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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動都沒動。
沈言禮又喊了聲:「許聽,下車。」
許聽依舊沒反應。
鬧了一路,還在鬧?
沈言禮耐心有限,眉宇間藏著煩躁。
等了半分鍾,沈言禮開門下車,繞到許聽那邊,拉開車門準備將許聽拽下來,但不用他動手,沒了倚靠的東西許聽整個人讓外麵栽,還是沈言禮眼疾手快才不至於她摔在地上。
也是這時,他發現許聽是睡著了,還在他頸窩處蹭了兩下……
沈言禮:「……」
……
時間很晚了,別墅陷入了沉睡,不見一絲光亮。
沈言禮抱著許聽,雙手不便,就沒有開燈,在玄關處換過鞋子直接上樓,走到電梯時,旁邊的廊燈突然亮了,王媽端著水杯出來。
她看到沈言禮時被嚇了一跳,隨即注意到他懷裡抱著一個女生,愣了瞬,定神一看,認出女生是許聽,問道,「聽聽這是怎麼了,她不是說明天才回來,你倆怎麼一起回來了?」
沈言禮淡聲:「睡著了,在外麵遇到了。」
王媽順手幫沈言禮按了電梯鍵,「那你也快去洗洗睡吧,這麼晚了。」
沈言禮:「嗯。」
*
鳥聲啾啾,萬物復蘇,晨曦透過窗子投映在地板上,像撒了一層金粉。
許聽頭痛欲裂,渾身都不舒服,酸酸脹脹,想和誰打了一架似的,她手背搭在額頭上麵,緩了片刻才揉眼起床。
她翻了身體,側躺著,習慣性用臉頰蹭蹭枕頭,睜眼的瞬間看到一截小腿,許聽茫然,視線向上——
小腹、月匈膛、脖頸、沈言禮那張臉。
沈言禮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是一個黑色的文件夾,見許聽醒來,他合上文件夾,手臂虛搭在扶手上,看向許聽的眼神有些怪異有些復雜。
許聽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許聽亂七八糟的話,讓沈言禮感到疑惑,但又能聽出她是認真的。
所以在許聽醒來,沈言禮順手翻了下許聽的資料,其實在許聽來別墅之前這份資料便被送到他手裡,隻是他當時無心結婚,從來沒有翻閱過。
第一頁寫著許聽八歲以前的經歷,沈言禮注意到【天使福利院】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回憶了很久,想起來他高中時候一次和同學打架,將對方打入醫院,老師讓他回家反思,沈秋白剛好要出差,便將沈言禮帶上一起。
對於那一小段回憶,沒有特別出彩值得反復回想的地方,如果不是突然看到這個地點,沈言禮可能都想不起來。
時隔太久,記憶有些模糊,沈言禮依稀記得那裡有一個小哭包,被人欺負了隻知道哭,但一顆糖就能將她哄笑,笑起來甜甜的。
其實沈言禮和沈秋白離開以後,沈言禮有想過小哭包會不會繼續被人欺負,甚至萌生了要將小哭包帶走的念頭,但是領養不是一件小事,沈秋白資助過許多福利院卻從來沒想過領養小孩,應該是不可能同意的。
沈言禮糾結了一晚,和沈秋白說了這事兒,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隻不過有一個交換條件,他以後在學校不準打架鬧事。
沈言禮皺著眉頭應下。
但是等再回去的時候許聽已經被人領養了。
……
再向後翻便是許聽上學以後成績有多優秀,千篇一律,沒什麼好看的。
直至翻到最後一頁,許聽考上溪城大學,被親生父母找到,領養她的外婆被診斷為胃癌晚期……
在許聽醒之前,沈言禮盯著她看了半天,怎麼也不覺得她和記憶中的小哭包長得一樣,哦不對,其實也有像的地方,哭起來稀裡嘩啦簡直能要人命。
房間內是沉悶抑鬱的裝修風格,許聽忽然發現她睡在沈言禮房間,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
所以誰給她換的衣服!
而且沈言禮不是下周才回來嗎!
再看向他時,許聽揉了揉眼睛,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麼想著,許聽也這麼問了出來,「我的衣服?」
沈言禮沒有直接回答,手肘壓著大腿,身體前傾,向許聽靠近,「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
許聽呆滯:「?」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昨晚發生什麼了?
她不是和江迎綠去喝酒了嗎?
低頭的瞬間,許聽又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尋思著傳說中酒後亂性的事情不會出現在她身上吧?
沈言禮又靠近了一些,那張臉挑不出任何瑕疵,而且他發型有些改變,是乾淨利落的寸頭,手指壓上去可能還會有紮手的感覺,襯得五官更硬朗一些,荷爾蒙不要命的向外散發。
這個發型真的很戳許聽,她有些扛不住,刻意板著臉,心虛地移開視線。
沈言禮威脅:「嗯?」
許聽舔了下唇,小聲試探,「那你提示一下?」
沈言禮冷哼:「某人非要和我離婚。」
這原本是許聽一周後要談的事情,但她還沒想好措辭,沒想到沈言禮竟然知道了!經他這麼提醒,許聽更心虛了,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啊!
許聽沉默著。
沈言禮也沒逼得太緊。
過了會兒,許聽偷偷覷他,見沈言禮好像也不是真的生氣,索性趁這個機會談這件事。
她咽了口口水,擺出一副冷靜正經的樣子,認真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昨晚肯定好好考慮過了吧?
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