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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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虞寧看見那邊的人影,唇邊露出一絲笑,「大姊說的對,若是如此,倒還真的是好。」

高冶頂著老大的日頭騎在馬上,今日他不必入宮陪伴天子,一溜煙的溜到了郊外。

宮內規矩多,天子外鬆內緊,看似隨和,但喜怒難測。即使有那麼一份自小陪伴的情誼在,他也不敢真的在天子麵前放肆。

少年人的天性就是無拘無束,宮裡憋壞了,逮住機會趕緊跑了出來。

外麵人流如織,好不熱鬧。高冶頭上和那些貴女一樣,扣了一頂帷帽。這東西也不是女子才能用。他有叔父在上黨郡任職,那裡到了春日就開始黃沙漫天,白日如同晝夜,人出行不管男女都要頭上扣著一頂帷帽,要不然黃沙劈頭蓋臉的打過來,風一大,活似有千百個巴掌左右開弓打在臉上。

他扣著帷帽,再加上身形修長,騎乘在馬上頗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引來少女把手裡的鮮花扔到他的身上。

高冶對女子倒是沒有多少意思,不過還是很得意於自己被愛慕。

他得意洋洋的在馬上腦袋一轉,就見到了那邊的兩個人。

今日難得有個好天氣,所以能出來的都出來了,這一塊地方更是被貴族們給圈了,開始的時候還能見著幾個庶民,後麵庶民都沒怎麼見到,一眼看見,好些熟悉的麵孔都在裡頭。

然而他看到那兩張熟悉的麵孔,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

長樂王和白三娘並肩走在人流裡談笑。

長樂王高冶見過幾回,在洛陽素有賢名。長樂王不貪財不貪官,同樣也不好色。前兩樣高冶沒有聽過長樂王有斂財爭官的傳聞,不好色那也是真的不好色。

他曾經聽說長樂王任冀州刺史的時候,手下的下官見他沒有帶家眷上任,自作聰明的給他送了兩三個南邊宋國來的宋女。

南邊的女子和北朝的潑辣不同,渾身上下都是水一般的柔軟愜意。下官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兩個,喜滋滋的給上峰送了過去。這也是官場上的平常事,反正也不正式納做妾室,沒有什麼麻煩。

誰知道長樂王把那兩個宋女給許配出去了,接下來就是把那個下官給在官署裡當著一眾同僚的麵,叫人脫了褲子用長杖打得皮開肉綻。

千方百計討好上峰送美人過去,結果上峰賞識沒得到,反而被在人前被脫了褲子光屁股挨打,這臉是真丟盡了。從此以後,長樂王一戰成名,再也沒有人敢給他送美人之類的,去觸他的黴頭。

不愛財不愛利,這些東西真假不好說,不過好不好色是真的能看得出來。前後都是人,但凡有個風吹草動根本瞞不過人。

男人不好色,那簡直是比大聖人都還難得了。

高冶私下還聽人偷偷議論,說長樂王這麼潔身自好,不娶妻納妾也就罷了,連下麵孝敬的美姬都不要,怕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暗疾。

怕是人「成事」不了,要不然正值年輕力壯,怎麼可能忍受的了身邊沒有女人?

私下那些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差沒真的給長樂王請個這方麵的名醫好好看看。高冶那時候聽了個耳朵,哈哈圖一樂。

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高冶揉了揉眼睛

,生怕自己看錯,整個人在馬背上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長樂王有一張容色出眾的臉,隻要看過一眼就很難忘記,更難弄錯。

他今日著朱色廣袖外衫,內裡雪白的中單,內外對比鮮明。越發的醒目。

這下是真的沒認錯了。

高冶見到旁邊的白三娘說說笑笑,把手裡的一株桃花給抵了過去。長樂王身形有瞬間的遲緩,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完了完了。

高冶一屁股給跌在馬背上,他自己樣貌不錯,經常被各類女子丟擲瓜果鮮花。女子送花給男子,基本上就沒什麼好心。

難道這白三娘已經忘記自己肩上的重擔,準備琵琶別抱了?

還沒等他冒出下個想法,屁股下的馬已經他突然一下跌坐下來,加在馬背上的體重帶著馬不滿,撅起蹄子。高冶嚇得一手趕緊拽住馬韁,免得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給摔下來。

他人才在馬背上安穩坐下來,正要伸長脖子去看的更清楚,這時候遠處兩塊暗器當頭砸來。一塊擊中他的臉上,另外一塊重擊他的肚子。

高冶整個人差點沒掉下來,他一手捂頭一手按住肚子,痛的眼前發黑。等好歹緩和下再去看地上,發現痛擊自己的竟然是兩個青果。抬頭去看,發現長樂王和白三娘已經背對著他走遠了。

白三娘腳下不知道踩著了什麼,腳下一崴,旁邊的長樂王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手臂,等人站穩沒有進一步立即鬆手。

高冶一手捂頭一手捂肚,一時間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賞景踏春的興致立即沒有了,他拉過馬頭掉頭回家,把派出去盯著上黨公府的人叫回來。

