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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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宛想過的怕他受到傷害,不是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對方的行為。

說的便是秦忱。

溫鬱這樣的人,過於特別,鍾宛清楚自己如果跟他走得近,稍微被秦忱察覺。

那是滅頂的。

他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可是她無論如何不會想到,她怕的來得會這麼快。

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那一刻鍾宛背脊條件反射地僵直,甚至想讓溫鬱不要下車。

然而遲了。

溫鬱緊跟著她從車上下來,看到她望著樓下的人出神,有些意外。

也隱約,辨認出對方,隻是不太確定。

秦忱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甚至可以說極為平靜。

望著她還笑了,說:「回來了。」

溫鬱訝異地看向鍾宛:「這是……」

秦忱說:「我是她朋友,過來看看她,你也可以就把我當做是她的一個哥哥。」

「啊,這樣。」

溫鬱了然地笑,向他伸出手,禮貌頷首:「你好,我叫溫鬱,也是她的朋友。」

秦忱和他握手,看到溫鬱手裡提的書。

「你們剛從圖書館回來麼。」

「是啊,不過不是學校圖書館,是市裡的一家書店。」

「挺好,她很喜歡看書。」

「是的。」

溫鬱說:「一直沒怎麼聽她說起過還有哥哥,不過,您看起來是很好的人,很好相處。」

「是嗎。」

秦忱扯著唇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評價我。」

「隻是覺得鍾宛很好,所以,她的朋友們應該也都是很好的人。」

秦忱淡漫應著:「是啊,你說得挺對。」

鍾宛在旁邊聽著,隻是渾身發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秦忱說:「我找她有點話說,先上去吧。」

「好。」

他們坐電梯進去,之後沒一個人說話。

到了樓層,溫鬱向他們道別進屋。

聽著大門開了又合上的聲音。

樓道慢慢靜了。

有種難以言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慢慢擴散。

秦忱手插口袋,睨著眼前的大門:「怎麼不進去。」

鍾宛去扌莫鑰匙開門。

拿著鑰匙插裡,扭了兩下沒把門扭開,反而是手勁太緊,捏著鑰匙轉過了邊。

秦忱看著她動作,忽然說:「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鍾宛忽然撒手放了鑰匙。

「秦忱,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鍾宛看向他,主動道。

「隻是隔壁院校教授,最近有一些課題的問題我和朋友都不懂,所以經常請教,又剛好發現是鄰居才有了一些來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是嗎。」秦忱漫不經心地瞧她:「我好像還什麼都沒提。」

「這不是怕你誤會,所以我主動交代麼。」

秦忱扯了扯唇,淡笑。

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輕揉:「鍾宛,我還沒那麼可怕,對吧。」

「不就是個朋友麼,你看你,肩膀都是涼的。」

鍾宛也發覺自己確實有些緊張了。

可這種事,怎麼可能完全不緊張。

她從下車起看到秦忱的那一刻,渾身都仿佛被澆了盆冷水般透心涼。

之後聽著秦忱和溫鬱說話,他表麵在笑,可那笑容之下是什麼,誰知道?

他總是這樣的,表麵和你笑著。

然而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給你一擊,直接擊潰整個人,讓人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

要是別人,就還好。

偏偏這個人是溫鬱。

她剛剛才萌生想保護想法的溫鬱。

他那麼單純,對所有事情都保留善意,即使有缺陷,也盡量不讓那種缺陷影響到別人。

他過得好嗎?不好,他沒有朋友,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過得痛苦。

這樣一個人,不論是誰,都舍不得去傷害。

鍾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主動去握住他胳膊,說:「可是你心裡不那麼想,不是嗎,秦忱。」

「那你說我現在心裡應該是怎麼想的。」

「你把他當做是李寒嶼了,對吧,你覺得他是以前那個人,你覺得我想跟著他走,是嗎。」

秦忱眼底的笑漸漸褪去,逐漸一絲情緒都不見。

或許,這才是現在最真實的他。

這是鍾宛這幾年以來,第一次主動且平和地在他麵前提這個名字。

以往哪一次,都是不願麵對、抗拒的。

現在像是真正放下了,所以敢直於麵對。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都是過去了,我鍾宛現在身邊的人是誰,又隻能有誰,我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麼。」

「我是個長記性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不可能還會去喜歡那樣一個人。」

「我愛的人是誰?」

「秦忱,我愛的人是你。」

「愛?」秦忱問。

「是,秦忱,我愛你啊,真的愛。」

跟他這麼多年,鍾宛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個愛字。

不,或許換句話說,活了這麼多年。

以前年少的時候,周圍人大多是看不起或是輕蔑的態度,後來他成了外頭那些人口中的成功人士,有很多人來奉承、討好,每次秦忱都是漫不經心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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