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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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白家的宴會擺了兩三日,門庭熱鬧了許久。

或許是為了炫耀,白遜讓子女們也去白彥門上道賀。畢竟開國郡公也是很能拿出來說道說道的。

這簡直就是給人找罪受,白悅悅搖著團扇,帶著弟弟恆郎去這位叔父的門上拜賀。

白彥對著白遜的這麼一番作為,倒是沒有當麵給侄子侄女們難堪,到底是出來見了一麵。

白悅悅之前沒有見過這位便宜叔父,一見麵發現這位叔父倒是個麵白文弱的樣子,模樣清秀。

說話也斯斯文文,雖然她還能看得出麵上的敷衍,但好歹麵上功夫都做全了,她們回去也好交差。

白彥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下麵的子女過來招待他們。

兄弟倆的子女緣都是差不多,連帶著歲數也差的不是很大。

惠寧過來,拉著她就笑,又看了一眼還有些無精打采的婉寧。

「二娘好了些沒有?」惠寧問。

上回婉寧親眼看著高冶殺人,而且是在寺廟殺人,膽子都給駭破了,回家倒頭就發燒。前前後後調理了好幾日,這才好了點。不過看上去還是有點呆滯。

婉寧抬頭看看她,沒有做聲。見到惠寧身後跟著的虞寧的時候,原本呆滯的眼神瞬時一亮,緊接著就是一股怒氣騰騰。

白悅悅在旁邊坐著,莫名覺得身邊的婉寧有些不對,回頭去看的時候,婉寧已經從坐床上一躍而起撲向了虞寧。

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白悅悅連帶著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婉寧已經撲到了虞寧的身上,將人都壓到了床麵上。

「是你,都是你!你可害死我了!」

「二娘!」

虞寧被撞的眼前一黑,對著婉寧揮過的巴掌,下意識就開始防抗。

這兩人打在一塊,其餘的人目瞪口呆了小會,惠寧最先反應過來,馬上伸手去拉,一麵去拉一麵叫婢女們過來幫忙。

其餘的人如夢初醒一樣的上前,七手八腳的要把這兩人拉開。

白悅悅躲的遠遠的,堅決不上前。旁邊的恆郎見狀想要上去,被白悅悅一把拉住,恆郎滿臉不解的看她,隻見著親生姐姐對他搖了搖頭。

旁人看她們兩人打起來,莫名其妙,但是她心下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若是為了景明寺那樁事,那麼這倆算是狗咬狗。她看好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去拉架?這拉架拉不好,可是要沒事都要沾一身麻煩的。