天子令他盯著白家三娘,他身為臣子聽命。但這活是真不好做。大家都是一個坊內的,坊內轉過幾條大道基本上就到了,更何況各家各戶前都有閽人守著,想要盯人不出紕漏不被人發現,還真不是人做的事。

派出去的人有些盯著出行,有些則買通府內人打聽消息。各顯神通。

高冶坐在坐床上,「最近白家三娘可有什麼消息?」

下麵跪著的人低頭道,「要說消息,倒是有一樁,半個月前白家三娘子去了一趟長樂王府上。」

高冶正捂住頭上的淤青,聽到這一句差點沒跳起來,他這一動作牽扯到肚子上那塊,差點沒痛得起不來。

現在洛陽的女子是越來越彪悍有力,拿青果砸郎君那都不是嬌滴滴的,是掄石頭一樣的砸。

哪怕他自小弓馬嫻熟,也被砸的差點起不來。

「怎麼不早點來報!」高冶怒斥。

說話的家仆被他嚇得一縮,但話既然說出來了,想要吞回去當做沒說過也來不及了。

「白三娘子隻去過一次,而且很快就出來了。」家仆道。

高冶聽後坐在原處沉思好半會,「不應該啊……」

他本人和長樂王沒有任何交往,但是族中叔伯在朝中為官的不少,和長樂王也打過交道,長樂王此人並不是什麼容易和人一見如故的,想要和他有什麼交情少說要來往個好幾次,而且還不能讓他覺得不快。

若是讓他覺得不快了,就算不表露在麵上,也隻是泛泛之交,沒有其他可能了。

就這麼一次,讓得了長樂王的青睞,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可能。

那麼要不要告訴陛下?

高冶一直愁到了第二日入宮。

天子已經十幾歲了。太後按理應該歸政了,但自從上回太後在朝中大清洗了一次之後,朝堂上也沒有任何要太後還政的聲音了。

高冶私下曾經偷偷的問過族中的叔父,為什麼不上書請太後還政。畢竟早年太後臨朝稱製還能說天子年少,但天子都已經十幾歲,放在平常人家裡也是娶妻能擔起家裡的擔子了,不管怎麼說都不該繼續占著位置了。

結果話一說出去,就被叔父敲了好幾個爆栗。叔父下手是真用了力氣的,痛的他抱住頭吱哇亂叫。

高冶記得叔父把周圍所有人都遣開了。

「老馬戀棧,太後臨朝稱製十年,怎麼可能說還政就還政。就算是親生母子說不定都會因此反目,何況太後和天子還不是!」

「可是……」高冶遲疑開口,「這不名不正言不順麼……」

叔父看他的眼神活似在看個傻子,「所以太後才會忌諱朝臣在她麵前提起歸政的事。就算是陛下也要偷偷聯合朝臣,更何況別人。」

「權柄在手,怎會交於他人!陛下如果和太後硬碰硬,恐怕到時候就事情大了。你雖然自小伴隨天子,但是也要明白保全自己更重要,切忌摻和到他們母子爭權的事裡。我們渤海高氏隻忠於家族,至於朝堂上坐的是誰,是男是女,於我們來說並沒有區別。」

高冶步入式乾殿的時候,見到天子正和度支尚書其下四曹的官員在說春汛的事。

「入春以來,冀州等地降雨甚多,農田多有淹沒。」元茂把手裡的公文放到一邊,「就算再如何治理及時,春耕恐怕也要耽誤了。」

「春耕耽誤,一年的收成也會付之流水。」

春耕關係到一年的糧食,如果春耕來不及,接下來這一年顆粒無收,就要起飢荒。飢荒常見,死多少人朝廷都已經司空見慣。但飢荒裡庶民們尤其是農戶,如果賣兒賣女都不能活下來,就會向其他州縣逃荒。若是活不下去了,有個人振臂一呼,集結起來鬧事打劫大戶和官倉,那才是令朝廷頭疼的事。

不過最可能的情況,逃難的流民為了求得生存,投靠在當地豪強大族,成為隱戶。朝廷再沒辦法收到這部分流失人口的稅賦。

「從官倉裡調糧去救濟,」元茂道。

度支尚書麵露為難,「陛下,國庫開支吃緊,尤其邊關用費糧草等耗費頗多。恐怕……」

「宋國新帝登基,想要樹立威望,已經屯兵淮水之南。看著善者不來。的確是要提防。」

「從尚未遭災的郡縣調集糧草去冀州。」

度支尚書遲疑了小會,「陛下,此事太後可知曉?」

坐在禦座上的少年天子看過來,眼角含笑,「這些事,朕也做不了主?」

言辭帶笑,麵含春風。不見一絲半點的疾言厲色。度支尚書和四曹的官員們汗出如漿。

天子倒是沒有為難他們,「朕會和太後說的,諸公也回去吧。」

度支尚書這才領著自己手下屬官出來,出來的時候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沒料到一頭撞見高冶。

高冶對度支尚書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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