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
就算是鍾宛,也會對別人動心想要走。
後來她骨子裡開始抗拒他的一切,他都清楚,這也是這麼多年,他從不讓自己身陷太遠的原因。
於他而言,這世上沒有可信的人,就算是血濃於水的親人都不可能真心地對你好,哪有真實的感情呢。
他一向這樣告誡自己,動真情,結果會很慘。
可是有一天小呆子也變了,她說,她愛他。
秦忱的第一反應是不信,他嗤聲笑了。
然而那一整晚,他沒睡著。
鍾宛說,以前那個男生早就過去了,她說過會陪在他身邊,那就不會變。
是真的嗎,都過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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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鬱這件事,暫時性地因為鍾宛的安撫在兩人之間緩過。
秦忱沒再提起。
鍾宛並不知道他們是心照不宣,還是這事真的過了。
她隻能盡量讓這件事平緩下來。
而上次她說愛他,或許是有點用,秦忱對於這些當時沒給予什麼回應,但那兩天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鍾宛說不上來。
或許是說的話比平常少了些,沒有從前那麼恣意?也或許是,錯覺。
總之,她清楚自己和溫鬱之間需要隔開距離了。
那天早上她和溫鬱碰見,對方如往常和她打招呼,想說些什麼,鍾宛隻是淡淡頷首,之後一言不發地背上包離開了。
溫鬱在後麵看著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沒回頭看。
轉眼距離誌願者活動時間僅剩三天,學生們急急忙忙去準備物資,包括收拾個人行李。
鍾宛去了趟超市,推著購物車四處淘物資。
意外的是,秦晟那小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厚臉皮地沖她嬉笑。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也參加這次活動了!咱們校區這組名額是一百二十人,光報名就報了好幾千人,我就這麼從幾千個人裡脫穎而出搶到了機會啊。」
鍾宛在看洗衣液,沒去看他:「之前誰說不稀罕參加這種活動還不如多泡幾天夜店的,這麼快就變卦,嗯?」
「小朋友不可愛嗎,我這好歹也是法學專業的學生,我沒忘記自己身份呢。」
「所以敢情你這是大四了,幡然醒悟想好好學習了。」
「那可不。」
鍾宛笑了兩聲,推著推車往前邊走。
秦晟拿了兩瓶洗發水扔裡,一邊說:「我覺得我哥最近有點變了,你感覺出來沒有。」
鍾宛抬眼看他:「哪裡變了?」
「說不出來,反正有點變化,他很久沒回爺爺那兒了,昨天回去了一趟,全程說話非常平和,最關鍵的是,他跟我說話啊,我乾,秦忱頭一回找我這兄弟說話,不稀奇嗎?」
之前也說過,秦忱和兄弟姐妹之間關係很淡。
秦曉瑜不用說,單說這秦晟,什麼時候他嬉皮笑臉擱秦忱那兒都是沒用的。
更何況他還是秦似名的兒子。
「不懂,可能又抽什麼風吧。」
話是這麼說,但秦晟看起來還挺高興:「嘿嘿,不愧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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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人我找人查了下,叫什麼溫鬱,是南大教授,之前那陣子,開了個什麼物理學的講座吧。」
街邊飯店裡,一場酒局進行到尾聲。
張元愷懶散地靠著,一邊抽煙一邊回憶,那樣子就跟街邊不入流的混子差不多。
陳墨哼聲:「你這速度還真夠快。」
「那不然怎麼誰的消息都比不上我靈通呢,麼人,半天時間都不用,我能給你把對方資料全部弄出來。」
秦忱聽著他們說話,也沒什麼反應。
張元愷瞅著他,問:「忱哥,你這邊是個什麼態度?」
聞言,秦忱抬眼看他:「什麼。」
「就那個溫鬱。」
秦忱緩緩坐直了身,抬手擱到桌上。
瞧著他,眼裡沒什麼情緒,也不給回應。
他這邊不說話,張元愷那邊一時也不知道該做個什麼打算。
這事倒不是秦忱吩咐,就是他自個兒一時興起想去打探。
要是秦忱沒那個意思,指不定他還撞什麼槍口。
張元愷端起桌上沒喝完的酒喝了口,笑:「我也就隨口問問,沒事。」
坐了沒一會兒,秦忱起身:「吃也吃完了,走吧。」
恰好店內進來了幾個人,幾個中年男女,很大聲地在說笑。
有個女人說:「說起來前段時間我也碰著一件事,就問你們覺得解不解氣。」
「什麼事啊?」
「我碰著以前偷了市場三千萬那個鍾先譽的女兒了,她去圖書館,我當時就瞧著眼熟,一問還真是她,當時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場案子當時咱們是見證者吧,她爸媽被抓的時候她還跟旁邊哭呢,我以前就說了,她怎麼不一塊被抓進去,那種人的女兒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會吧,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
「可不嘛。」
「那當時怎麼樣了。」
那女人笑了笑,很是得意:「能怎麼樣,她臉色挺難看,被我狠罵了一通,反正那麼多人看著,我估計她臉皮也丟得差不多了,特解氣。要是時間重來,我還要甩一巴掌上去呢。」
幾人本來跟在秦忱後頭,他忽然站那兒不動,後頭的人詫異地停住。
張元愷想問怎麼了,卻見秦忱壓根沒注意他們的,朝著那幾人看了過去。
中年女人還在說,前邊驀地被一道頎長的身影攔住。
她一愣,抬頭看去。
秦忱站在她麵前,攔住了路。
他問:「不好意思,我問一下,您剛剛說要甩一巴掌的是誰?」
女人有點懵,說:「我認識你嗎?」
「本來是不認識。」
秦忱似笑非笑:「不過,以後說不定可以認識了。」
對方仍不解,本想繞著他過去。
卻見秦忱忽然發狠,拎過對方的衣領拽著人就往前台桌上摁了下去。
店內瞬間嘩然一片。
後頭的張元愷等人全都驚了,看著這一幕,臥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