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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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說的話, 字字誅心,每個字都在往人身上紮。

曾經說過會一直陪著他的小呆子,說希望回到過去, 先認識的不是他, 那些過去於她而言, 就是無物。

不,或許那時候的話就是假的,就是應付他才說的。

而他,一直信到現在。

「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秦忱問:「你和他。」

鍾宛嘴唇動了動, 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秦忱沒什麼耐性,更是拽緊了她的衣領:「說話!」

沒等鍾宛說話, 是溫鬱將鍾宛拉了過來,護到身後:「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說嗎,不要動手。」

秦忱手裡空了,側過眸, 沒什麼情緒地看他。

溫鬱對眼前人有那麼一些印象, 很模糊,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能感受到, 對方情緒很不穩。

他說:「或者,你也可以和我說。」

「和你說?」

「是, 你別對她動手。」

「溫鬱,你別說了……」

鍾宛已經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若是隻有她和秦忱,她還可以穩著, 可溫鬱就在這。

就在這看著。

鍾宛是真的怕了。

她將溫鬱拉到一邊, 道:「秦忱, 他什麼都沒做, 如果你一定要做什麼那就沖我來,不要傷害他。」

秦忱眸無波瀾地看她:「他就這麼值得,值得你去這樣護著。」

「是。」鍾宛眼眶也慢慢紅了:「我這幾年都沒有主動向你要過什麼,現在我隻求你一件事,別傷害無辜的人,行嗎,別傷害他。」

然而她不會知道。

她每說一個字,紮在秦忱身上的刀就更深一分。

直到沒入骨頭裡,再也拔不出來。

秦忱看著她,漸漸就笑了起來。

狂笑,大笑。

「可笑,好可笑,無辜的人,什麼叫無辜的人,鍾宛,我就天生惡人,十惡不赦是嗎?」

他慢慢點頭:「好,可以,我不動他,我聽你的,不動他。」

話說著,他忽然沖過去揪住溫鬱的衣領,狠狠一拳朝著對方砸了過去。

鍾宛回想不起那一刻是什麼樣子的。

總之,是極為可怕的。

溫鬱毫無防備,而秦忱發狠時下手多重,沒有人比她清楚。

她親眼看著秦忱發瘋,看著溫鬱栽倒下去。

她也瘋了,哭喊著撲到溫鬱身上去。

拚死了護著對方。

「不要……」

鍾宛顫著去碰對方的臉,看溫鬱渙散的眼神,聲音漸漸帶上哭腔:「他是個多麼好的人,本來就過得很不好了,為什麼,為什麼?」

她流了淚。

秦忱沉默地看著。

看著這一幕,看著她如何為了別的男人哭喊,歇斯底裡。

心口,一陣陣尖銳刺骨的疼。

鍾宛幫溫鬱去擦他嘴角的血,手都是抖的。

有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過去,也是這樣看著某個人這樣的。

秦忱親手讓他們關係分崩離析,逼著那個人和她說:鍾宛,那些事我不怪你,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鍾宛像傻子一樣在校門口站了許久。

那年初夏的雨下得多大,她被淋成了落湯雞。

也是那樣的大雨裡,她第一次有了想逃離一個人的沖動。

曾經他教了她多少,那一刻她就有多恨他。

她從來不是因為別人才想離開,她是因為秦忱才想離開。

鍾宛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恨極地看向秦忱:「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秦忱,你算什麼東西!」

「為什麼沒有人愛你,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給你真心,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這樣的人,誰會愛你?」

秦忱慢慢重復她的話:「不會有人愛我?」

「是,當初我們之間是怎麼開始的,我不裝乖在你身邊能怎麼樣,一直以來你不應該很清楚嗎?我能喜歡別人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管這個人是誰,你就算強留我一輩子我也是要用一輩子去爭破的,我不愛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你還不懂嗎!」

說著,鍾宛自己的聲線都難以抑製地抖了起來:「就算,就算我今天真的喜歡了溫鬱又如何呢,喜歡以前那個人,或是這路上隨便路過的任何一個人,那又怎麼樣?看啊,我愛誰,都不會愛你。」

她那雙眼透著紅,說不清是情緒上頭,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不會愛我,那天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幫我包紮,說你愛我,一字一句,你裝著乖,還買了戒指給我——」

「所以一直以來是我錯了,是我活該,是我罪有應得?」

「是。」鍾宛道:「你從以前做那些事起,就該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也該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說,會偽裝是為了什麼。」

秦忱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他閉了閉眼。

感受那種如刀割一般的感覺。

可是以前,他不會有這種感覺,從來不會有。

為什麼?

現在光是看著她,整顆心髒都無法抑製,像是要做什麼瘋狂的事才能壓製住。

就算是以前,他也沒有想過對鍾宛做什麼。

他可以對任何人下狠手,唯獨對她做不了。

此時看著她護著另一個男人的樣子,他再也做不到以前那樣了。

他甚至想連同她一起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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