那邊婉寧抓住虞寧死死不放,兩邊婢女左右拉住,又不敢真的用勁,最後兩個抓在一起,死活分不開。

「二娘!四娘!」惠寧額角的青筋都要出來了。

她被逼的來了脾氣,抓住婉寧用力就往外扯,她不是那些婢女還忌諱什麼,原本坐在虞寧身上的婉寧就被她整個提了起來。

婢女們見狀趕緊堵在這兩者中間,把她們完全隔離開,免得婉寧又撲上來。

婉寧被她隔開,放聲哭了起來。

哭聲裡夾雜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什麼被四娘害了,又什麼沒辦法了。

在場的人年紀小的,見勢不妙都跑了,白悅悅也讓恆郎去躲了。

在場的也就幾

個長成了的女孩子。家裡的少年子弟都不好出麵,隻能讓她們或者女性長輩來。

「你做什麼!」惠寧拉著婉寧坐下。

白悅悅心裡哎喲了兩聲,看了一圈發現人都已經拉開了,自己再這麼看熱鬧很不合適了。趕緊過去,揮開婢女把躺在席麵上的四娘扶起來。

她才把人給扶起來,虞寧看見是她,抬手就把她推開。

白悅悅反應比她快,在她伸手來推的時候,手立馬一鬆。虞寧人都還沒坐定,憑靠的力道一下消失,整個人險些又摔倒。

場麵哭哭啼啼鬧成一片,雞飛狗跳的讓人看了就頭痛欲裂。

婉寧被惠寧按住,左右又有婢女看著,防著她又撲過去。她恨恨的盯著虞寧,「都是你害得我!」

「她害你什麼了?」惠寧蹙眉問。

婉寧不說話了,哭了起來。

「姊姊,要不然清場吧,先把二娘和四娘各自安置好。我帶著其他人到別的地方?」

惠寧點頭。

白悅悅立刻腳下抹油開溜,她把躲到別間的弟妹們給安排到別處了。

等到忙完,她過來找惠寧。

見到惠寧青著一張臉和婉寧坐著。

「到我家來道賀,就是你這麼道賀的?」惠寧恨不得在婉寧頭上戳出個坑來。

「好歹也是在宮裡受教導這麼多年,就是你這樣的?!」

屋子裡頭除了她們幾個之外,所有的婢女全都到外麵去了。

白悅悅拿了一杯酪漿慢慢的喝,酪漿溫熱,正好拿來看熱鬧用。

「誰還說要入宮來著,你這樣的,真入宮了怕不是給人送命的。」

惠寧的話才說完,婉寧嚎啕大哭,她雙手捂著臉,「我已經沒機會入宮了。」

婉寧哭哭啼啼,話語裡漏出幾句,「都是她害的。」

惠寧問,「那四娘做了什麼?要是她真做了什麼事,我親自領著她和叔父謝罪。」

可是婉寧又不肯說了,隻是哭。又說自己不可能進宮了,進宮沒指望了。

惠寧被她哭的頭都在痛。哪怕問她話,來來去去就隻有那麼兩句話。

惠寧坐在那,兩眼望天,滿臉的生無可戀。

她看著白悅悅陪著她一塊,吐出口濁氣,「三娘替我看看四娘吧。」

惠寧記得這個堂妹身體不好,到現在都還在養著,這裡鬧騰騰的別受不住。

白悅悅笑納了惠寧的這份好意,半點客氣都沒有,直接起身就走了。

安置虞寧的屋子離婉寧有些遠,免得這倆見麵又打起來。

白悅悅到虞寧的屋子裡,虞寧在婢女的服侍下勉強將自己收拾妥當,見到白悅悅來了,她臉上越發的冰冷,「你來做什麼?」

白悅悅也不等虞寧開口請她坐下,隨意在她身後一坐。

「大姊姊讓我來看你。」

「那你現在也看到了,」虞寧低頭整理裙擺,「那就走吧。」

她又吩咐婢女開窗,「屋內氣味不好聞,開窗透透風。」

白悅悅無所謂的笑。

能有什麼氣味不好聞,屋子裡還點著兩隻香爐。之前不開窗,偏偏她來之後就開窗。

婢女依言把窗

開了,今日外麵的風有些大。方才白悅悅從外麵一路靠著自己兩條腿走過來,發鬢有些汗濕。被風一吹,發絲上帶著的濕意頓時一陣陣的開始發涼。

「四娘討厭我?」白悅悅忽略掉,涼意入肌理的那陣不適,望著虞寧問道。

虞寧正在對著銅鏡整理發髻,聽到白悅悅這麼猝不及防發問,手上一頓。她看向銅鏡,銅鏡裡映照出她格外有恃無恐的笑臉。

又來了。

虞寧手掌下意識的握緊。

即使重來一次,這人的脾氣還是沒有半點改變。

前生這人就是這樣,才從瑤光寺裡出來回宮,在宮裡就開始大搖大擺作威作福,什麼人望人心從來不在乎。就算是出身士族的嬪禦到了這人麵前,照樣落個被針對的下場。

繞過她這個皇後賞罰嬪禦的事,不止一起兩起。

她把人叫到長秋殿質問,這人見麵連禮都不行,就是擺著如今這張臉。

那時候這人說什麼來著。

說如果皇後有不滿的話,大可去找陛下。

將她堵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接下來便是無視她,當場掉頭就走。

陛下她是不能找的,不是不敢,而是她曾經找過,對於這人所作所為,天子也隻是口頭上稍稍斥責幾句,之後並沒有任何的實質上的懲罰。她經歷過那麼兩次之後,就明白天子是不可能為她主持正義的。

