋」很明顯還是個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怎麼了?」沙發上的人回過頭,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聲音溫柔,「你好像有話想說。」

兔女郎輕輕顫了一下,她確實有話想說。

在發現「方棋」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後,她的心開始懸了起來。

這次的總決賽跟往年有點不一樣,讓她感覺很可怕。

前兩天,她路過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正好聽見幾個選手在談話。

他們說這次的格鬥賽裡混進來一個向導,那家夥瞞過了上校的眼睛,但總決賽的體檢是做不了假的,他們一定會把這個向導揪出來,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格鬥場是誰的地盤。

她很好奇是什麼人會做這樣的事,偽裝哨兵混入格鬥場,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但她就是忍不住,幾乎是每次路過公共休息室,她都會故意磨蹭幾下,聽聽有沒有人再說起這個向導的事。

很快,她就知道了他們說的人是誰。

是他們格鬥場的新任王牌,駕駛著破破爛爛的老式機甲「鐵騎」打敗了班磊的那個少年。

「方棋」。她最近無數次在格鬥場聽見的名字。

公共休息室裡,他們每每聊起這個名字,總會露出奇怪的笑容,她很熟悉那些眼神,下/流而黏膩,時常落在她和她的同事上。

有一次,她甚至聽見一個選手說,他特意為「方棋」準備了一份大禮,隨即露出了猥瑣的笑。

想起那個笑容,她就覺得心底發寒。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道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清冷中帶著點關心,「需要幫你叫醫生嗎?」

兔女郎抬起頭,發現「方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邊,正在擔憂的望著她。

「沒……沒有!」

兔女郎連忙擺手,她下定的決心,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發現它正好轉過了頭,正對著另一邊。

是機會!

她壓低了聲音,飛快的對夏野說:「方先生,小心第三區的選手。」

第三區的選手?

夏野正準備詢問,卻看見兔女郎像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一般,迅速推開房門,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不遠處的公共休息室裡,傳來一陣喧鬧。

夏野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想在比賽上找他麻煩的人,不止季方一個。

落地玻璃窗外,一場比賽正好進行到尾聲。

黑胡子敲響了他的門,微微彎下月要,恭敬的說:「方先生,您可以準備上場了。」

夏野淡淡的回答:「好。」

黑胡子飛快的抬頭,好像在顧忌著什麼一般,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再次低下了頭。

隻是一眼,夏野便認出他正是之前收了他的錢,幫他加了四倍黑金機油的人。

「勞駕,」他慢慢的笑起來,「這次還是四倍,不,六倍吧。」

「六倍?!」黑胡子驚叫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他太過震驚,臉上的肌肉都擠到了一起,正在微微顫抖著,開門開到一半的手僵住了,半天沒有動靜。

「怎麼,不可以嗎?」

夏野攤開手,掌心裡躺著一卷紙幣。

「我出雙倍。」

黑胡子的喉結一動,明顯是心動了。

「六……六倍,這可是真的玩命,」他連連擺手,「這我可不敢,上校要是知道了,非把我殺了不可。」

「是嗎?」夏野笑道,「他警告你了?」

黑胡子咽了口唾沫,神情緊張了幾分,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夏野的麵前,他的一切都無所循行。

正如夏野所說,上校警告了他。

他們的老板看似鐵血,其實是個慈悲的人。對於他們很多舉動,上校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些小錢,為選手加上雙倍的黑金機油,在格鬥場裡根本不算什麼事,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格鬥場裡最不缺的就是為了錢不要命的年輕人。

為夏野加上四倍黑金機油的那天晚上,上校請他喝了一杯酒。

不是什麼好事,格鬥場裡工作的人都知道,喝完這杯酒,上校會請你離開,但他不願意丟了這份好工作,在上校麵前痛哭流涕,求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上校隻是冷眼看著他,問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黑胡子不知道「方棋」是誰,隻知道他成為了格鬥場的新任王牌,是他再也不能惹的對象。

他沒管那麼多,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跟上校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做這種事。

現在,他們的新王牌又站在了他的麵前,掌心裡躺著一卷誘人的紙幣,提出的要求變本加厲。

六倍啊,那真的是在玩命。

加上四倍黑金機油的鐵騎,已經變得像是出籠的野獸,那天的比賽場上,他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鍾,鐵騎就失去了控製,沖上格鬥場的觀眾席,造成難以挽回的惡果。

但是,他擔心的畫麵一直沒有出現,反而是班磊倒在了地上,久久起不了身,駕駛著鐵騎的那個小瘋子,成了他們的新王牌。

「呃……」黑胡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睛都黏在了那卷紙幣上,卻遲遲不敢伸手去拿。

「放心吧,」夏野將手翻過來,捏著那卷紙幣,扔進了他的懷裡,「上校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走出房門前,黑胡子聽見他說:「這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言外之意,他什麼都不用擔心。

黑胡子懷裡抱著一堆紙幣,六倍就六倍,這麼多錢,夠他花到下輩子了,為什麼不加?

他心裡一橫,問:「要哪台機甲?」

眼前的人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氣定神閒的開口:「鐵騎。」

十五分鍾後,季方在候場區見到了自己的對手。

「是你!」隻是一眼,季方已經火氣上湧,擼起袖子沖了上來。

眼前這個單薄纖瘦的少年,不就是那天在酒館釋放了精神威壓,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人嗎?!

季方想起那天的經歷,就覺得心裡一陣不爽。

在第九區,他季方怎麼說也算是個人物,格鬥場裡就沒有不知道他的人。

別說那些客人了,連格鬥場裡的選手都為了他瘋狂,一口一個季哥的叫著,把他視為偶像,還有幾個兔女郎為了他爭風吃醋,鬧得不可開交,他表麵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來了第一區後,他連著吃了好幾次癟。

酒館是格鬥場的據點,他作為參賽選手,當然可以無條件住在裡麵,但季方想不明白的是,他們對他的態度是那麼普通,幾乎到了有點冷淡的地步,跟在第九區完全沒法比。

怎麼回事兒?老板不是說過了嗎,他這回去第一區,是一區的格鬥場請他去的,給他安排了最好的待遇,結果就這樣?

他跟那些侍應生們聊天,她們都不願意搭理他,哪有這樣的事?

季方憋了好幾天,本來就一肚子火氣,再遇見林恪知和夏野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去。

向導。他一直想擁有,但是又無法擁有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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