哪怕這些明明是她應該得的。

可是這一切,在這人回宮之前從未有過。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那些隱秘的記憶出來,虞寧的指甲緊緊的摳入掌心。

「四娘年紀小小,沒事學那些口是心非做什麼。你嘴上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景明寺那日你是專門帶著二娘來堵我的吧?」

「你想做皇後?」

白悅悅此言一出,就見到鏡子裡的那張臉變了臉色。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大姐讓你來看我,如今你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走吧。」

「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白悅悅笑道,「你想做皇後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你要是真的想,我幫你一把如何?」

虞寧怒極而笑,「此事還真的用不著你來插手。何況你這樣的又能做的了什麼。」

她說罷,把手裡的馬蹄梳隨意一丟,「你走吧。」

「那你想好,上回見麵,陛下可是要你滾的。可見對你沒什麼好感。立後詔書要陛下下旨,而且也是和陛下相處。」

「你走!」

這話戳到了虞寧這一生來的痛處,她回過身對白悅悅怒喝。

白悅悅出來了,她早就察覺到虞寧和她的不對付,結果一來試探,發現人對自己的怒火可深厚多了。

到連她自己都扌莫不著頭腦的地步。

她是真的打算向元茂引薦虞寧的。長信宮時不時來人召她入宮,說是陪伴太後,其實就是去和元茂作伴。

她願意賣這個人情,誰知道四娘不買賬。

她走了幾步,覺得頭有些發暈。

顯然是方才那陣風已經發威了。

她趕緊加快步子回去。

出了二娘四娘這回事,也不說什麼多留了。該帶的話帶到,都回去了。

白悅悅回家當天夜裡就開始不好了,先是頭疼,然後便是嘔吐。晚膳一口都吃不了,羅氏怕她不吃東西撐不住,叫人燉了羹湯餵進去,結果全都吐出來了。

白悅悅隻覺得昏昏沉沉,外麵光線明暗,似乎過了個晝夜,又有聲響起來。

她頭痛的時候,對聲音格外敏感,哪怕半點聲響都能聽到。聽到之後就忍不住頭痛欲裂。

「什麼事?」她開口問。

一直侍立在床邊的柘枝輕聲道,「是宮裡來的醫官,奉陛下之命來給三娘子看病。」

白悅悅隻來得及啊了一聲,就已經有人繞到了屏風後,婢女把她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白悅悅感覺有人按在她的脈搏上,過了小會她隱約聽見什麼風痰淤寒,然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頭頂上百會穴莫名的有點點刺入感,緊接著又是其他地方被刺了幾根銀針。

她已經疼了一日有餘,這期間基本上水米未進,就算吃了什麼也全部吐了出來。此刻渾身無力,軟綿綿的任由人擺布。

過了好一會,紮在穴位上的銀針拔下來。原來那股加在頭顱上的疼痛也隨即減輕,有人給她灌了點甜粥,然後又灌藥湯。這次喝的藥湯和之前喝的不太一樣。她皺著眉喝了下去,隨即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口氣睡了一整天,等到第二日醒過來,人相比前兩日的半死不活已經好了許多。

人才好,惠寧就過來看她。

惠寧左右端詳她的臉色,「臉色比前兩日好多了,」

前兩日她見到的時候,臉色蒼白沒得多少血色,把她嚇得夠嗆。

「我也覺得我自己好多了。」白悅悅扌莫扌莫自己的臉,她人比前兩日好多了,就是人還虛著,少說也要養個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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